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越炘一听,捧腹大笑,狡黠道:有意思,人人都怕河神,你竟然要凑上去,那就一块吧!
  语落,画面朦胧,两人骑着马走在官道,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张琬越听越觉得这人是位不着调的纨绔王女。
  今天出祭庙就是为了买酒,馋死我了!对方提起酒囊畅饮,一副沉迷姿态,你要喝些么?
  我不喝酒。张琬想到年前醉酒的事,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喝酒!
  越炘亦不气恼,自顾收回酒囊,视线上下打量,精明目光落在她身侧的圣女玉令,促狭出声:我听说祭庙里有个醉酒窝在太阴圣女怀里的撒娇病秧子,你认识她吗?
  闻声,张琬红透耳侧,索性充耳不闻,拉紧缰绳,马蹄哒哒行进。
  哈哈哈,你别走啊,到底认不认识?越炘恶劣的调侃,心想亲王之女张琬,未来的太阴圣女之妻,这是一个值得费心思拉拢的人脉。
  不多时,天色越发昏暗,两人亦已经行进有一段时间。
  夜风抚过繁密草叶,天际黯淡,暗影叠嶂,不见人烟烽火。
  张琬眺望着附近黝黑山岭,嘀咕出声:奇怪,古籍曾记载国都河道附近应该有许多处河神庙啊?
  越炘没听清,凑近观望问:你在找什么?
  河神庙,据说以前的太虚大祭司镇压河神都会来祭拜的地方。张琬翻了好久古籍,才零星找到关于河神庙的记载。
  沧海桑田,去年又到处修建新祭庙,可能把以前的拆掉了吧。越炘环顾四周,觉得有些无趣,眼眸一亮,哎,要不我带你去国都好玩的地方见见世面,如何?
  张琬摇头应:我出来是找河神相关的东西,可不是来玩的。
  越炘摇头,满是不理解的出声:河神在河里作乱,你却一路往山里走,难道不觉有问题吗?
  现在天这么黑,河里就算有河神,我们也看不见啊。张琬握住缰绳打算再往前面找找。
  夜幕之间,山林雾气渐而浓郁,丛林之间并不如张琬想象的安静,相反充满各样细微动静。
  越炘举着火把照明查看四周出声:这附近我以前随同母亲打猎常来,好像是听说有处破庙。
  张琬好奇问:那带我去看看吧。
  看来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啊,山林破庙都是匪患之窝,我们一去不就成送上门香饽饽?
  这里是国都附近的京畿之地,帝王的领地,怎么会有匪啊?
  语落,越炘目光看着对方一副茫然表情,暗想她不会第一次出国都吧?!
  正当越炘后悔自己不该陪着她瞎窜时,忽地四周冲出一伙持刀人马,气氛骤然危险。
  越炘嘴角抽抽的揶揄出声:喏,这些就是,你信了吧?
  张琬错愕的看着四周一群人,呆滞的颔首,掌心握紧缰绳,神情略微紧张道:那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我的建议不要轻举妄动,还是交出银财吧。说罢,越炘果断扔下钱袋,满是笑意,绿林豪杰,还请给个方便!
  对方接过银袋掂量,满意的出声:行,你可以走。
  闻声,越炘笑意更甚,偏头提示出声:别磨蹭,你给的痛快,对方要钱不要*命。
  张琬面露为难的摸索周身应:我的钱买了马,现在包裹里只有糕点和水。
  语出,匪徒为首者的刀晃晃,刀光逼近,一副不好惹的滋味。
  豪杰且慢,她是我买来的妾室,烦请通融,就当交个朋友,如何?越炘一手按在身侧佩刀一面好意出声。
  你妾室身的玉牌很不错。刀疤贼首打量道。
  越炘一愣,暗想这家伙挺识货啊。
  张琬一听,连忙摇头拒绝说: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坏女人若是知道自己把圣女玉令给了匪徒,那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呢!
  语出,气氛更添冷寂,越炘叹气,只得缓和出声:我这个妾室娇气的很,不识大体,要不改日我再着人送钱来答谢?
  刀疤贼首不答,目光落在那文弱少女,手中刀柄轻移,出声:你的妾室留下,钱来,自会放人。
  越炘见此,只得手握佩刀出手迎击,一面急声唤:快走!
  张琬连忙握住缰绳,行进林间深处,呼吸急促。
  吁!张琬勒住缰绳,回头环顾寒枝倒影的林间,不见越炘动静,只得又驾着马往回赶!
  山林间的打斗声很快停歇,越炘摔落下马,被打的鼻青脸肿,刚举手投降,没想却瞥见原路返回的张琬,顿时傻眼了!
  刀疤贼首亦诧异的很,目光仰看马背上的少女,出声:呦,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张琬歉意的看向越炘,随即弯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她,出声:你走吧,我留下做人质。
  越炘握着缰绳,当然想痛快上马,可迎上张琬澄澈坦荡眉眼时,又有些迟疑,偏身看向凶神恶煞的匪徒们,随即一把手揽住她,转而绘声绘色哭诉道:各位豪杰,我跟妾室其实是出逃私奔,身上实在没有多少银钱,还请成全一回吧!
  语落,张琬睁大着眼眸看向越炘,暗想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可还没待张琬反应过来,越炘一手用力腾抱上马,随即扯住缰绳,狂奔道:驾!
  动静之快,匪徒们瞠目结舌,刀疤匪守随即下令:分散去追!
  月明星稀,枝条晃动,刀剑无影,张琬心都悬在嗓子眼,气息紊乱,甚至觉得今夜必死无疑!
  越炘回头张望,亦是没想到紧追不舍,禁不住骂道:完了!
  刀疤匪首横刀砍中马匹,张琬越炘两人翻滚倒在地面,其余匪徒持刀赶来围堵,已是死局。
  张琬看着刀锋停留在面前,呼吸停滞,嗓音颤抖的出声:我没钱是我的事,但是她给了钱,你不能不遵守承诺。
  越炘心想张琬肯定是读书读傻了,竟然跟匪徒讲承诺,连忙缓和道:豪杰饶命,我这妾室虽然长的不错,但是脑子有问题,所以我家里人才不同意婚事,只得私奔。
  刀疤匪首嗤笑一声,视线依旧落在少女衣袍身侧的玉牌,凌厉的出声:最后问你一次,你这么爱惜此物,究竟是太阴圣女的什么人?
  语落,张琬还未回神,忽地林间深处飞出数道银针,周遭匪徒纷纷惨叫倒地!
  刀疤匪首躲避不及,手臂亦受了伤,鲜血飞溅,目光畏惧的看向林间深处,耳旁听到令人心惊的祭铃声响,面色大变出声:太阴圣女!
  语落,一行灰白衣袍的太阴祭卫如鬼魅般显身,马背之上的齐颖,反倒显得格外不合群,而座驾之内的人,清冷身影若隐若现,视线却已然跃过暗夜,径直落向同人亲昵相依的少女!
  张琬几乎一瞬就感受到令人心颤的寒冷目光,心想坏女人绝对比匪徒可怕一百倍都不止!
  杀。坏女人声音轻柔到几不可闻,却让完全无法忽略。
  祭卫们闻声动作,刀疤匪首的肢体当场七零八落,越炘看的不忍直视,叹道:真惨。
  张琬默不作声,早就低垂的闭着眼睛,完全没有先前质问匪徒的硬气,根本不敢去看周遭鲜血尸体,面色惨白,心里默默祈祷坏女人别认出自己!
  当然,这纯粹是张琬的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张琬能清晰的感觉到,此时坏女人的目光游离在身侧,仿佛缠绕颈侧的冰冷黑蛇。
  黑蛇慢悠悠的绞紧力道,却又并不直接致命,分明就是世上最残忍的折磨!
  第34章
  山岭之间,树木藤条犹如编制的牢笼,遮掩冷白月光,幽暗处,猩红火光带来些许生机。
  太阴祭卫们收拾匪徒尸首,齐颖给越炘检查包扎伤处,目光却频频瞥向座驾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越炘倒抽冷气的念叨:今夜幸好遇到太阴圣女和齐王女,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齐颖收回心神,目光看向眼前的越炘,满是探究意味的问:越王女怎么会跟那位小王女私逃祭庙?
  闻声,越炘神情僵持,试图糊弄道: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只是出祭庙买些好酒解馋。
  祭庙规矩森严,王女出逃,同样是要罚禁闭的!
  齐颖目光打量着素来狡猾的越炘,自然不信她的鬼话,出声:此地可不是国都之内的市集,越王女还是早做受禁闭处罚的准备吧。
  越炘一听,暗想看来这位齐王女不打算隐瞒一二,深深叹气,却不小心扯动脸上伤处,更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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