第142章
就像不放心小朋友独自在家的家长，芥川还特意叮嘱了几句。伏黑惠脑子发乱的应下，芥川说的话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缠成了丝线。
“你真的看到了在下在警局有些发晕？”
“对，是迈斯先生撑着你的。”
提到这个，伏黑惠又想起警局里迈斯虚抱着芥川的那一幕。他抬眸扫了一眼芥川眼下的青黑，有点儿不想让他出去了。
总是忙这忙那，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芥川点点头，还是觉得当时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听说是蹲在地上蹲久了，那自己蹲在地上是为了干什么来着？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他应该会有印象的。
“那在下走了。”
“慢走，还有早点回来。”
哒哒哒脚步声随着芥川下楼时的动作响起，伏黑惠出了芥川房间的门，听着那声音，莫名有了冲动。
于是，身体比脑子更快！
少年穿着浴衣有点着急的跑到楼梯处，他漂亮修长的手扶在扶梯处，眼看着芥川就要出门， “芥川！”
芥川踏出大门的脚步一顿，有点儿不解的回头看他。
“亚特先生他对你很重要吗？”
洗浴后的脸有点儿红扑扑，在奢华的水晶吊灯照耀下，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迷人。
黑眸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伏黑惠一张一合的嘴巴上，一些不该有的冲动从身体里面横冲直撞。就像有什么野兽在血液里狂奔乱跑一样。
“很重要。”
很大原因是自己亏欠了亚特。
而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芥川一直觉得自己亏欠舍命救自己的亚特，也因为亚特手术的后遗症不敢告诉他思琪尔死去的真相。
还有就是，伏黑甚尔因为伏黑惠的原因对亚特下过死手。
顾虑越来越多的芥川活的很累，他不喜欢解释，因为那样很麻烦。
“不过只是作为朋友。”
到坐上又通往警察局的车，芥川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多余的那一嘴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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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亚特警官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入内。”
在一步之遥的停尸房外，有人将亮出了自己警员证的芥川拦下。年轻负责人的小警察很是冷酷，芥川皱皱眉，想硬闯。
没办法，他的警衔没有亚特高，也没办法从搜查课到刑事课了解案件。
偏偏又被告知亚特和加斯奎都不在，连续猎奇杀人事件没法这么空着手调查。
小警员还在揽着企图强进的芥川，但很快接到了一个命令。
半分钟后，芥川就被强制送出了警察局。
“抱歉芥川警官，亚特警官的意思是您需要好好回家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他连警察局都进不去了。
不想在警察局闹事的芥川有点儿郁闷的站在警察局外面，不太理解亚特的这种做法。
伏黑惠和那个人不是也说了，他只是和亚特吵起来，也没有真的动手吗？
该不会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其他事情？
“芥川？”
正烦恼着，芥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偏脸过去，瞧见了有点儿匆忙的奈斯站在警察局的楼梯下。灯影下，男子的汗顺着脖子流下来。
“你为什么要去给思琪尔献那种花？”
一瞬间的打招呼后，奈斯平日里笑嘻嘻的脸严肃起来，语气里都是对芥川的不满。
显然是芥川做的事叫他不高兴了。
芥川：？
“你在说什么？”
“黑色波斯菊是亚特最不喜欢的花，你是有什么毛病去给思琪尔的墓前献这种花吗？！”
言语逐渐激烈起来，和奈斯认识不过两天，但芥川知道，奈斯不是这种随意乱发脾气的人。
“在下没有去献花。”
因为他不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思琪尔的墓地在哪里。
“呵？那是闹鬼了？”
第123章
今晚一连折腾了几个来回,在第二次返回警察局后，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半。被疲惫浸透身心的青年逆光站在台阶上，苍白的脸上尽显诚挚。
奈斯的冷呵还回响在耳边，他看着芥川的从容不迫,眸子里渐渐浮现出复杂。
“深夜去墓园怎么样芥川？”
无厘头的邀请叫芥川只是风衣一飘,他双手揣兜,一步一步沉稳的走下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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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前往思琪尔墓地的路上,芥川有了一丝平时很少有的紧张。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前往那个少年那里,当年在自己眼前被刺死的少年，会希望自己去看望他吗？
“说起来,亚特一直都没和我提过,他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我本来以为加斯奎先生与他差那么多算是忘年交了，没想到他还会认识你。”
墓园的风即使是在夏天，也透着一股子阴凉。晦暗的灯影飘摇在空寂的墓园里,奈斯带着芥川穿过一排排林立的矮小墓碑。
最后，他们在偏后方的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上，黑白色照片里定格着和亚特相似的笑脸。
“在下和亚特差的很多？”
游移的视线一下子捕捉到被扔在墓碑远处的花朵，早已经干枯的黑色波斯菊已经是凋零的状态。芥川慢慢走上前,蹲下身子拿起一枝花朵在手中端详。
“不,你太年轻了。但同时,又显得很老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起来比其他人要小的芥川,散发着一股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
“嗯，在下今年28岁，的确比你们都大。”
捏在手中的黑色波斯菊透露着诡异,饶是芥川都不愿意多去接触。芥川扔了花,将它们全都捡起来。
“你捡它们干什么？”
奈斯显然不觉得芥川在说真话,毕竟芥川怎么可能有28岁呢？他见芥川的举动，更多了一些厌烦。
明明都说了亚特最讨厌这种花，也不知道芥川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抱歉，在下不知道亚特不喜欢这种花出现在这里。”
“那你还……”
“不过花不是在下拿过来的。”
芥川的立场和态度很明确，青年的黑眸中也全是怒火。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些波斯菊花根本不是他拿过来的，是谁在陷害他？
“可是，斯利亲眼看见你放下来的。他和你擦身而过。”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个墓园离警察局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别再用什么不在场证明脱罪。”
奈斯在亚特的问题上不准备让步。他和亚特是在骏才学院的多年朋友，甚至在情谊上奈斯觉得芥川完全比不上。
芥川抓着黑色波斯菊的手微微收敛，“不是在下做的在下是不会承认的。”
强硬的态度的确很有亚特的风格。
奈斯将视线投向思琪尔墓碑前的各种礼物上，“你之前问我在那个晚上的事，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我记得当年学院对外面声称，是有入侵者闯入。”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如果你对亚特存在什么歪心思，还是……”
青年凉薄的视线对了上来，芥川的脸色不是很好。夜晚的墓园中，诡异的对峙在一角上演。
“当晚，亚特舍命救过在下。奈斯，在下不会对亚特做出什么事情，但有的事情在下觉得你也该知道。”
“在下是有势力的，消息的来源完全是真实的。亚特当年大脑受到了刺激，不能过多的回忆当年的事情，所以在下一直都没敢告诉他。”
“思琪尔的尸体被人动过，他的心脏没了。”
奈斯大睁着眼睛，扭着头看向墓碑上嫣然而笑的少年。一股悲愤从他的心间升起，他一瞬间就想到是骏才学院搞得鬼。
因为思琪尔就死于骏才学院的医疗事故。虽然当年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奈斯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是骏才学院的错。
寂静之中的突发声音是异常刺耳的，芥川和奈斯的交谈被一阵冲天的声波爆炸中断。就在墓园的西北部，冲天的火苗已经在夜色中盛开了花朵！
奈斯和芥川盯着那处着火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直到芥川抬脚黑着脸开始移动。
“芥川，那着火的地方不会是你家……”
“你帮在下联系一下亚特，花的事情是误会。在下觉得这次的猎奇杀人事件有古怪。”
边往外跑边掏出了电话，但是电话拨过去处于始终打不通的状态。芥川开始有点儿能理解迈斯给自己打电话时候的心情了。
正思考着要怎么快速回到楼区时，芥川在墓园外看到一辆车子漂亮的甩尾来到自己面前。车窗摇下，驾驶座是斯利的脸，副驾驶芥川不认识。
不过听奈斯他们说，应该是一直和斯利待在一起的一个女孩儿，叫什么哈妮？
“上车，芥川！”
“快点儿，快点儿，亚特说弗兰卡的人已经摸到你们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