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二,还不赶快把李大公子扶去坐着!”
等人走后,杜韵赔笑道:“白姑娘不要介意,那人就是个没钱的无赖,两只眼睛是个灯笼的摆设,姑娘可千万不要同这样的人计较。”
“这人还时常在这里闹事,我们沁乐阁本就是个只弹曲儿的地方,又不做其他买卖,这人还三番五次想对姑娘们动手,我们都拦过好几次了,他今日既然冲撞了姑娘,以后啊,他就别想再进沁乐阁一步。”
白逸思眼神恢复平静,只闪过一瞬暗色:“姐姐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有了这句话,杜韵心中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方才的手心可全是汗,她拉着人继续往楼上走:“我们继续走吧,溪儿就在房中。”
到了房门前,杜韵就离开了,白逸思敲了敲门,屋内的人询问道:“是谁?”
“是我。”
房内脚步声响起,下一瞬门就被打开了,白逸思没看开门的人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钟溪没有因受到无视而感到不满,准确来说是不敢,她面前的可是能让她死上上万次的人。
等白逸思走进去后,房内站在窗边正望着窗外的人开口道:“钟溪就先退下吧。”
“是。”钟溪关上门,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她留下,她可不想和绣春楼中最危险的两人待在一块儿。
白逸思走进去后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她轻嗅了一下,讥笑道:“云间雪?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亏待自己。”
窗边站着的这人戴着一个面具,声音听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人,白音沫看着这人直接拿起茶杯就喝的行为,微微皱了一下眉:“说了多少次,哪怕到了熟悉的地方也不要这样直接吃喝里面的东西。”
又是唠叨,白逸思烦躁地皱起了眉:“我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毒,不需要你提醒。”
白音沫摇了摇头,“你如此狂妄,迟早有一天会失败。”
“可事实是自我进入绣春楼以来,我接手的任务还没有失败过一次。”白逸思没好气的反驳道。
白音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白逸思不耐烦地打断了:“赶紧说正事儿,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白音沫这时坐在了白逸思身旁,她眉梢一挑:“你进入公主府也有半月,但公主至今仍然活着,这似乎是你最慢的一次。”
白逸思猜得没错,她就知道这人找她是说了句这事,她敷衍道:“她可是位公主,身边戒备森严,自然要多花些时日。”
究竟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她的玩心,白音沫心中很清楚,若是平日她还会催促,可她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既然难度大,这个任务就先停下。”
“单主改变主意了?”白逸思双眼一眯,立马就猜到了根本。
“嗯,”白音沫点点头:“不过暂停不是终止,你依然得留在公主府,等待之后的命令。”
白逸思的脸上露出喜色,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后站起身来:“知道了,既然说完了,那我就离开了。”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呢,做完后还要趁着夜色回公主府。
她刚打开门,身后的白音沫突然说:“玩心人人都有,但也要懂得分寸。”这句话似乎暗有所指。
白逸思面无表情地缓缓回头,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事指手画脚,白音沫也以同样的表情与她对视。
几个呼吸过后,白逸思的脸上扬起令人琢磨的笑容,她低声答道:“当然。”
她自是懂得分寸。
第9章
月光惨淡,树影摇晃,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在无人的小巷中扶着墙踉跄地往前走。
他今晚喝了太多酒,整个人偏来倒去的,一个没注意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给绊倒了,他扑倒在地上,手被崎岖不平的路面给划了一道口子。
他随及怒骂:“哪个贱人敢绊我?”
他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原本是眯着眼,但在看清后一下就被吓清醒了,险些尖叫起来,就算叫了,现下是深夜,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白逸思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的男人,男人被这眼神吓得心一抖,他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危险,没有多想,他立马爬起身就要跑走。
这时,白逸思悠闲地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到后,就踩着男人的脑袋,将他的脸紧紧贴着地面。
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饶命啊,饶命啊,女侠!”
“哦?饶命?”白逸思往脚上又施加了一些力,她蹲了下来,“那你说说我该饶你什么?”
男人的眼珠迅速转动,可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这位女子,何况他还不曾见过她。
白逸思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就插进了男人的手掌,男人顿时惨叫起来,白逸思立马用脚踩住了男人的嘴巴,狠声道:“再敢发出声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男人的嘴被踩出了血,他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已经被踩掉了几颗,下巴可能也脱臼了,剧痛难耐,可他不敢再发出声音。
白逸思:“再好好想想你究竟哪里惹到了我?”
男人泪流满面地点点头,可他依然想不起来,何况白逸思踩着他的嘴,他也说不话。
白逸思本就不想听这人废话,这个男人想不想的出来都无所谓,反正她不会放过他:“吐不出好话的嘴巴我帮你卸了,待会儿你眉毛下的两蛋我也帮你剥了。”
白逸思凶狠的眼中还有着一些嫌弃,这个男人不管从哪里看都肮脏的很,还是赶快杀了这人吧,在看下去她都怕自己的眼睛瞎了。
男人闻言开始剧烈挣扎,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白逸思的束缚,像是被蛛网缠住的 小虫,无论动作如何剧烈都挣不开那些透明的丝线。
次日,柳淳熙从宫中回来后就待在书房,白逸思在一旁为她研磨,脑袋一点一点的。
“你昨晚没睡好?”
白逸思睁眼说瞎话:“没有,奴婢昨晚睡得很好。”
“哦?”柳淳熙眼中起了兴味,“那你方才为何像是小鸡啄食?”
小鸡啄食?
这公主居然还这么有童心。
窥探到这一点的白逸思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心里美滋滋的,“没有吧,许是殿下看错了。”
站在另一旁的翠环在心里为白逸思捏一把汗,殿下询问自是要如实回答,她不仅没说实话,还说是殿下看错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柳淳熙的表情,但是殿下似乎并没有生气,看起来还有一些…高兴?
柳淳熙弯着嘴角:“是吗?那便是我看错了吧。”
她迟早会查出这人身上的谜团,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知道这人的一切,包括昨晚这人去了哪里…
游戏得慢慢玩才好,所以…不急。
流芸进来时看见得就是这样一番场景,殿下和那位女子周围有一种奇怪的氛围,而翠环的脸上满是震惊。
她微微皱起了眉,看向白逸思的眼中皆是不满,柳淳熙看到流芸进屋后,就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
“是,殿下。”她今日才和柳淳熙待了一会儿,白逸思心中不太满足。
果然,她身边叫流芸的这个人很是碍眼。
等书房内所有人都离开后,流芸才说:“主子,今日在城东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京城处处都不安分,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尸体,所以如果只是单纯的尸体的话,流芸应该不会特意说。
柳淳熙沉吟道:“那具尸体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具尸体的双眼被挖了出来,舌头也被割掉了,四肢都断裂开来,一个人被分成了五块,死相极惨,今日城东有不少人被吓到。”
柳淳熙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问道:“四肢是被刀剑砍掉的?”
“不是,伤口不平,不像是被刀剑砍掉的,倒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开的,这个说法也在百姓中传播开来。”
“野兽?京城里哪儿来的野兽。”柳淳熙心中不确定,但还是吩咐道:“派人封锁这个传言,安抚好民心。”
……
这几日多风,树叶被吹掉了许多,许是快要入秋的缘故,白逸思已进府有一月了,她此时正无所事事地走在院中,柳淳熙和流芸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讨,公主用过晚饭后就让她们所有人都退下了,只留了流芸一人。
书房就在白逸思的对面,她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一颗尖牙,感受到了舌头的疼痛,这丝丝疼痛正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得成为柳淳熙身边重要的人,要让她信任自己比流芸还要多,这样才有意思。
“诶?红花!”
白逸思听到有人在叫她,刚停下脚步,那人就跑了上来,她喊道:“见过叶大夫。”
叶霖爽快地抬了抬手:“都说了,见到我不需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