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对于流言,张琬当然清楚,只是没想背后好像还牵扯别的势力阴谋。
  自己的出生一直都受国都之人诟病,如今恐怕更是火上浇油,而坏女人是王朝圣女,两族婚事怎么看其实都是不合适的吧。
  张琬思量清楚其中缘由,回神,却见坏女人仍旧一瞬不曾移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打量审视,不由得心惊!
  怎、怎么了?
  琬儿听到你我婚期不定,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呢。
  语落,张琬没想到坏女人眼睛这么毒,心虚的想要否认。
  可是张琬又觉得骗不过坏女人,只能试图转移话题,出声:我自小就受尽邪物不祥的流言蜚语,这回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闻声,秦婵的手臂轻环绕在少女身前,神态如常,倒没有表露更多心思,指腹轻落在她身侧系的圣女玉令,淡漠出声:最好如此吧,否则琬儿就算想退婚,我也不会如愿,到时恐怕你会平添失望呢。
  张琬听的心脏一紧,暗想某种程度坏女人真是精准拿捏自己的心思。
  正当张琬不知如何回答时,没想坏女人的手却已经落在身前,当即下意识的连忙抓住,才发觉自己在抵抗忤逆。
  秦婵却并不意外少女的反应,掌心隔着她的手,仍旧搭在身前,仿佛只是随意动作,又仿佛别有所图,两人离得更近,低声道:琬儿,我的保证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这一瞬间张琬其实都没想起来坏女人的保证是什么。
  只是当坏女人紧随而来的贴近时,张琬才想起她说的是曾经保证过不会毁婚的事。
  那落在脸颊的薄唇,有些凉,随即很轻移动,不像往日的亲,更像触碰。
  琬儿,不想试试别的么?坏女人的话语像是嗫嚅,带着少见的示软询问姿态。
  可那已经变化位置的薄唇,目标十分的精准明确。
  张琬掌心拽住坏女人的一角衣物,才发觉有些湿寒未退。
  看来今夜外面在下很大的雪呢。
  坏女人从宫廷回到祭庙,肯定需要花费不少时辰。
  所以坏女人果然不是来陪自己正经守岁的呢!
  张琬试图后退,却发现坏女人将自己搁置在案桌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逃跑的通道。
  很显然,坏女人早就看透张琬的逃跑招数,呼吸间,酒味浓郁。
  案桌的茶盏晃的越发厉害,水晕阵阵,张琬感觉到坏女人令人意外的强势进取,恐慌的出声:不、不要!
  许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张琬猛地用力推开坏女人,却没有起身逃窜,恍惚间,才发觉自己面颊湿漉漉的厉害。
  可恶,自己竟然被吓哭了,真是没面子!
  坏女人亦像是被张琬突然的行为惊住动作,神情清醒不少,指腹握着绣帕擦拭张琬眼泪,微叹道:你就这么怕吗?
  张琬想要躲避坏女人的动作,却又怕因此激怒她,只能无言颔首。
  大抵是坏女人喝醉了,所以她才会这么有耐心吧。
  若是换作过去的话,自己大抵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无声,烛火摇曳,张琬以为坏女人打消念想时,没料到,自己的手却被她牵引动作。
  心脉跳动,肌肤细腻,通通清晰传递而来,让张琬白净面颊比枝头熟透的柿儿还要鲜红。
  秦婵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一本正经,解释道:你看,只是触碰抚弄而已,并不会疼痛。
  其实秦婵很是疑惑少女先前的抗拒,难以理解,只好归咎她的胆小和害羞。
  所以秦婵只能用自己来缓解她的陌生抗拒,权当是教授。
  如此一想,秦婵神情分外坚定,更不想在少女面前表露自己的生疏。
  哪怕是一点点失误露怯,秦婵也不允许。
  而张琬被坏女人动作弄的傻眼,整个人木讷的呆头呆脑,面红耳赤的厉害。
  挣脱,就要动作,太羞耻。
  不挣脱,就只能顺从,更羞耻。
  而且很显然坏女人并不需要张琬的回应,她只是认真的进行教导,耐心十足。
  屋外风雪肆虐,可屋内却诡异的热,张琬都有些口干舌燥,坏女人原本整齐的素白交领衣襟,微微松垮,肤白胜雪,很是不检。
  张琬整个人宛如低头鸵鸟,根本不敢去看自己越矩的手!
  人的眼睛,可以控制,但是别的,却不行。
  绵软的,细腻的,像无形的水,像堆积的雪,像燃烧的火,纠缠不清,交织相融。
  张琬无法理解的想要收回手,却被紧紧扣住,抬眸,却见坏女人玉白面颊染上霞红,神情却极为认真,清润嗓音有些温哑,嗔怪般出声:琬儿不让碰,若还学不会怎么取悦我,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话语是不可忤逆的斥责意味,语调却是掺杂蜜糖的柔媚,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此时的张琬没有心思感慨,只是被坏女人话语吓得停止任何挣扎念想。
  自己和坏女人总要有一个遭罪的话,那还是坏女人吧!
  深夜的屋院,清浅低吟声淹没在雪浪之中,而搜捕的祭卫们围堵各处门廊,天光微亮,仍旧没能抓捕到犯人。
  巫史满是恐慌的踏入堂屋请罪,却见太阴圣女悠悠道:跑就跑了吧,总归只是一个喽啰而已。
  属下失职,可祭司那处如何禀告?巫史不敢相信的询问。
  此事另有计划,若祭司来人,无需多言就是。太阴圣女浅饮茶水应声。
  见此,巫史颔首没有再多问,视线瞥见对面用早膳的王女,却见她蓦然起身,面颊绯红,闷声道:我有些累想回卧房休息!
  说罢,王女不待回答,自顾离开堂屋,而太阴圣女并未不悦,薄唇轻抿,分明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昨夜太阴圣女可不是如此宽容大度模样啊。
  难道发生什么变化?
  对此,巫史不好多问,只得存疑。
  新春一过,枝头飞雪逐渐消融,而直到祭庙恢复课目修习,张琬才踏着房门出屋。
  春日里王朝有许多的祭祀仪式,而这段时日坏女人会很忙。
  许是坏女人处罚祭庙流言私议者,如今祭庙之内对于张琬基本不见任何非议。
  不过众人躲避的目光身形,却是张琬能够看的真切。
  越炘倒是一如往常,单手提着书箱,好奇的问:你没事吧?
  张琬困惑道:我能有什么事?
  据说你去年看见那么一团尸体就闭门不出,我还以为直接吓病了呢。
  那倒也没有这么夸张。
  越炘一脸嬉笑看着书呆子,见她没有被流言影响,松了口气。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换成旁人,大抵真会被献祭平息流言。
  可书呆子跟太阴圣女的联姻关系,王朝一大半的太阴祭司势力不会轻举妄动。
  至于太阳祭司和太阳圣女,虽然多年来一直暗中较劲,但书呆子跟太阴圣女只是联姻关系,真要出力不见得能造成一击致命的伤害。
  而且反而会像是公开决裂,很显然划不来,最多就是私下推波助澜流言罢了。
  你不害怕我吗?张琬见越炘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询问。
  我怕啥,我有一身正气,才不会像她们那般胆小怕事!越炘自信满满说道。
  其实越炘是知道书呆子的性子肯定不会干杀人之事。
  而且书呆子平日里修习祭庙课目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杀人。
  说句实话,越炘觉得书呆子被反杀的可能性更高。
  张琬见越炘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感动,出声:说来我那日曾经看见凶手。
  越炘一听,满眼都亮了起来,探究问:所以到底是人是鬼?
  我只是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东西在房梁墙壁爬的飞快,几乎一眨眼就不见了。张琬摇头应。
  哇,这凶手怎么跟我太奶奶说的传闻有点像!越炘眼露惊诧道。
  张琬见越炘这么说,亦想起她曾粗略提过几句,只是自己当时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没有多问。
  你太奶奶具体是怎么说的?
  太奶奶说很久以前,王朝有这么一种妖兽,它是昼伏夜出,善于爬行,力量强大,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脖颈,食人!
  语毕,越炘活动脖颈关节,咔吱声作响,心里没想到那位太奶奶以前哄自己睡觉的故事会是真的。
  张琬见越炘如此说,又想起尸首的惨状,心有畏惧的出声:那以前的人是怎么对付妖兽?
  越炘摇头应:我都是睡前迷糊听过这个故事,早就不记得了。
  见此,张琬很是上心的焦急道:那不如去找找你太奶奶询问详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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