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科斯塔库塔听了一半,原本想要吐槽安东喝太多的话卡在嗓子眼,和马尔蒂尼对视一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安东的一头乱毛。
  安东已经渐渐不哭了,因扎吉松开他,很不客气地抽走科斯塔库塔手里的酒连着灌了好多口,才把刚才难以克制的情绪压了下去。
  “又不是给你的。”
  “我说过谢谢了。”
  安东听到了头顶的声音,手又伸到头顶想要找人,科斯塔库塔愣着任由他抓住,然后又是眼熟的套路,安东哼哼着哭起来,“比利!”
  三个人这下都看明白了,安东今晚喝多了只想拉着人哭,马尔蒂尼被气笑了,亏他刚才还想了半天安东这是要干什么。因扎吉和安东一直握在一起的左手忍不住晃了晃,抱着酒瓶又喝了起来,他也上头了。
  “我怎么了?”科斯塔库塔无奈地任由安东抓着他,语气不算温和。
  “你老是凶我,太过分了……还有法拉利,说好要给我的,这都过去,三年了!你个骗子!”
  科斯塔库塔万万没想到01年圣诞节的事安东能一直记到今天,“好好好,等回米兰了就给你!不就是一辆车吗,瞧你这出息!”
  安东这才松开他,科斯塔库塔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马尔蒂尼问出了和当年同样的问题,“你真的要给他送车吗?”
  “他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记不住了!”
  “当年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三年过去了,你还是‘骗子’。”
  科斯塔库塔转身走了,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轻易许下的承诺。安东已经叫到了下一个幸运男嘉宾的名字,内斯塔正在牌桌上,就听到安东一叠声的喊他的名字,很是着急。
  “干什么?”他三两步走过来,牌还攥在手里,看到安东红彤彤的眼睛,和刚才相比显然又醉了好多,“你该睡觉了,不然明天起来肯定很难受。”
  安东才不理他,右手抓住幸运男嘉宾,欲语泪先流。
  内斯塔被这阵仗吓到了,连忙寻求场外帮助,马尔蒂尼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因扎吉一直盯着安东,眼睛有点发直,根本没注意到他。他只好心惊胆战地等着安东要说什么。
  “你跑去结婚了,连圣诞节都不过……”
  内斯塔半天才反应过来安东在说什么,“我说了不是我结婚,是马尔科……算了你继续吧。”
  安东似乎不满意他的态度,瞪大眼睛看着他,眼泪一连串的往下掉。内斯塔终于架不住他可怜的模样,蹲下来抱住他,“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当然是你的错!你居然不吃榴莲!榴莲做错了什么?”
  内斯塔想要帮他擦眼泪的手顿在半空,“这个不是我的问题,要我说多少次榴莲闻起来真的很臭!”
  安东气呼呼地把他推开,还不忘偷看了两眼手里的牌,在内斯塔回到牌桌上的时候,大喊着透了牌,内斯塔大声抱怨着输掉了这一把。
  接下来安东又叫了好几个名字,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委屈地哭诉着他们平时对自己不好的地方。
  “里卡多,为什么巴西在南半球!我根本想象不来7月份的冬天,你好像和我们都不是一个物种了,为什么不能把巴西拉到北边来!”
  同样喝多了的卡卡也是满腹委屈,“怎么就不是一个物种了?我还没说过呢,为什么要在冬天过圣诞节!我当时收到好大一个沙滩四轮车,根本没时间玩!”
  马尔蒂尼不得不把舍甫琴科叫来分开两个醉鬼,卡卡还在念叨着他的沙滩车,“好了里卡多,现在是夏天,回去就可以玩,别难过了。”
  安东不会放过舍甫琴科,可他抓住了人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乌克兰人的坏话,只好颠三倒四的念叨着,“你太过分了安德烈,你简直坏透了。”
  舍甫琴科一头问号,“我怎么就坏透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现在没有,但以后肯定会有的,我先记着!”
  “嘿,哪有你这样的!”
  他还叫了半天“安德烈亚”,不用脑子都知道这是要抱怨他的恶作剧,可惜皮尔洛一直失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大概已经回去睡觉了吧,让安东想骂都没办法。
  就连他一向只敢在心里蛐蛐的雷东多,安东也胆大妄为地叫了两声。雷东多好脾气地主动伸手给他抓,“费尔南多怎么了?”
  安东愣了一会儿,只蹦出一个词,“何塞……”
  雷东多气笑了,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成功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不带别人的名字不会和我说话了吗?”
  “不是,”安东揉着脑袋,没有清醒半分,“费尔南多肯定笑话过我太蠢了!”
  “蠢货和笨蛋可不一样。笨蛋说了这么多,是明天不打算起床了吗?”
  安东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到起床,也不生气,毕竟那是雷东多,有时候听不懂他的话还挺正常的。安东折腾了一通,情绪似乎终于恢复正常了,酒意上涌,他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想吐。
  “波波,波波!”
  “不要叫魂,”维埃里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烟味,“终于想起我了?”
  可是安东拉住他之后反应不太一样,眼睛都失焦了,还要伸手指他,“……我想吐,波波。我一定,要吐在你身上!”
  “我道歉过一万次了!”维埃里嚷嚷着,还是没有甩开安东,反而想把他拉起来,“难受就去厕所,看你下次还喝这么多吗?”
  他没有拉动,旁边沉默半天的因扎吉拽着安东,他也醉了,但不至于像安东这样喝到断片,“不用麻烦了波波,该睡觉了。”
  因扎吉的声音让安东安静下来,他被拉起来的时候根本站不直了,垂着脑袋靠在因扎吉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维埃里很没眼色地没有放开手,“你确定?安东刚才想吐,小心他吐在床上。”
  因扎吉侧着脑袋靠住安东的脑袋,听见了不明显的打呼声,“不会吐在床上的,别操心。”
  “随他们便吧,反正你又不会睡在那张床上。”马尔蒂尼的话打消了维埃里的疑虑,或者说他们两个也不算很清醒,看着因扎吉架着安东进了套房的卧室,都没觉得不对。
  这是一张king size大床,安东摸索着掀开被子就砸了上去,结果身下的触感不像是软乎乎的床垫,反而传来一声闷哼。
  “谁?”安东勉强辨认出皱着眉紧闭双眼的皮尔洛,也不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把直挺挺睡着的人掀到一边,倒头就睡。
  因扎吉把他的脑袋捞到枕头上,自己躺到床边,听着外面还在打牌的吵闹声,迷迷糊糊地环着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中午,安切洛蒂打开套房房门的时候被酒味熏了一脸,“这群疯子。”
  他亲爱的球员们,两个躺在沙发上,安布罗西尼的脚几乎要伸到加图索嘴里,手边地上还有没收起来的扑克牌。窗台上维埃里抱着靠枕蜷缩着,显然睡的很不舒服。
  幸好衣橱里没有睡人,安切洛蒂短暂的欣慰两秒,走到卧室,看见一整个摊开的被子,只有两个脑袋露在外面,因扎吉和内斯塔一边一个。
  地上散乱着很多衣服裤子,安切洛蒂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掀开被子,可还是被床上居然躺了五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都不觉得挤吗?”
  因扎吉被他被吵醒了,手动了动才发现抱住的人手感不对,睁开眼睛看到舍甫琴科的后脑勺,不动声色地把乌克兰人放开,“早上好,卡尔洛。”
  安东在床的正中间,头枕着皮尔洛的肚子,脚跨过舍甫琴科的腿蹬在因扎吉身上,真不知道他在被子下面是怎么睡着的。皮尔洛整个人埋在枕头里,把内斯塔挤得半边身子都悬在床外,就这样两个人睡了一整晚,谁都没醒。
  估计是被子太厚,几个大小伙子都只穿着裤衩,给安切洛蒂造成了直观的视觉冲击,他四个屁股挨个拍过去,“起来,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
  小伙子们都被叫醒了,舍甫琴科揉着肚子,控诉不知道是谁昨晚一直在蹬他,好像尥蹶子的驴。皮尔洛还在犯困,内斯塔活动着僵直的半边胳膊。因扎吉抓着安东的肩膀晃了晃,终于把人拉了起来。
  安东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床,昨晚自己喝多了之后都做了什么,只能回忆起几个零碎的片段。应该哭了好几次,眼睛现在还是肿的,哭着的时候似乎还拉着别人的手……
  内斯塔已经开始从地上捡衣服穿,舍甫琴科还在嗡嗡嗡,安东沉默了好久,在因扎吉终于看不下去,问他怎么了的时候,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着衣服就往外跑。
  被撞了一下的安切洛蒂看着安东单腿跳着一边穿裤子一边冲出房间,“他怎么了?”
  “大概是觉得丢人吧。”内斯塔的语气毫无波澜,“早上好,卡尔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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