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鲁郡王就急着问蒋升:“这么看来前太子只是想去荒北?根本对咱们汾城没啥心思?”
为此蒋升语重心长道:“王爷,怀璧其罪的道理,您还不懂吗?”
“三公子对您颇有怨言,他仗着自己是老王爷最疼爱的庶子,还有老部下拥护,早就对您的王位虎视眈眈。”
“你是怕老三想借前太子的手,取代本王?”鲁郡王顿时摇头,含杂几分自信道:“我和他都是嫡出,他怎么可能那么傻?”
蒋升摇摇头劝道:“不是谁都看重嫡出的,当今陛下不还是将嫡出的太子驱赶到荒北?扶持幼子。”
“那前太子只会更讨厌庶出吧!”鲁郡王道。
蒋升还要劝,可惜鲁郡王听不进去。
“大舅,你就不用担心。我派人盯着老三不就成了。”
蒋升再也没说什么,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南青离开的方向。
此时此刻,南青已经入院,首先就是想洗澡,侍女很快准备好两桶水。
至于为什么两桶水?
南青带着一名御卫军走进浴房,边脱衣服边道:“你也洗洗吧。”
江幽菲确实已经受不了身上的黏腻,她栓好门,径直上前替她解开腰带。
南青被她吓了跳,赶忙摁住她的手:“你干嘛?”
江幽菲眨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伺候殿下啊?”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南青道:“你想说什么?”
没想到江幽菲被看穿,勾唇一笑,显得非常有兴趣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如此了解臣女的?”
南青想也不想道:“你忘记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哪里?”
说完她自己脸都红了。
可恶,那时候被她看光光了。
真想看回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南青的双眸盯着江幽菲起了抹恶趣味。
一直冷静自若的江幽菲,对她微妙生起一丝防备。
她慢慢往后退不忘麻痹她:“殿下此刻的眼神,非常春情荡漾。”
南青已经抄了她的后路,堵在门口,笑得自然:“岂止是春情荡漾,简直是、色、胆包天,不是吗?”
说着,她已经先发制人直接去拆江幽菲的腰带。
江幽菲的脸上终于闪过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劝殿下冷静一点。”
第15章
浴房内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让外面守着的御卫军摸不着头脑。但为了殿下,他们很识相都选择暂时性失聪。
南青最后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因为江幽菲会武功,动她一下,她就跳上房梁,使得自己够不着。
她泡在浴桶内,打开正题:“你是想说关于汾城的事?”
江幽菲还坐在横梁上晃着腿:“殿下考虑的怎么样?”
南青迟疑会儿,询问:“你觉得马上拿下汾城可行吗?”
“为何不行?殿下不相信刘衡他们?”江幽菲反过来问她。
南青沉默了。
她很清楚将强强一窝,将怂怂一窝的道理。一支团队需要人才,更需要一个敢打敢拼的领头羊。
而她作为领头羊来说,野心太小。
南青用毛巾擦拭自己,回答道:“我不与人争。但我看上的也绝不许别人争。”
“那殿下当个守成之君,倒也可以。”江幽菲这次没有选择劝说。
微妙的,南青感觉她与江幽菲的意见有些分歧。
她便没有再作声,之后洗完出去,参见了鲁郡王的接风宴,他府上美人众多,个个赶上来送秋波。
作为客人,南青并没有吝啬赞美鲁郡王府的美人。
之后鲁郡王高兴给她介绍自己的郡王妃。
郡王妃生得很一般,但举止端庄,应酬却是一把好手。
“太子殿下,汾城的酒虽不如塞外酒烈,但润口养胃,您舟车劳顿,正好* 喝一杯解解乏。”
南青举杯同样儒雅附和:“多谢弟妹。如若不介意,称我为皇兄亦可。”
几乎给足鲁郡王面子,鲁郡王在主位上都一副觉得很有面子的架势,大厅内的灯火明亮,都可以将他的表情照得在场所有参加宴会的人所目睹。
座下还有一些没有佩剑的武将,比较年老,他们都显眼坐在左侧,左侧下位则是三公子南敞。
右边则是年轻武将的面孔与蒋升,数量较少。文吏多一些。
南敞自顾自喝着酒,斜了眼郡王妃那边,小声骂一句:“青楼里出来的婊子。”
现场歌舞升平,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身边的武将则是劝他少喝点。
南敞反而越喝越上瘾,直接耍起酒疯,一酒杯砸在舞姬脚下,使得其踩到,乱了阵脚。
其他舞姬不慎没注意互相倒了一片,还有人径直摔在酒桌上。
文吏们惊到纷纷起身避让,没想到却不慎打翻后面的油灯塔,厅内瞬间变得昏暗不见五指。
南青感觉眼前一黑,随即耳边听到郡王妃一声尖叫:“啊!!”
“何事?快点灯!”鲁郡王听见妻子的声音顿时急着喊道。
很快灯塔被侍女点亮,厅内总算恢复视线,可众人却个个惊愕盯着南青身边。
她身边方才坐着的是郡王妃,此刻郡王妃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而郡王妃竟然被人拉到侧殿后堂,若不是哭泣声传来,大家还不知道郡王妃去哪了。鲁郡王刚要下座去看看情况。
贴身的侍女慌忙跪出来支支吾吾道:“郡王,郡王妃,郡王妃刚刚是被人拖进,拖进去。”
“而且,而且还有人趁机捏了...一下。”
“什么?”鲁郡王闻言顿时转身抽出剑架的佩剑,便要冲向南敞。
还是蒋升赶忙站出来拦住鲁郡王:“您息怒,此事与三公子可能无关。”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拦的。
反正南青在看见南敞也不在原位,而是突然到右侧的位置站着,还是侧后堂出口的位置,极其令人生疑。
南敞显然也醒了几分神,连忙怒喝道:“谁特么看得上她这种货色!你休要冤枉哥哥我!”
“为长不尊,你算什么哥哥!”鲁郡王已经拔剑朝他指去,要不是有蒋升带人拦住他已经砍过去了。
“你整日吃酒,见个人就调戏,已经人尽皆知的事,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南敞不服道:“你该不会是想在雁南王面前,趁机打压异己吧!”
此话一出,仿佛烧了开水沸腾的锅,瞬间激所有人的怒意。
武将纷纷站起来,虽然没佩剑,但各个孔武有力,将南敞包围起来。
“郡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鲁郡王气愤不已,眼睛已经红了:“是你趁机占我妻的便宜!”
他很快扭头求救似的看向南青:“皇兄,今日我盛情款待,未曾想让您目睹了一桩家丑,臣弟真是以死谢罪都无法弥补。”
说着,他一脚踹开蒋升,径直去侧堂,取下外袍,裹住了妻子,将郡王妃拥了出来。
郡王妃此时哭得梨花带雨,襦裙都有些凌乱,她宛如受惊的小鸟,缩在鲁郡王怀里,看样子根本不似是装的。
南青陷入了沉思,再见南敞同样气得酒都快醒了。
她放下酒杯,揉揉眉心,万没想到吃次酒宴还要管别人的家事。
自己这是什么大家长的命!
老实说她还蛮喜欢郡王妃推荐的酒,清爽甘甜,微醺但清醒。
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停下声音,目不转睛盯着她。
南青环顾周围,首先走到郡王妃面前温和询问:“弟妹,若真有人想对你图谋不轨,方才为保清白时,可触到能辨认的信物?”
一句保住清白,缓解了气氛,同时也让郡王妃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郡王妃闻声落泪,抽泣了好几下,才道:“臣妇只顾着挣扎不让奸人得逞,并未注意。”
说吧,她好像才努力想起什么:“但臣妇好像摸到他的靴子。”
此话一出,鲁郡王立即命令道:“都给本郡王把靴子脱了!我要亲自确认。”
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眼看要蹲下来脱鞋,南敞立即掀桌,直接冲上来跟鲁郡王夫妇对峙:“你们别想冤枉我!凭什么这贱女人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南敞这次直接把矛头对准南青,语气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就因为我是庶出,就因为鲁郡王和殿下一样是嫡出,我就该被冤枉!我就死吗!”
“雁南王,你给句话,是不是今天非要帮着这贱人一起冤枉本公子!”
南青被吼了一下,她皱眉道:“三公子,本王的话还没说完,诸位都别急。”
鲁郡王刚要开口。
南青终于走到主座,对着酒桌狠狠拍了一下,嘭的一声传遍大厅。
“都住口!本王在此,谁还敢喧嚣,都抓起来,一并处罚!”
终于南敞闭上嘴,只是不服气瞪着鲁郡王,鲁郡王同样也瞪着南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