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兔子回头看了一眼,往前蹦了一下,躲开了那恼人的手。
  “我说,兔兄……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呀?”说着,将兔子提了起来,翻过身子仔细瞧了瞧,道:“哦,是母的呀。”
  兔子拼命挣扎着,刚一被放下就朝着顾晨扑了过去,小嘴咬在了她的左手虎口。狠狠咬了咬,发现没用,吭哧吭哧的蹦到了顾清滢的怀里。
  顾汐泠被那弄清公母的举动羞红了脸,眼睛乱飘。
  顾清滢也是脸颊微红,护住兔子,道:“你怎么总欺负她?”
  顾晨摸了摸虎口,“她咬我你不说,还说我欺负她?要不是我这虎口有茧子,定会被她咬破了。”
  顾清滢嗔了她一眼,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先欺负了她。”
  “好好,是我的错。兔……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白团子。白团子,我向你赔个不是,莫怪莫怪。”
  兔子瞧了顾晨一眼。
  顾汐泠道:“白团子,这名字真好听。”
  顾清滢顺着兔子的毛,唤了声,“白团子。”
  白团子在她的怀里拱了拱,好似听懂了是在叫她。
  顾清滢愈发喜欢这兔子,爱不释手。
  顾晨也喜欢这兔子,道:“白团子,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你把它们都叫来呗。”
  白团子抖了抖尾巴,不理。
  “你把它们叫来,不会亏待了它们。最好是有两只,一只给汐泠做护法,一只跟着本王回府给……跟本王回府。”
  顾清滢的手一顿。
  顾汐泠欢快的道:“对。白团子,你还有兄弟姐妹吗?我会好好待它的,还可以和你做个伴儿。”
  白团子自然是不会回话,拱了拱顾清滢的手,颇有讨好的意味。顾清滢又继续给她顺毛。
  海遥得了准信,进了屋子,屈膝行礼,道:“王爷,已经询问过,行宫里没人养兔子。有宫人提到,见过一只兔子在行宫里乱窜,但是一直没逮着。”
  顾清滢道:“灵犀,传话下去,这兔子是本宫养的,不准人伤了她。”
  “是。”
  顾晨叹了口气,道:“汐泠呀,看来白团子没有兄弟姐妹。等王姐后面给你逮只黑团子吧。”
  “王姐,我喜欢白兔子……不想要黑团子……”
  “那就逮白的。兔子还有棕黄的,也可爱极了。你喜欢哪样的?”
  顾汐泠看了眼白团子,想了下,道:“那就棕黄的。”
  正说着话,听得外面唤道:“长公主殿下。”
  顾漪澜进了屋子,三人赶紧起身,“姑母。”
  “我听说你们逮了只成了精的兔子,到处问是谁养的,过来瞧瞧。这兔子还真是可人疼呀。”
  顾清滢的心提了下,姑母要是喜欢白团子可怎么办?
  见姑母伸手要拿白团子,顾晨忙道:“姑母,这兔子咬人!姑母看,刚刚我这就被她咬了。姑母若是喜欢兔子,孩儿给姑母去逮一只乖巧的。”
  顾漪澜的眼睛在顾晨和顾清滢之间转了下,笑着收回手,道:“我有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要什么兔子。”
  “呵呵,姑母喜欢狐狸吗?白绒绒的,红艳艳的,孩儿给姑母去捉个一两只来。”
  顾清滢让出位子,请姑母坐在榻上。将白团子交给了灵犀,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顾漪澜没客气,坐下后,问道:“你觉得姑母喜欢什么?”
  顾晨想了想,“熊!只有熊能配得上姑母的霸气!等孩儿去给姑母捉头熊来。”
  顾漪澜知道她在胡诌,还是好奇的问:“为何不是老虎?”
  “老虎虽然迅猛,可熊更健壮,力气大,皮糙肉厚,可博老虎。熊一站起来能有六七尺高,看着就能吓死个人,比老虎霸气!”
  顾漪澜眯了眯眼,道:“你的意思是,我看着跟熊一样,能吓死人?”
  顾晨连忙摆手,“孩儿的意思是姑母和熊一样霸气外露,不怒自威,威严不可侵犯,让人心生敬畏,肝胆俱裂……”
  顾清滢和顾汐泠憋着笑,看着她越描越黑。
  “呵呵……姑母,孩儿错了……”把脸伸了过去,道:“姑母,你掐吧。”
  顾漪澜轻轻掐了她一下,道:“你就插科打诨,胡闹吧。”
  玲珑奉上茶,顾漪澜饮了一口,道:“这两日,你们还是少些走动玩闹吧。早些时候到了折子,黄河暴涨,十几道河堤决口,发了洪灾。皇上正在与朝臣商议。”
  顾晨和顾清滢对视,深知此事的严重。顾汐泠不太懂得这些,只默默的听着。
  顾晨摸了摸扳指,道:“此时最紧要的是赈灾,修河堤。关键又在于怎么赈灾,怎么修河堤。”
  顾漪澜颔首。
  顾清滢听着,视线落在顾晨的扳指上,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玉兔玉佩。
  “姑母,朝廷可还有钱粮赈灾,修河堤?”
  顾漪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皇上和朝臣会处理此事,咱们别在此时添乱就好。”
  第188章
  顾晨回了住处,忧心忡忡。
  黄河决堤,十几道河堤呀,该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朝廷的钱粮都用在了南疆战事,国库估计没剩多少了,还有钱粮用来赈灾吗?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好灾民,恐会生乱。再想到南疆那里的战事……
  这可真是内忧外患。何时才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顾晨心里烦,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起来,一边吃着饭,一边唤来了安生,询问隔壁有什么情况。
  安生按照吩咐,一夜都守在外面,时刻留意着旁边的宫殿。
  “昨夜不时有宫人进进出出,快到寅时,二皇子和三皇子率先从里面出来。属下瞧见了甄大人,一身疲惫的和诸位大人跟在二人身后离开。又过了约半个时辰,五皇子和户部尚书孙大人、工部尚书郭大人,还有几个属下不认识的官员才出来。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直到这会儿,少有宫人走动,想是皇上还在睡着。王爷,刚刚庞将军派人递了话,说是天刚见亮,有官员和天元卫骑着马,急匆匆的离开了行宫。”
  顾晨咽下一口粥,道:“你守了一夜,累坏了吧。快去歇着吧。”
  安生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属下不累。行宫不比王府,既不熟悉,又人多手杂,属下要贴身护好王爷。”
  顾晨笑着道:“有靳忠在,还有怀朗军的吴开、王虎、刘二牛他们,不会有事。行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去小厨房,让他们给你做点好的。吃过后好好歇着,去吧。”
  安生确实有些累了,不再坚持,退了下去。
  顾晨吃完了碗里的粥,慢悠悠的喝了一盏茶,闲逛着去了长公主的住处。
  顾漪澜正在屋里和阿笙拉扯。
  阿笙是步步后退,心里直叫苦。她过来诊脉,诊着诊着,顾漪澜就开始动手动脚,手都搭到了她的衣襟上。眼瞅着顾漪澜就要扑过来,她手疾眼快的拿过旁边的瓷瓶挡在了身前。
  顾漪澜一把拽住瓷瓶口,夺了过来。
  秋兰在门外道:“殿下,瑞王殿下来了。”
  顾漪澜看着阿笙,咬牙切齿的道:“你从了我,会死吗?”
  “嗯。会死。”
  “你!”把瓷瓶往案上重重一放,官窑烧出来的白瓷瓶登时裂了条缝,啪嚓,裂开了。顾漪澜气恼的道:“下去下去!”
  阿笙抬腿就跑,还不忘从桌上拿走药箱。推开门,正对上顾晨。几步到近前,拉住她的衣袖,道:“阿晨,快救我!”
  顾晨蒙了,发现阿笙衣衫略有不整,心道,这大白日的,姑母就开始闹了?
  “阿笙……”刚开口,就瞧见了姑母的身影,正眯着眼看她。
  顾晨咽了下口水,道:“阿笙,我与姑母有事要谈。”压低声音,飞快的道:“一会儿我想办法带你走。”
  顾漪澜幽幽的道:“秋兰,带沈医女去歇着。”
  阿笙一步三回头,去了旁边的厢房。
  顾漪澜转身进了里面。
  顾晨跟了进去,看了眼碎了的瓷瓶,嘿嘿笑着道:“姑母生龙活虎,身子骨比孩儿还好。”
  顾漪澜也看了眼碎瓷瓶,气不顺的道:“昨日都说了让你少走动,你还往我这跑。”
  “孩儿来给姑母请安,是孝道。”
  顾漪澜白了她一眼,“你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了?”
  顾晨挠了挠眉骨的疤,道:“皇伯和皇婶应还在歇着。孩儿不好去搅扰。”
  顾漪澜拍掉她的手,道:“我几次见你摸这伤疤。怎么添了这毛病?”
  顾晨揉了下手,道:“这疤结痂长肉的时候痒,会时常挠挠,倒是成习惯了。姑母教训的是,孩儿会记着。”
  顾漪澜靠在软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知道你为何来,差事交给了工部左侍郎叶新。皇上给了手谕,准其便宜行事。可随意调动当地和周边的物资,任免当地的官员,务必要尽快控制好灾情,修好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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