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陈苍海很淡定,他说:“不知道,没有原因,那部分资料我来之前没日没夜地看了数百遍,只写了资金问题,又列举出了一些超自然现象。”
  “九环玉匣?”何瑜突然插嘴道,“你叔是不是搞错了,九环玉匣还在小幺他四哥那儿,陈建国为什么要来这座塔里找?”
  能同时满足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我已经在心里盘算很久了,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在怀疑这种可能存在的机率大小。
  我就说:“九环玉匣,很可能并不是只有一只。”
  我这个想法一出,面前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何瑜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疯了你,那匣子难道不是你亲自从你外公抽屉里给开出来的吗?!这东西一只都难见,总不能还人手一只?那岂不是全乱了套?!”
  “我只是列举了一个可能性,你急什么?”我就用脚踢他。
  我这个想法算是非常的天马行空,主要是如果九环玉匣真的有很多个,那五师争破头想得到的东西岂不是唾手可得?
  最后的结果就跟幼儿园小朋友发糖豆一样,人手一只九环玉匣,不争不抢,信息共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后半生没墓可掏了。
  再说,如果真有很多只九环玉匣,那么它们制造出来的意义又会是什么呢?
  “还有,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何瑜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见我们都坐在原地不说话,何瑜就看了看表,扯开了话题说:“要不咱们先歇会儿,这会儿脑细胞都快死干净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屁来,咱们先找找出口,等过后再想说不定还能有点儿新思路,你们觉得呢?”
  何瑜言之有理,听他的话我就打开手电站起身,陈苍海负责用火折子把那封信全部烧掉,我们俩看着那张纸条被火舌渐渐吞没,很快就化为了地面上的一堆灰烬。
  我用脚跺了跺地面,声音不是闷的,在石室的正下方应该还有空间,之前在我背的图上,曾有一条几乎贯穿整座地宫的通道,但这一点图上只是示意了,并没有标注通道多长多宽能容纳多少人。
  据我的推测,路阿爻有可能是掉进了这个小通道里,也有可能是掉进了与小通道连接的工匠藏匿点,而我们三个现在唯一可能从这里逃脱的方法,就是要找到石室与这条通道相连的点,进入通道之后,再顺着通道到达地宫核心。
  “这四面都严丝合缝的,你说老路他娘的之前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机关,你看见没啊,那机关大概长什么样儿啊?是圆的还是方的,是长的还是扁的啊?”何瑜问我。
  我猫着腰贴着墙一寸一寸地找,回头就去骂他:“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他的事我才知道多少,你老是问我干什么?”
  我油然而生的报复心迫使我揶揄何瑜两句,破天荒地想去逗逗他,就抱着臂走到他身后:“路阿爻跟你一块儿走了那么久,你俩默契度那么高,怎么?这事儿他没跟你说?哎呀,看来这关系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铁嘛!”
  第115章 地宫下水道
  刚说完,何瑜就一爪子推开我:“去去去!一边儿去!我说,这地儿说实话也不算大,咱仨怎么找都都得找了两三圈了吧,你说的那个通道怎么连影儿都没有?”
  他搭上我的肩膀:“小幺,你不会记错了吧?”
  我一巴掌拍开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那张图现在还印在我的脑子里,通道绝对是存在的,而且还处在石室的下方,除非是画图的人搞错了。”
  陈苍海这时就从另一边直起身体,对我们摇摇头,意思是说他也没找到类似机关的缝隙。
  我有点纳闷了,绕着整间石室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何瑜倒是不慌不忙,他又看了下时间,叉着腰一屁股坐到石室中间那片空地上开始从自己那硕大的旅行包里一样一样掏东西出来。
  “你俩动动脑子吧,我想不出辙,给你们打打后勤还行。”何瑜从那只旅行包里掏出几颗风煤,这包是他刚才趁乱从乔三贵那帮人手里抢来的,里面压缩袋里装的全是煤石和方便面。
  我怀疑他是早有预谋。
  “哎哎哎!你别起火哈,这儿的氧气还不知道能不能挨到咱仨出去,你那煤一点,咱仨没找到出口不说,可别再被你那一氧化碳给毒死了。”我看他在那儿捣鼓就赶紧先给他打预防针。
  何瑜斜我一眼,检查了一下包里的密封袋:“小幺,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何爷有那么憨吗?我这不是瞅瞅袋子里都有啥东西,等一会儿找到出口咱可得好好吃一顿,这一天天的光啃压缩饼干,不利于健康。”
  这家伙,还跟我狡辩,他刚才那两眼贼光,明明就是想烧火做饭。
  我在旁边盯着他,何瑜叹口气又默默把东西全部塞回去,我就托着下巴环视整个石室,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按照正常标准来说,这个石室建造得非常简单,石梁碎瓦也少,墙上用石料夯实了,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雕花设计,这就大大减少了我们检查机关的工程量,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被困在这儿。
  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去摸那些砖缝,这些砖缝是完全被砌死的,包括刚才我们拼命去推开的那扇门,因为只有设计成这样,外面的红火蚁才进不来一只。
  如果是这样,这里的氧气含量应该是很少的,可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窒息感,说明这里确实有可供通风的设施。
  陈苍海在我身边站着,他这时就站在石室中央打着了一只火折子,我连忙去看那火焰的轨迹,火刚一打着,就开始往门的方向倾斜,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能证明这里确实是存在流动风的。
  陈苍海举着火折子,绕着整间石室转了一圈,等走到陈建国尸体的方向时,我注意到那缕吹过来的风明显变强了。
  我赶紧用手电筒去照。
  我们之前并没有过多去移动陈建国的尸体,陈建国倒下的地方属于整间石室的一个拐角,与门的距离较远,我拍了拍脑门,心说自己这脑子长时间不用都秀逗了。
  既然陈建国当时已经失血很多了,他进门之后却倒在最远处的一个角落,那这件事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角落跟其他的三个角有些不太一样,而陈建国,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尸体提醒我们。
  然而我刚才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何瑜站在尸体面前拜了三拜:“不愧是老前辈啊,临死前还想着给后辈留条活路,放心,您的便条我们收着了,您老在天之灵,保佑咱们之后的一路顺风顺水”
  等他念叨完,我也去对着尸体拜了拜,这也算是对于随意搬动尸体前的一点敬畏之心,陈建国这老人家也是走一步想三步,临死前用尸体遮住了机关位置,不然这个地方很可能就会被那支不知名的队伍给破坏掉。
  我们三个把陈建国挪开,何瑜就蹲在角落看,他踹了几脚地上的石板,嘴里啧啧出声:“不对啊,这风确实是从这儿出来的,那咱们怎么进去呢,总不能叫咱打盗洞进去吧,你们俩,会打这玩意儿吗?”
  陈苍海摘掉耳朵上的助听器放好,这会儿他应该是不太想说话了。
  我是肯定不会打盗洞的,陈苍海应该也不太会,何瑜他家压根不是搞这个的,唯一可能会打的路阿爻又失踪了,这下可算是麻烦大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何瑜费劲地从地上站起来,回头去包里掏工具家伙出来,换我过去看。
  想着刚才何瑜已经跺过几脚的石板,我也象征性地踢了踢侧边的墙壁,结果一脚踢上去我就后悔了,墙壁被我踢出来一个凹槽。
  糟糕!这触感不对!
  “操!完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啊!”
  还没等我回过神,我大吼一声,脚下就猛地一空,陈苍海先过来想抓我结果没抓住,紧接着我近乎垂直地从碎裂的地板空隙里掉了下去。
  所幸这是个颇为光滑的石道,滑得我完全刹不住,竖直掉了几秒之后,又开始变成下坡和转弯,我的喊叫声回荡在空腔里,已经凄惨得变味了。
  最后我顺着管道一样的通道滑进水里,灌了一鼻子一嘴的臭水,进水的一瞬间我赶紧挣扎着把头抬出水面,抹了把脸,我发现这是一条浅水水道,站直之后水只到我的大腿部。
  我刚站直,后面管道里就传出“呀呼!”一声怪叫,我心中暗骂不好,赶紧淌着水往旁边躲,结果还是被何瑜这颗大水雷溅了一身一脸的臭水。
  “我去!这不会是地宫的下水道吧,怎么这么臭!”何瑜从水里爬起来就捂住了鼻子。
  我同样被这水恶心得好一会儿无法开口说话,等陈苍海最后从通道里滑出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这才避免跟我俩一样倒栽进脏水里。
  周围的味道实在难以描述,何瑜甩开一只毛巾,用刀把毛巾割成三份,我们仨就一人一份把毛巾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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