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等腿感觉到寒冷时,许惊岁才恍然回过神,抓住了林此宵的胳膊,有点不安,“明天还要学骑马。”
  林此宵笑了,亲了下他的唇角,安抚地说:“不做。”
  “但你帮帮我好吗?”
  许惊岁看见他垂着眼角,像一只委屈极了的大型犬,有些于心不忍说拒绝。
  他跪在床上,微抬着眼睛看着林此宵,脸颊酸得厉害,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喉咙被顶得发痛。
  过了一会,插在柔软发丝间的手指突然收紧。许惊岁鼻腔溢出一声闷哼。
  “吐掉。”林此宵抽了张纸帮他擦干净嘴巴,那唇瓣被摩擦得嫣红,宛如勾人的塞壬。他眸光顿时一紧,指腹揉搓摩挲着许惊岁后颈的软肉,低头又交换了一个深吻。
  许惊岁被搂在怀里,急促地喘着气。等再次结束时,大腿根被磨得微微发红。
  林此宵细致地擦了擦,下手不敢太重,怕弄疼许惊岁,认真的模样宛如对待一件精美的无价之宝,眸光扫过那处红痕,不由地伸手碰了下,笑着说:“下回在这里纹个纹身吧。”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可许惊岁却认真思索了两秒,懒洋洋地撑起身,半阖着眼看着他,问:“纹什么?”
  林此宵怔了一下,嗓音沙哑道:“纹我的名字,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许惊岁笑得有几分散漫,踹了他一脚,“纹在这,别人也看不到啊。”
  脚却被抓住,他也懒得计较,任由着对方去了。
  林此宵轻点着他的脚踝骨节,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近,有点儿贪得无厌地商量:“那就只给我看,好不好?”
  第84章
  “不好。”许惊岁笑着拒绝。
  “除非你也去纹一个”, 他抬着脚,指尖滑过林此宵的胸膛,落在腹肌下方的腰侧, 挑逗地点了点, “就在这,纹我的名字,让别人都知道, 你是我的。”
  这句话未免太过耳熟, 几分钟之前林此宵也是这么说的。
  真是个精明的资本家, 有一来必有一回,他笑了起来, 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脚, 欺身而上,凑过去咬了下许惊岁的耳垂, 动情的嗓音暗哑道:“不用纹我也是你的。”
  “一直是,永远是。”
  若是旁人,许惊岁可能觉得多半是床上用来哄人的甜言蜜语, 可从林此宵口中说出来,无论是在床上, 还是在教堂,真实性都是一样的。
  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
  林此宵亲着他的眼角, 却吻到了一滴苦涩, 他怔了一下, 撑起身看着许惊岁,有点焦急地问:“怎么哭了?”
  许惊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他很感性, 以前两人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看到感人部分也会偷偷地哭,林此宵会吻他的眼泪,轻声地哄着他。
  这些年他很少哭了,因为缺少了会哄着他的人。
  他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林此宵看见自己哭的样子,可手却被轻轻掰开,他从林此宵的眼神中读懂了心疼和关心。
  林此宵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过了几分钟,察觉到许惊岁好点了,才开口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刚才弄痛你了吗?”
  “没有……”许惊岁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个年纪还掉眼泪有点丢脸,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胸膛,搂住了林此宵的腰,瓮声道:“只是突然觉得很开心。”
  太幸福的时候原来也会情不自禁地掉眼泪啊。
  林此宵愣了下,唇角噙着一抹笑,低头亲着许惊岁的发旋,心软的像一滩春水。
  ——
  第二天一早,许惊岁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起身,动作很轻,却还是弄醒了林此宵。
  “早上好。”刚睡醒的嗓音很沙哑,像低音炮似的,又苏又磁性,林此宵微掀起眼皮,第一件事就是要凑过去亲许惊岁,却被对方躲开。
  许惊岁一边嘟囔着“我还没有刷牙呢”,一边噌的从床上爬起。
  草原风大,他穿了件加绒的天蓝色卫衣和牛仔裤,顶着那张少年气的脸,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他钻进了浴室去洗漱,没过一会,林此宵也走了进来。
  这间浴室大概是节目组特地隔出来的,并不大,两个成年男性在里面一站,几乎是身体相贴着,像一对连体婴一样。
  从挂着镜子中,许惊岁可以看见自己昨晚哭过的眼睛肿成了核桃,他一想到昨晚泛滥的情绪,后知后觉有点难为情,“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啊?”
  林此宵通过镜子与他对视了一眼,微转过头,捧着他的脸,很轻柔的在合上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大概是刚洗过脸,眼皮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冰冰凉凉的,他低声安慰着,“很好看。”
  许惊岁的呼吸都不自觉地被调成了0.5倍数,过了几秒,腰间陡然一凉,他才猛地回过神,抓住林此宵的手,将牙膏塞到对方手中,像一个好物推荐官一样,热情道:“今天的牙膏是草莓味的,刷完牙嘴里会有点甜甜的。”
  言下之意你快刷牙!这样我就可以趁机溜了!
  藏起来的小心思未免太好笑。林此宵往后面退了半步,给对方让了一条道。
  许惊岁福至心灵地笑了笑,连忙开溜。
  两人刚擦肩而过,后脖忽然被人抓住,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被强势的吻夺取了呼吸,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手在空中扑棱了下,然后抓住了林此宵的胳膊。
  这个吻完全由林此宵主导,许惊岁本能地迎合着,被动地松开齿关,接受对方的粗鲁和冒犯,过了几秒,鼻腔溢出的哼声也逐渐变了味,黏黏乎乎的,像熟透的草莓,一掐就出汁。
  林此宵眼神灼热,紧锁着许惊岁,欣赏着对方情动时颤栗的睫毛,好似扇动的蝴蝶翅膀,悄无声息地引起他心里的一场风暴。
  过了好一会,他才结束了这个吻,食指指腹擦了下许惊岁唇角的口水,垂眸盯着对方嫣红的唇瓣,意味不明道:“确实有点甜。”
  许惊岁缓过了神,眼尾因短暂缺氧而憋得发红,红晕蔓延到脸颊,像是喝多了上脸一样,眼里氤氲着雾气,让林此宵想到了雨后初晴时的湖面,也是这样,水光潋滟,分外勾人。
  不过又有一点不一样,许惊岁的眼睛更加生动,例如此时此刻,微瞪着林此宵,报复似的咬了下林此宵的下唇,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却只留下了近乎蚊子叮咬般的微不足道的疼痛。
  林此宵低声笑了笑,没再逗他,拿着牙膏进了浴室洗漱。
  许惊岁简单收拾了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金色的晨光笼罩住天地,入了冬,草原上的植被已经枯萎,但空气里仍然可以嗅到清新的泥土味。
  早晚的温度还是有点低,他呼了口气,一团白雾清晰可见。
  九人到齐之后,节目组开始说今天的安排。上午的日程是学习骑马并分两组完成任务,等一天结束后,得分多的一组将拥有享用豪华大餐的资格,另一组则要自己解决晚饭。
  马倌领队是土生土长的蒙古族牧马人,教学循序渐进。许惊岁学得很快,没一会就能操纵着马在附近溜达。
  等几人都稍熟了后,骑马射箭游戏也拉开了序幕,九个人抓阄分成了两队,许惊岁、林此宵、颜韵、谢知繁一队,剩下五个人一队。
  一路上设置了标志物气球,到达地点并且击破气球积一分,并且第一组第一个到达的额外获得一瓶青稞酒。
  导演说完游戏规则后,两队很快选出了第一组应战的人员,分别是林此宵跟连炎。
  两人没做犹豫,动作一致地翻身上马,其他几人纷纷在给两人加油打气。
  等人走开了点,许惊岁才走上前,对上林此宵居高临下的眼神,有点不放心地说:“注意安全。”
  被人惦念的感觉很不错。林此宵笑了下,俯下了身,凑近许惊岁的耳旁,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等我赢一壶酒回来,给你做彩礼。”
  声音流淌进耳朵里。许惊岁微怔了一下,继而勾着唇角笑了笑。
  随着一声哨响,两人同时出发,伊始不分先后,咬得很近,不过连炎的箭术不精,前两个气球都被林此宵率先击破。
  马蹄声由近及远,林此宵坐在马背之上,身体微微后昂,快到标志物时,单手拽着缰绳,另一手快速抽箭搭弓,宛如一只敏捷的豹,身姿矫捷,动作行云流水。
  不过短短数秒,离弦之箭快准狠地击破气球,爆裂开的声音与战士凯旋时的号角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听的人心随之剧烈跳动。
  等到对讲机里传出获胜者的名字是林此宵时,许惊岁才发觉自己竟然紧张的掌心都出汗了。
  许惊岁是第三组,跟他比赛的是蒋洛。
  许惊岁对马术并不算精通,之前轻微抑郁的那段时间,祝响担心他一个人想不开,想着法子带他玩,当时也玩了骑马,不过他兴致不大,跑了两圈觉得还不如坐在一旁发呆来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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