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怎么样，我这个不错吧。”一曲完毕，李智苑眉梢微挑，骄傲自得地冲被惊艳到呆住的成员们扬扬下巴。
“是不错，就是，智苑欧尼可以问一下编舞的思路吗？”崔莉秀点点头，捧着脸笑意吟吟地问她。
见她如此识趣，李智苑心情极好地坐下来，“我们是女团，舞蹈一定要好看才行，”说着，她摊了摊手，“总不能让国民制作人们看到丑丑的姿态吧。”
南允珍眼睛瞄着江宜舟，见她听得认真不准备提意见，不禁轻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弱弱道：“欧尼，我觉得……”委婉的表达她的某些动作可能和这首歌传达的情感不符合。
李智苑顿住，很不客气道：“有什么不符合的，观众又不是来听歌的，”想了想，她皱眉双手抱胸盯着她又说，“是不是节奏没对上，那到时候加快一点就好了，难不成这都做不到？”
“不是……”南允珍被她这样看着，勇气瞬间被戳破，连连摆手重新坐回张智秀身旁。
张智秀看看她又看看态度咄咄逼人的李智苑，挠挠头小心翼翼道：“要不我们先从最开始的一段梳理吧。”
江宜舟看着一来一回的对峙，虽然三位喜欢披上弱者的外衣，但是果然能来参加这个节目，绝对不是随便就会让掉自己本位的人。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确定将视线都吸引过来后先是表扬张智秀的提议，随后又道，“那么就从第一节 小结开始吧，目前我们五个人都展示了各自编的动作，那么开头有觉得合适的吗？”
“我觉得大家编的都蛮好的。”崔莉秀笑道。
“这个意思是将所有人的开头动作都采纳吗？”江宜舟眼皮微掀，看向再次和稀泥的崔莉秀。
“额，”崔莉秀瞬间僵住。
李智苑本来还在生气呢，瞬间心情就变得好起来，她抬手捂住快要上扬的唇角。
南允珍默默举起手：“我觉得刚才智苑欧尼最后一个收尾的动作就很好，我们可以拆下来。”
“可以加上。”江宜舟点点头，在纸上标注好，刚准备再继续问下去，李智苑忽然打断道：“我觉得没必要拆，我这段很完整。”
看了一下还在运作的摄像头，江宜舟强忍着怼人的话，深呼吸正想好好再解释一番，就听崔莉秀又道：“也不用全拆，就是整合整合所有人的动作先融成一首歌，然后根据效果再进行精简吧。”
江宜舟慢慢合上本子，望着崔莉秀，看她无辜地回望好似真的是在认真提意见，完全没有其他心思。
江宜舟唇角一翘道：“好啊，那就和智苑欧尼的动作连在一起，跳一遍试试看吧。”
事实证明干净利落的编排，到她的环节就变得花团锦簇，不仅节奏被打乱，就连走位动作都怎么看怎么别扭。
身怕被提意见，李智苑先发制人边跳边皱眉指导：“肢体不要那么僵硬，再柔和一点，像我这样。”
看着她翩翩起舞，不得不说单个动作拎出来还是很好看的。但如果编舞是把能表现自己好看的动作都加上，那就和裁缝裁了很多朵花，然后不管不顾缝在一件不符合的衣服一样，只剩堆砌。
所以考虑到歌曲感情、节奏、punchline，如果想要融合成一支符合的舞蹈，抛却其中不和谐的动作是必须的。
但是嘛——
江宜舟看着仍是很倔强的李智苑，再加上表面柔弱实则抱团排挤的南允珍和张智秀，还有拐弯抹角和稀泥就是不说真心话的崔莉秀。这一次，如果不能把团队整合，那么接下来再怎么练都不会齐心的。
她微微眯眼，视线重新回到李智苑身上，还是让这位姐姐再折腾一下，不折腾个够，接下来绝对还有幺蛾子。
南允珍眼睛瞄着站在边缘不说话就照做的江宜舟，又看看崔莉秀，崔莉秀避开她的眼神，笑意吟吟地望着李智苑。
她委屈地垂下眼，迈着小步子按走位站定。
音乐声响起，所有人再一次合跳，依旧在到达李智苑的片段时格外别扭，然而这次也一样，李智苑找到新理由甩锅，反正就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编好的动作。
时间慢慢来到23：00点，本来录制近一天已经让人疲惫，又在舞蹈争执不休，简直是叠了n倍buff的疲惫。
江宜舟看着本来带笑的崔莉秀都不笑了，表情柔弱的南允珍紧紧抿着唇似是憋着气，再看看一直纠结不愿意放弃她那一套的动作，非要揉进去的李智苑。
这会儿她又站在镜子前跳起来，跳完还用“怎么就说不通呢”的眼神扫一遍，说话声既气又无语：“你们就说，哪里不完美了？”
“欧尼——”觉得差不多了，江宜舟原地坐下，朝她挥挥手，很快，所有人又围成一个圈。
“今天晚上还不能确定下来的话，要么就用节目组的吧，不然我们或许没那么多时间练习。”她漫不经心道，“别忘了，这次票数要从零投起，如果没拿到加票……”
情绪很烦躁的李智苑以及没力气笑的崔莉秀、憋气的南允珍和透明人一样的张智秀瞬间沉默下来，一同望着江宜舟眼神皆是晦涩不明，这里面要说稳的绝对只有她。
“抱歉，欧尼，有几个动作真的不搭，我们再想其他的吧。”说完，江宜舟就看向李智苑。
李智苑一听眉梢立刻飞扬，眸子显出厉色，但是……她没有优势，肩膀放松下来，她抿唇望着地板点了点头。
南允珍、张智秀、崔莉秀看着她，再看看队长，终于也是安静下来。
确定所有人都冷静下来，江宜舟转了转笔，在注视下用尾端敲敲本子：“智苑欧尼的第一段很性感而且和节奏也产生奇特的反应，我觉得可以加上，就是加在哪里，大家都可以想一想。”
本来以为会被全盘否定，然而，李智苑惊讶地偏过头。此时脸上没带笑，她看着格外清冷疏离，微微抿着的唇就是梨涡出现也有种压制人的气场。
李智苑眼睛闪了闪。
见她们从跳又变成沉默不说话，江宜舟叹口气：“……作为观众更喜欢一盘散沙的舞台，还是齐心的舞台，你们扪心自问。还是说觉得自己一个人表现好然后跟乱糟糟并不整齐的团队做对比，观众就会对单独表现好的格外青睐？”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观众，就是老师们那关就过不去。
李智苑吐口气，撇撇嘴道：“智秀xi那个侧身似踢似飞扬的动作，我觉得也可以加上。”
“智苑欧尼开场的那段性感动作，可以加在开头和中间部分，允珍的滑步转身、智秀的飞踢还有跳跃……”崔莉秀一口气说出自己观察后偏爱的动作。
这下《punchheart》才是正式进入齐心协力讨论中，因为格外配合，很快动作统一。
江宜舟打开beat，而后飞快走到偏上的位置，配合着音乐过一遍重新编好的动作。
这期间难免会出现动作漏记，节奏踩不准，走位偶有磕绊的问题，但脾气捋顺，接下来只要通过练习专心将这些问题解决了。
一直到凌晨3点，她们作为最晚的一组走出练习室，天空是漆黑的墨蓝，路灯明亮但哪里都异常安静。
江宜舟打了一个哈欠，看24小时营业的食堂还开着，便道：“去吃东西吗？”
李智苑摇摇头：“你们去吧，我要休息。”说罢，她挺直着背，在注视下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南允珍和张智秀被传染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齐齐道：“欧尼，我太困了，就先去睡觉。”
最后跟着的只有崔莉秀。
她安静跟着她身旁，从开始就洋溢着的笑，此时已经消失。
江宜舟假装没察觉她的忐忑，歪头望着她：“莉秀，可以这么叫你吗？”
“内～”
“要和我一起去吃东西吗，但是太困的话就回去睡觉吧。”
崔莉秀抬头看她一眼，随后飞快看向其他地方，很是小声道：“要去。”
“那我们走吧。”江宜舟挽着她的手臂无视一瞬间的僵硬，快速向食堂前进。
可能是晚上水喝得太多，消化太快，现在胃极其的不舒服，不吃点东西的话，她怀疑自己会睡不着。
崔莉秀感觉手臂传来温暖的触觉，视线由下往上落到她身上，慢慢的，唇角抿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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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78.
本来只是想填个肚子，结果在窗口看到了牛排，江宜舟顿时惊讶站住，使劲儿看了半晌终于确定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节目组这是赚到钱了吗？”崔莉秀喃喃自语道。
“应该是吧。”
但并不是一整块，而是被切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旁边还写着每人最多只能夹三块。
“…………”
有总比没有好，饥肠辘辘下尽管无语，她还是迅速拿起夹子。待用过餐分别时，江宜舟转头问：“需要我去叫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