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不说话,睁开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反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就坐直身体说,没事。
  梁冰松了一口气,不自在随即漫上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要拉开车门,不料他却先她一步按下按钮将整个车的门窗都上了锁。
  狭窄的空间内,距离不经意间变得近在咫尺,梁冰望向燕雪舟带着血丝的淡倦眼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说了句,是最近没睡好吗?
  他还没回答,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梁冰从包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是陌生电话,她正准备挂断,却被燕雪舟一把夺过来,冷着脸朝窗外掷出去。
  手机撞到树干发出一声闷闷的咣当,落入绿化带不见了踪迹。
  梁冰有些难以置信,怔愣地看着窗外,反应过来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干什么?
  她用力拉着车门,却怎么都弄不开,放我下去!
  燕雪舟把车窗玻璃全部升上来,冷冷说:一个破手机而已,我赔你个新的。
  梁冰看着他的眼睛,倔犟道:我就要我原来那个。
  作者的话
  听灯
  作者
  01-18
  3
  第四十五章 相杀
  燕雪舟的语气刺耳,手机里有什么,让你这么舍不得?梁冰不禁有些生气,话说得也不好听,一个手机在你眼里可能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我这种消费水平的人而言,至少要分期两年甚至三年的时间才买得起,当然会舍不得。雨滴落下来,在挡风玻璃上撞得粉身碎骨。他嗤笑,又在模糊重点。梁冰心里着急,你快点放我下车,我要去捡手机。燕雪舟不为所动,神色无波无澜。梁冰没仔细想,我是欠了你的,你想让我怎么弥补我都会尽力去做的,但你拿我的手机撒什么气?说着,她就直接探身过来,想要去按驾驶位旁边的解锁按钮,却被燕雪舟一把用力捏住手臂拽到身上,他的胸膛很烫,心跳声清晰可辨。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钳制她的力量始终不肯放松。欠我的?燕雪舟唇角噙笑,眼神却是冷的,像冰锥,直直刺进她的胸腔,难道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报复吗?梁冰皱眉,你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云海滔滔终究化为暴雨在半空中拉起一卷厚重的水帘。街灯和广告牌次第亮起,燕雪舟的脸孔在雾蒙蒙的霓虹中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默认让他愈发怒火中烧,勉强压下去的作呕感卷土重来,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推开车门下来。安全锁随即解开,梁冰见他站在绿化带前,扶着树干吐了几口酸水,连忙跟着下了车。她迟疑了下,没有选择立刻上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转身越过绿植隔离,循着记忆站在花坛里找手机。雨水将泥土变得潮湿,梁冰深一脚浅一脚地弯下腰徘徊了两圈,才在树丛里找到手机的踪迹,她连忙捡起来,用上衣下摆将污渍擦拭干净。右上角屏幕磕碎了一小块,开机键怎么按都没反应,想到沈恪为了给她买手机不知道是怎么省吃俭用的,更别提熬了多少夜,梁冰心疼地红了眼眶。燕雪舟一天没正经吃东西,胃里早就吐空了,他吐得嗓子发痒,撑着膝盖狠狠咳嗽起来。梁冰这才回过神,把手机收起来,从车里拿了瓶水递过去让他漱口。她想要给他拍拍背,却被他一把挥开,哑着声音说,别碰我
  燕雪舟的语气刺耳,手机里有什么,让你这么舍不得?
  梁冰不禁有些生气,话说得也不好听,一个手机在你眼里可能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我这种消费水平的人而言,至少要分期两年甚至三年的时间才买得起,当然会舍不得。
  雨滴落下来,在挡风玻璃上撞得粉身碎骨。
  他嗤笑,又在模糊重点。
  梁冰心里着急,你快点放我下车,我要去捡手机。
  燕雪舟不为所动,神色无波无澜。
  梁冰没仔细想,我是欠了你的,你想让我怎么弥补我都会尽力去做的,但你拿我的手机撒什么气?
  说着,她就直接探身过来,想要去按驾驶位旁边的解锁按钮,却被燕雪舟一把用力捏住手臂拽到身上,他的胸膛很烫,心跳声清晰可辨。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钳制她的力量始终不肯放松。
  欠我的?燕雪舟唇角噙笑,眼神却是冷的,像冰锥,直直刺进她的胸腔,难道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报复吗?
  梁冰皱眉,你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云海滔滔终究化为暴雨在半空中拉起一卷厚重的水帘。
  街灯和广告牌次第亮起,燕雪舟的脸孔在雾蒙蒙的霓虹中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默认让他愈发怒火中烧,勉强压下去的作呕感卷土重来,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推开车门下来。
  安全锁随即解开,梁冰见他站在绿化带前,扶着树干吐了几口酸水,连忙跟着下了车。
  她迟疑了下,没有选择立刻上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转身越过绿植隔离,循着记忆站在花坛里找手机。
  雨水将泥土变得潮湿,梁冰深一脚浅一脚地弯下腰徘徊了两圈,才在树丛里找到手机的踪迹,她连忙捡起来,用上衣下摆将污渍擦拭干净。
  右上角屏幕磕碎了一小块,开机键怎么按都没反应,想到沈恪为了给她买手机不知道是怎么省吃俭用的,更别提熬了多少夜,梁冰心疼地红了眼眶。
  燕雪舟一天没正经吃东西,胃里早就吐空了,他吐得嗓子发痒,撑着膝盖狠狠咳嗽起来。
  梁冰这才回过神,把手机收起来,从车里拿了瓶水递过去让他漱口。
  她想要给他拍拍背,却被他一把挥开,哑着声音说,别碰我
  梁冰只好拉开车门,你上车吧,不要再淋雨了。
  纵然她心中有愧,现在一门心思也只有赶紧找个修手机的店,我先走了。
  站住他从背后喊她。
  梁冰已经迈出去的脚顿了顿,解释了句,我得去修手机。
  不准走!燕雪舟噙着冷飕飕的浅笑,我是对警察撒了谎,沈恪死的前两天,我确实见过他。
  梁冰怔了下,看着他坐上驾驶位,偏过头对她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上车。
  这几乎是掐中了梁冰的命门,她没有任何犹豫,重新上车系好安全带。
  封闭的车厢内,气压比外面的阴雨天更低,燕雪舟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汇入主干道的车流之中。
  路况极差,鸣笛声连成一片,燕雪舟紧抿着唇忍耐着难以言喻的暗火,他反复刹停,不断变换着车道。
  等红灯的间隙,他点燃一支烟,单手扶方向盘深吸了几口。
  梁冰知道他没有烟瘾,平时也不怎么抽,除非有心事,精神差。
  她一路上都没说话,沉默地跟着燕雪舟从地下停车场走进电梯,仿佛陌生人一样,一同上楼,像上演了一场默片电影。
  燕雪舟的衣服被雨淋湿了大半,湿哒哒地粘在身上,他一秒钟都忍不下去,刚进门就去盥洗室冲澡。
  梁冰只得坐在客厅里等待,她静静地发了一阵子呆,可他却一直没出来见她,洗完澡以后直接进了卧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从窗玻璃上横扫而过,天边隐隐传来雷声。
  其实不难想到,应该是周锡年对燕雪舟点破了她一直迟疑着没拿的最后一块拼图。
  只是不知道他还添油加醋说了别的什么,才让燕雪舟误以为和她的开始于一场龌龊而丑陋的报复。
  梁冰起身缓步挪到卧室门口,见他发梢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闭眼支着额头靠在枕头上,指尖反复掐着太阳穴,昏黄的灯光下疲态尽显。
  尤其是手上那些蜿蜒交错深浅不一的烧伤瘢痕,依然十分明显,最终肯定是要留疤的。
  梁冰心里七荤八素,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听到动静,燕雪舟调整了下姿势,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问:杵在那里干嘛?
  梁冰立刻顺着他的意思朝前走了几步,到他近前站定。
  燕雪舟更不高兴了,冷嘲道:为了沈恪,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梁冰叹口气,在床边蹲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我能理解林眉师姐的明哲保身,人都是利己的,换了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低低的一声咳嗽,燕雪舟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所以,你觉得我冷眼旁观了沈恪的死,事后不敢面对良心的谴责,才对警察撒谎隐瞒,说根本没见过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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