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见此,张琬不敢逗留,连忙踏步匆匆出屋。
深闺内里秦婵看着身影远去,薄唇抿紧,面目神情归于死寂默然。
不知为何,秦婵方才听到少女询问是否取悦自己时,心间竟异常恼怒。
明明过去自己不就是这样要求命令少女的么。
秦婵蹙眉,思索不得缘故,微叹时,头疼异常,抬手揉着额旁,已然无暇顾及其它。
此时屋廊之下的巫史,眼露意外,王女今夜竟然不留宿?
而张琬没有跟巫史过多言谈,匆匆行过廊道,严格遵守坏女人说的有多远走多远!
刚才坏女人神态真的好可怕呀。
张琬做贼心虚般小步跑进屋内,连呼吸之间的气息都有些虚。
待耳间听不到外边半点声音,张琬抬手取出袖中帛书,缓缓展开,准备查看究竟。
谁想,这宝贝帛书记载的并不是什么名册,也不是文字,而是艳图!
第三十七式?张琬红着脸合上细软的帛书,没想到坏女人会把这种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书室,甚至还做分类整理!
这下张琬真是白白经历一场生死危险,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失了精神!
再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鼓作气,再而竭,而且今夜坏女人太可怕,张琬真的没有胆子了!
屋内张琬心如死灰,屋外夜空繁星闪烁,明月高悬,静谧自然。
待到蝉鸣越发喧嚣时,盛夏的热意翻涌愈发明显,骄阳似火,令人难耐。
课室内里,授课巫史教授祭舞,王女们随同学习,张琬笨手笨脚的练习,眼眸躲闪,小声的说:不好意思,我没偷到名册。
越炘面上毫不意外,抬手懒散的挥动手臂起舞,出声:没事,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向那位圣女大人要呢?
那名册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因为我大概要不到吧。张琬单脚颠簸的立身,眼露为难应道。
不知坏女人在夜宴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自从那夜起就没再让自己取悦她。
唯一的法子都没效果,张琬哪敢在坏女人面前提别的要求呢。
越炘可怜的看着书呆子,安抚出声:那就换别的法子,我觉得食人妖兽应该还在祭庙,所以不急于一时。
从越炘的怀疑推测来看,食人妖兽可能对书呆子的日常比较了解,甚至跟踪监视,亦不一定。
可食人妖兽又不直接对书呆子出手,越炘觉得其中谜团太多。
张琬颔首,思索道:嗯,我也有打算查哪些动物善于爬行的书籍。
其实张琬这么心急,主要是想在今年午日节跟母亲过节。
去年元日年节,张琬没能回府,真是已经许久没有见母亲。
你查爬行动物干什么?
我想凶手或许有动物的习性,古籍中的妖兽记载跟壁虎某些特征就很像呢。
越炘视线瞄着授课巫史,脚步轻移,转身抬手做祭舞动作,狡黠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给你抓些来观察,总比看书有意思。
语毕,张琬心想越炘她真是不爱看书啊。
可张琬没想到越炘的执行力,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午后,越炘当真命人捧着各样精美透明的琉璃盒,其中有好些大小不一的壁虎。
张琬看的有些畏惧,并不敢像越炘那般抓在掌心把玩,很是小心的问:它不咬人么?
越炘一副娴熟模样,指腹捏着壁虎,嬉笑道:你瞧,壁虎没有牙齿,这比看书直观吧。
可怜的壁虎被越炘把玩掌心,张琬目光检查,才发现确实如此,暗自松了口气。
你摸摸,它的皮肤柔软光滑,还挺凉快呢。越炘一副逗弄的模样,凑近出声。
别、算了吧。张琬避讳的没有动作,视线转而观察琉璃盒中的壁虎们。
只见有一些壁虎像是正在褪皮,它们的肌肤有着不均匀的破损,莫名让张琬觉得眼熟。
哎!越炘一声惊呼召回张琬分散的思绪。
张琬担心的问:怎么了?
越炘探手从宽大衣袖里抓住乱窜的壁虎尾巴,贪玩的摇晃,念叨:刚才差点让它爬进衣物,太调皮!
见此,张琬无语,还以为出大事了呢。
没想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这只壁虎竟然断掉尾巴,随即飞速顺地面往墙爬行,竟然一晃眼就爬到房梁角落,不见踪影!
越炘根本来不及动作,只能仰头张望,叹息道:真神奇啊。
张琬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想起那抹食人妖兽黑影,有些惊恐,后背发凉,若有所思的出声:那个凶手兴许跟壁虎真有某种关系。
如果真是壁虎,那凶手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可就很难抓咯。
其实我们也不用抓,只要让凶手现身就好了。
越炘一听,偏头看向书呆子,意外道:你这么说,难道有什么法子?
张琬一本正经的摇头应:还没有,不过也许翻翻书能知道关于更多壁虎的习性呢。
见此,越炘陷入沉默,果然自己想太多,还以为书呆子脑袋开窍了呢。
对了,这么多壁虎它们吃什么?
好像小虫子类都行,你想养它们?
张琬颔首出声:既然要了解习性,总要养一阵子观察吧。
越炘听的竟然挑不出毛病,只能应:行,我来养,你看书!
反正越炘是真的不想陪书呆子泡在藏书阁。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张琬意外越炘的积极。
我反正闲着没事啊,就当养着它们逗乐子呗。其实越炘自从在书呆子这里得知幕后主使可能要对付诸侯王族,心里就不敢掉以轻心。
当初一块禾玉宝镜弄死老齐王,让齐国因此陷入权力争斗内耗,如今各方势力暗中角逐,祭司帝王通通都想要插一手。
齐国,原本何等强盛一时的诸侯王族,如今都元气大伤,越炘可不得小心么。
待祭铃声悠悠响起时,两人一道出课室,准备去膳食署。
没想,却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的聚集观望,廊道内水泄不通。
越炘好奇的探目观望,抬手抓住一王女,出声:什么热闹,说来听听?
这人见是越王女只得收敛不耐,好声好气的应:今天一位小皇女入祭庙,太阴圣女命巫史给小皇女安排接迎,所以才好奇来头。
语落,越炘松开肩,没了兴趣道:原来是这事啊,没意思。
张琬困惑看着越炘一幅反常,询问:怎么,你认识这位小皇女?
越炘欲言又止的看向书呆子,心想她的消息不会这么堵塞吧?
你就没有听到近来的一些流言蜚语?越炘试探问。
没有。张琬毫不犹豫的应声。
祭庙内的王女们如今离张琬要多远有多远,所以还真不容易听到些许风吹草动。
张琬随即询问:刚才提到小皇女和太阴圣女,莫非是有什么事么?
越炘颔首,很是谨慎用词,提醒道:可能有一点事吧,尤其是你看到那位小皇女的脸,心情或许会更复杂。
这话说的张琬忍不住升起好奇,禁不住询问:她莫非长的很好看?
模样么,应该还可以,只是她跟你长的很像。越炘颇为认真道,就差明说奔着你来的。
她跟我很像?张琬模糊的记起坏女人似乎提过类似的句话。
哦,难道是那个小堂妹!
语落,正好那方殿宇廊道有人群穿过,张琬顺着动静探望,视线落在其中的女孩,圆眸微睁,难掩惊奇道:真的好像!
那女孩不仅容貌相像,衣着打扮更是相似,简直不可思议。
越炘于一旁安慰道:其实你也别太伤心,虽然她跟那位圣女大人来往密切,但是你毕竟有太阴圣女的婚约,她绝对比不得你。
张琬缓和心神,茫然看向越炘,出声: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们两关系不简单?!
这个消息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越炘见书呆子一幅蒙在鼓里豁然大悟的模样,犹豫道:大抵吧。
幸好书呆子对那位圣女大人已经移情别恋,否则这不得伤心难过哭死啊。
张琬还不知越炘的脑补,目光看向那位小皇女,若有所思道:难怪呢。
坏女人近来完全不搭理自己,原来是找了个新的情人。
可是坏女人为什么找一个跟自己这么像的呢?!
而且张琬压根没有在前世听说坏女人跟这位小皇女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