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张琬没有多想的顺从动作,谁料一股又冲又强的刺激味道直冲天灵盖,顿时眼睛都刺激出些许水润,偏头躲避,蹙眉道:唔、好难闻!
这不会是什么害命的毒物吧?!
语落,张琬下颌被坏女人温凉指腹捏住,不容置疑的道:再吸。
张琬见坏女人美目间阴沉可怕,担心她真把自己丢下去,只能忍着不适,深吸着古怪味道。
好一会,坏女人才终于结束折磨,将小瓶移开放置一旁,却没有如此丢下张琬离开船舱,指腹揉着额旁穴位,淡淡出声:好些了吗?
没有。张琬还在被怪味冲击的震撼之中,更因坏女人先前的冷漠举止而心里难受,蔫巴巴的闭眸,有些置气的应声。
明明数月之前坏女人还说对自己满意喜欢,结果如今却这般嫌恶态度。
张琬觉得世上没有人比坏女人更会说谎骗人,简直恶劣。
这么难受么?坏女人清润嗓音再度响起时,张琬察觉眼角的湿润被拭去,动作轻柔的险些无法察觉。
我没事,你要是觉得扫兴,可以去找别人观赏龙舟。张琬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坏女人,她的玉白面颊神情平静,远比她温柔动作更疏淡,心间微沉,无比认真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不需要继续做戏骗人吧。
这些年张琬早就习惯旁人对自己忌讳疏离的态度。
坏女人如果一直那样对待自己,张琬反倒不会觉得落差。
偏偏坏女人性子时好时坏,她高兴时会许诺一切,她生气时会摧毁一切,其中包括自己的性命。
让张琬根本分不清坏女人是认真还是骗人。
正当张琬决定要跟坏女人说清割席时,耳旁响起微不可察的喟叹,随即传来夹杂怨念的闷声道:你觉得谁会以成亲为目的来跟一个笨蛋逢场做戏。
语落,不待张琬任何反应,眼前忽地投落幽香暗影,坏女人似冰山倾塌一般,吻住自己。
温柔的,强势的,最终化成坏女人独有的寒凉气息,侵入肺腑,仿佛不死不休般执拗。
让炎炎夏日在一瞬间变成初冬,张琬觉得自己都要淹没在冷冽雪浪之中,不能呼吸,难以抗拒。
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熟悉!
第92章
河道的风浪翻动,带着船只摇晃,就像树枝间的绿叶一般,无所依靠,只能跟随浮动飘摇。
从窗户透进来的风带着热意以及河道旁的助力呼喊声,此起彼伏,清晰又模糊。
那道幽冷气息侵入肺腑,将要占据所有时,才终于放过柔弱不堪的张琬。
张琬晕乎乎的更加厉害,眼眸涣散的看着坏女人,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软软的依偎她身侧,呼吸明显。
而坏女人那清冷玉白面颊,此时一半光明一半灰暗,更显轮廓分明,掌心轻拍张琬身背,温柔的很,脸上神情却平静的毫无波澜,淡漠道:再说两族婚约如同盟约,总该知道吗?
你是什么意思?张琬有些害怕的虚弱问。
意思就是,哪怕我死,你也要履行婚约职责,永远不可脱身。话语间,坏女人温凉指腹停留张琬的唇间,力道并不重,像是mo挲。
这类似殉葬的话张琬以前听过,想要言语,却发现只要微启唇就能碰到坏女人的指腹,便没敢动作,抬手握住她的柔滑手背,才发觉凉的惊人。
而且坏女人的冷淡脸色上有着藏不住的疲倦,她眸间隐隐有血丝,薄唇亦泛着苍白,难道真是病了么?
张琬想问,又不敢,只得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都说我木讷无趣,那还待在一块,岂不是更觉不开心嘛?
明明坏女人都说别人比自己有趣,现下竟然又亲自己,真是让张琬想不明白。
语落,坏女人没有立即应答,蛾眉轻挑,美目似是质疑,又像是审视,玉手反过来扣住张琬掌心,不满出声:我说你没意思无趣,难道你不应该变得有趣哄我吗?
张琬眨巴圆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坏女人,心想这话里是一个意思嘛?
半晌,张琬一脸坦诚道:我真不明白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闻声,坏女人随即陷入沉默。
随即张琬听见坏女人似是在平复呼气,而后她才缓慢出声:那你现在总知道了吧?
张琬点头,转瞬又摇头,有些为难的说:我知道,但是也没用啊,上回想取悦讨好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语毕,坏女人指腹捏住张琬掌心软肉的力道,骤然间重了许多。
你怎么能这么笨?
哎呦。
没想会被坏女人偷袭的张琬,心惊胆颤,没敢反驳,很是顺从的出声:是啊,所以你以后有事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坏女人冷幽目光直直望着张琬,半晌,似是无奈的妥协道:我告诉你就会变成命令,这有什么意思?
你问我的话,其实我也不知有什么意思,可是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命令我的吗?张琬想了想真诚应声。
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坏女人那边吧。
坏女人的心思太过善变,又喜形不露色,还寡言少语,任凭是谁都很难觉察端倪,张琬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在揣度坏女人的心思。
以前是以前,可现在我不想要命令你,而且你难道就不会因为我对别人好而嫉妒吗?坏女人颇为认真的问询。
这么突然的问题砸过来,让张琬有些脑袋发懵。
嫉妒,这个字真是陌生呢。
坏女人,她想要自己的嫉妒么?
张琬看着坏女人清冷面颊,其间满是认真,心生犹豫的应:可嫉妒是不好的东西,我不要,你也不要。
印象里,张琬关于嫉妒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娘亲母族的一位长辈,曾因为嫉妒谋害侍妾,最终困守阁楼郁郁而终。
很多人都会背后私议,连小辈们都知晓传闻,这才会传到大门不出的张琬耳间。
那时张琬只觉得嫉妒真是可怕,竟然会让人杀人害命。
坏女人神情有些恍惚,偏头移开目光,徒留冷峻清雅的侧脸,闷闷出声:我才不会因为你这个笨蛋而嫉妒。
张琬回神,因着离得很近,视线才能清晰看到坏女人清冷侧脸浮现薄薄的一层淡粉,像花团,像云霞,像胭脂,让人着迷,迟钝的求教询问:那怎么还一脸不高兴呀,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吧?
说起来,坏女人现在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好看了呢*。
旁人都在感慨岁月无情,却对坏女人尤为亲睐,哪怕她此时玉白面颊泛着疲倦冷色,却透着更为沉稳内敛的清丽素雅,风姿绰约。
你想知道的话就主动来亲我。坏女人转过目光迎上张琬圆眸,正经且直白道。
话语简短而强势,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琬微愣,视线落在坏女人清冷面颊,掌心搭在她的手臂,倾身探近,樱唇贴近,听话的很。
薄唇很凉,却也很软,只是没有先前的主动,就像冰冷的死物。
让张琬稍稍收回比较的心神,随即拉开距离,却见坏女人神情依旧冷淡,毫无满意神色,心仿佛坠入深井,指腹不自然的抓紧她薄软素雅衣袖,低声唤:我、我亲的不好吗?
坏女人曾经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没用,大抵是不满意自己的亲昵配合吧。
可是张琬又没有跟旁人有过亲昵,真的不太懂这些。
语落,窗户吹进来一阵热风,无声的拂动坏女人身后乌黑墨发,凌乱而柔软,纷飞时,像是将捕捉猎物的蛛网。
对此,张琬却浑然不觉,想要好心抬手替坏女人整理她的那些发丝。
可手背却被坏女人握住,不止一只,而是两只。
坏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将张琬两只手束在身后,动作迅速,让张琬意外以及慌乱。
我教你那么久就只会这个么?坏女人语气很淡的说着,美目低垂,看不出喜怒,薄唇却已经覆盖而来,不复先前的冷淡,进取十足。
唔!张琬想抬手,却不能动,有些害怕。
可坏女人的掌心已经按住后脑,很显然不是可以躲避的亲昵。
许久,坏女人退离时,微重的咬了一下。
张琬毫不设防的吃疼倒抽气,有些发麻,眼眸无辜的紧。
见此,坏女人却无动于衷,美目毫不愧疚,指腹捏住下颌,细细端详,叹道:那小皇女跟你容貌那么相像,年岁还比你小,可她是个人精,你呢,连投其所好都不懂。
闻声,张琬抿了抿微微发麻的唇,眼眸望着坏女人如幽潭一般的眸子,其间就像初见时那般漠然,仿佛真把自己同小皇女做物件般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