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腰带被解开,腰肢被抬起,灼热抵上瞬间,舒爻奶乎乎的声音道:“我还没吃完,别弄翻了。”
“唔,痒……”舒爻的脖子被轻轻咬了一口,片刻后,衣裳被缓缓拉好,那“人”没再继续下去。
他闭着眼睛靠在对方怀里低喘着,唇红润润的,诱得对方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舒爻勾起唇,懒洋洋道:“我先吃,吃完再亲。”
那“人”呼吸也有些粗重,把他搂在怀里,低低“嗯”了声,温柔的声线流淌在舒爻耳侧:“我抱着你吃。”
舒爻心脏砰砰跳,雀跃得像个停不下来的兔子,他指尖也麻酥酥的,指腹在那只温热的大手上轻轻划过,不舍得推开,他抱怨道:“你让我醒过来不醒过来怎么吃?”
“你一直醒着呢。”
那“人”有些无辜,故意让他害臊似的:“最初是我在梦里迷了你,强要了你,可后来……”他低低笑了声,道:“爻爻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舒爻抿起唇,轻哼了声,道:“你乱说,明明都是你。”
“不乱说,”那声音催促道:“我放开你,你快吃。”
舒爻被他的几句话逗弄得心脏要揭杆造反,他心里明白,但被这么直白说出来还是有些羞恼。
眼睛忽得睁开,舒爻眨了眨澄澈的眸子,蜜色灯光洒满厨房,那双眼看了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秋水剪瞳。
舒爻起身重新拿了副碗筷放在对面,又拿了两个小竹矮凳,坐下了。
“今天的兔子做得好吃,你就在这里吃,半夜再来厨房偷吃菜可没人给你热。”舒爻揭他的短,报复他方才打趣自己的仇。
对面那“人”安静了会儿,忽然笑了,舒爻的脸颊被轻柔地摸了摸,那声音刻意压低,哄道:“我留着肚子吃你呢。”
舒爻耳朵红了,偏头避开他的手,低下头去吃肉,厨房暖和,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菜还热着。
他慢慢嚼着饭,对面那“人”没再出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可他却知道自己有人陪着,心里安稳又满足。
舒爻没什么高文化,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他们这地方虽闭塞可也清静,基本自给自足,大多数人对学历文化什么的也不看重。舒爻喜欢大山里的生活,也没想往外闯荡,十七那年奶奶过世后家里就他一个人了,好在他自小跟着他爷爷、父亲学了医术,村里的人一般小病小灾他都能解决,加上上山采药卖钱,足够养活自己。
那些年里他都是一个人过日子,一个人起床、做饭、喂鸡鸭、采药、发呆……
清闲的时候会坐在院子里撑着腮看天,一看就看一整天,然后一个人吃饭,吃完熄灯,睡觉。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第267章 山间情话
记的应该是他十九岁那年的夏天,忽然有一夜他做了个梦。
那夜月亮弯弯的像勾子,亮堂堂的晃人眼,他侧躺着听虫鸣,瞧月亮,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屋里有声音,翻身看过去,就见炕边上站着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隐在月光外的阴影处,看不真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也不知道害怕。
现在想想,约么是自己一个人太久,实在太无聊了,他很想说说话,也没起身,他好奇地打量那道影子,开口问:“你是谁?”
那影子似乎在低头打量他,良久良久,清清朗朗答道:“我是郜絮啊。”
那夜月色太好,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动了动眼皮子,睁不开,于是他就知道自己真在做梦。
既然是做梦,那就更没什么好怕了,他拍了拍炕沿,邀请道:“你坐我们说说话。”
郜絮没客气,直接坐在了他身旁,坐下那瞬间,他嗅到了郜絮身上那股子独属于草木清香的味道,他爱这干净的味道,让人安心。
他们说了一夜的话,从院子东墙的耗子洞说到山上峭崖上的小花,无论舒爻说什么郜絮都知道,而且他还知道许许多多舒爻不知道的,非常厉害。
郜絮经常来入梦,自亲人过世后,陪着自己最久的就是“他”了。那天之后舒爻不无聊了,每日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梦里与那个见多识广的妖怪聊聊。
……
厨房的灯关了,屋里也没开灯,炕上的被褥凌乱地散着,秋风轻轻晃着院子里的老枣树,稀疏的枝叶影透过窗投在舒爻的身上,他的衣裳一件件被剥落,闭着眼睛,仰首露出脆弱的脖颈,微微张着嘴轻轻吐息。
郜絮一下一下啄吻着舒爻的肩头,手缓缓向下,摸向了舒爻最近长了些肉的腰肢,被舒爻飞快拍掉了。
舒爻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腰,将下巴搁在了郜絮的肩头。
“不嫌弃,”郜絮的掌心扣在舒爻的软肉上,轻轻揉着,声音带着笑,温柔得不像话:“我就喜欢肉乎乎的,不许减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爱看你吃东西。”
舒爻有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他红着脸,由着他折腾自己的细肉。良久,动了动鼻尖,轻哼了声:“我才不信呢。”
身体忽得一阵翻转,他被压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郜絮急切地亲住了他的嘴,又吸又吮,带着股子野性的躁动,把他亲得嘴巴都麻了,快喘不过气了,可他还是沉溺地搂着他的脖子,用力迎合他。
郜絮微微离开了些,用舌尖舔着他的唇瓣,灼热的呼吸让舒爻全身麻酥酥的。
“我怎么会去找别人?”郜絮语气像是有些埋怨。
先前在厨房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算账来了。
他望着身下诱人的小孩儿,狭长凌厉的眼里有些莫测,酸溜溜地说:“还是你会去找别人?”
舒爻:“……”
舒爻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还停不下来了,他攀附着郜絮赤裸的肩,将他拉倒在热乎乎的炕上,自己依偎了进去。
投怀送抱,郜絮当然不会客气,随着他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将人翻了个面,把他背对着抱在怀里,大手抬起了他的腰。
不多时,舒爻甜腻地闷哼了一声,他将右手食指塞进齿间,忍着这刻骨的快感,可几下之后紧闭着的眼尾还是湿了,津液从唇角溢出,他带着些可怜的哭腔,控诉身后只知道闷头欺负自己的郜絮:“我想了想,我胖起来都是因为你,每次做完我的胃口就好一些,现在都快壮成牛了。”
身后沉溺于欲望的人被他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他没否认,凑到舒爻的耳边往里吹气,道:“是进补的,你多吃些,强身健体,祛病延年。”
这往耳朵里吹气的动作让舒爻微微有些愣神。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郜絮一口将他软嫩的耳朵吃进了嘴里,在口里轻咬舔舐,像是要将他的耳朵吃下去一样。
舒爻的耳朵本来就敏感,几乎被他弄得去了半条命,他忙求饶:“哥……不要吃了。”
郜絮探出舌尖儿舔他的耳廓,含含糊糊道:“你在想什么?”
太痒了,又痒又爽得他快成一块儿酥饼了,舒爻想要挣扎,却被他重重撞了一下,只好委委屈屈道:“想你第一回拐我做这事的时候。”
郜絮微微停住,忍不住低低笑了声。
他这人君子的时候是真君子,温文尔雅、克己复礼。可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本不想冒犯你的,”郜絮吐出他的耳朵,缓缓搂紧了他的腰,道:“谁叫你趴在我怀里哭呢?痒,看见你心就痒。”
窗外一只斑鸠扑棱棱落在树上,用噱偷吃枝头未落的枣子,山风吹过村子上空,深秋草木凋零,叶子在月下缓缓飘过,不知谁家大鹅叫了几声,平白惹了此起彼伏的狗吠。
“我只是……”舒爻眼睫轻轻颤了颤,声音低了些许:“只是太想他们了……”
那天是个清明,从清早就下着毛毛雨,山上的树啊、草啊都冒了嫩芽儿,连绵起伏的山都青了,春意盎然的。
舒爻做了艾草青团和烧鸡,背着自己折了一夜的金元宝上了山。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清明那几天正是一年里天气最舒服的时候,舒爻去给家里人扫墓。
大约是因为夜里没睡好,又可能是因为快到坟地时他不留神摔了一跤,滚到了山沟里的泥水里,特意为见家人收拾得清爽干净的衣裳被染了脏污,腿也摔得流了血。
他疼得缩在泥坑里半天没起来,膝盖的裤子上也渗出了血水。
挣扎着爬出来,他沉默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金元宝一个个拾起来,有的已经沾了水,成了废纸。
他将还能用的一个个捡起来,小心翼翼在衣裳上擦干。
高大林木山间,风清鸟鸣,本是十分美好的风景,可他一个人蹲在地上捡着东西,不知为什么,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以前摔疼了,爸妈和爷爷奶奶都围着他哄,如今摔疼了,耳边只有清风细雨,冰冰凉凉裹在他身上,又潮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