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0章
  童怀的手指在物资清单上轻轻划过, 服装、药品、吃食等等,都是他熬通宵准备好的。爆炸点已经查清楚,是守一谷长石墓地。准备这些东西就是为了确保能够应对到那时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
  齐雨作为镇守灵调处的镜子器灵, 也不是不能和他们一起去, 就是有点麻烦, 童怀已经在想办法了。
  但是看到齐雨眼巴巴地盯着他, 走到哪跟到哪的那个劲, 看得他一阵气没由来的来了, 怎么上班的时候没这个坚持的劲, 要外出了倒是蹦蹦跳跳的彰显自己了。
  每当童怀收起一件东西,齐雨就会可怜兮兮地说:“带上我吧。”
  童怀都听腻了这句话,冷漠无情地将他忽视。
  “带上这个,晚上可能会冷。”
  他将一件厚外套丢给房冥,后者懒洋洋地接过,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冒险并不感到紧张。
  “带上我吧。”齐雨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童怀终于忍不住了, 他回头瞪了齐雨一眼,“你这样我都快被你念叨疯了。”
  “老大,我也是担心你们嘛。”齐雨嘟囔着,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 仿佛在说,他的关心是出于对童怀的深厚情谊。
  童怀看着齐雨那副模样, 心里虽然有些软化, 但表面上还是硬邦邦的。他知道齐雨的本性,这家伙平时懒散得很。
  “别装了。”童怀一边整理着背包,一边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你,你只是想出去玩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齐雨被拆穿了心思,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想出去玩,你们都去了,就我一个人留下来看家,老大你就放心”
  乌庸在一旁看着,突然开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你看,连乌庸都看不下去了。”齐雨立刻抓住了机会,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找到了支持自己的盟友。
  乌庸翻了个白眼,拆台道:“我只是怕你这跳脱的性格会在我们出去时把家拆了。”
  童怀被两人的斗嘴弄得哭笑不得,他想了想,说:“乌庸提的,让他把你的镜子也带上一起去,这样你应该也能跟我们在一起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齐雨瞬间开心起来,他跳了起来,兴奋地说:“真的吗?老大,你太好了!”
  童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反正家里也什么都没有,不怕被人偷。”
  “老大,你也知道我们没有什么好偷的了?”齐雨这下没什么要求童怀的,又开始嘴贱。
  童怀气得让人闭嘴,威胁道:“再叨叨我就把你工资拿去填充处里日常花销了。”
  乌庸在童怀和齐雨吵嘴之际,已经找了一个木盒,准备将镜子装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镜子放入木盒中,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这镜子可真是老古董。”乌庸道。
  镜子是红色木质边框的,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镜面已经花了,乌庸拿在手里镜子里也并不显示人影。
  童怀之前还研究过这面镜子,只是没明白这镜子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他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便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顺遍还把门反锁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自己设计制作的临时血液保存机器,机器虽然简陋,但效果和苍年设计的像了个八九十,足以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保存血液一段时间。
  接着,他又从书架上取下了几卷黄符纸,这些都是他绘制的,他挑选了几张冷冻黄符,这种符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缓血液的腐败速度,延长时间。
  童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用针管抽取自己的血液。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时不时心虚的看着门口。
  这回情况复杂严重,他不能保证自己随时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房冥,也不确定房冥躲着他研究的新方法有没有用,这东西可不能少了。他也不知道要多少才能保证够房冥用,一次直接抽了五百毫升,完全超过一个正常成年人一次性抽取的血液量。
  这些血包被他用冷冻黄符包裹起来,动作娴熟,看着就没少做。藏好血包,收拾东西时他一阵头晕眼花,脸色苍白如纸。
  童怀摇了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满不在意的随手抓了一把办公桌上阿胶红枣,自从开始觉得身体有点撑不住后,这玩意都出成了他必不可少的小零食了。他可不想死后成为被抽干学的干尸。
  房冥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他走上前,半搂肩膀着人让童怀好站稳,冷道:“阿怀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就一点点,这次情况谁也说不要准,就这一次。你还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顺眼,笑一个。”说着,童怀开了一个阿胶红枣喂给房冥。
  两人互动时,齐雨和满白齐齐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眼睛都亮亮的看着抱在一起,还互相喂食的两人。
  齐雨忍不住吐槽道:“老大就是双标,我猜的肯定是对的,他对房冥和对我们都不一样。你看我,就想跟着去都要求好一会儿情,房冥都不用说就能吃到老大的小零食。”
  满白:“你那是馋小零食而已,你去要童怀一样会给你。”
  “才不会,”齐雨小朋友生气一样幼稚。
  满白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们手上有红线,亲密是当然的。别赌气了。”
  齐雨哼了一声,“哪来的红线我怎么看不见我也要有红线,凭什么老大就对房冥那么好。”
  满白耸了耸肩,“你也有,不过有点黑而已。”
  乌庸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他挑了挑眉,说道:“我打赌等一下出发,老大和房冥又要坐一起不分开了。”
  齐雨立刻反驳,“不信,他们又不是连体婴。”
  乌庸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赌什么?”齐雨来了兴致。
  “两千个游戏币。”乌庸说道。
  满白摇了摇头,拒绝参与,“不打游戏没币,更不参与赌博。”
  齐雨则是眼睛一亮,他看了看乌庸,又看了看满白,最后目光落在了童怀和房冥身上,他拍了拍乌庸的肩膀,“赌就赌,谁怕谁啊!”
  童怀和房冥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赌局,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满白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突然冒出来一句:“乌庸,我是应该叫你哥哥还是弟弟”
  齐雨好笑道:“他都快九十的人了,你该叫他爷爷才对。”
  ——
  齐雨的眼神一直紧紧地跟随着童怀和房冥的一举一动。他们一行六人,就准备了三辆车,两个人开一辆正好。
  童怀眼睛还有点昏花,他缓一会儿道:“我和房冥一辆车,其余的你们自己分。”
  齐雨见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向同一辆车,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怎么能输呢?要被乌庸嘲笑死了!
  “老大,我和你们一起坐吧!”齐雨急忙跑过去,试图打断两人的默契。
  童怀皱了皱眉,本来就不太舒服,他就想赶紧上车休息,这死孩子还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找商量,他烦的想揍人。况且他还有事找房冥单独说,更不可能让人知道。
  他眼神颇冷,显然对齐雨的打扰有些不悦,“你跟乌庸一辆车去,别来烦我。”
  齐雨被童怀的话噎得一愣,他回头看了看乌庸和满白,只见满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说“看吧,我早说过了”。
  “老大,你这是偏心!”齐雨不甘心地嘟囔着,但童怀已经不理他,径直上了车。
  “我什么时候偏心了?”童怀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找不着头脑看着房冥反问。
  房冥与童怀无论如何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更何况自己就是那个被特殊对待的人,怎么能不绿茶一点呢?
  “偏心。你对他们比对我好,以后看我就行,别理他们。”房冥委屈巴巴的拉着人上了车。
  齐雨他们三人是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上车前还贱兮兮的挑衅齐雨,给人气得牙痒痒。
  齐雨吼道:“他故意的!”
  满白在一旁落井下石,“人家两个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齐雨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看着童怀和房冥的车缓缓驶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居然就这样输给乌庸了开什么玩笑
  乌庸:“愿赌服输,两千个币啊。”
  ——
  童怀上了车,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轻声对房冥说:“你来开车,我有点撑不住了。”
  房冥打开副驾门站到人旁边,轻轻应了一声,他拉着童怀手掌,慢慢转变成两人十指相扣。掌心中金色的琴弦般的金系能量缓缓流入童怀的体内。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冰凉而舒适,仿佛置身于冷藏室中,让童怀全身的疲惫感都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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