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稷风轻云淡:“接啊,你总要告诉他晚上你要去做什么,否则他一直傻乎乎地等你怎么办。”
  第24章
  c24 “我送你去单位,这事没得商量……
  铃声依旧, 夺命般催着简渔,车子一如既往笔直向前,窗外快速往后掠过的夜景和疯狗一样的男人, 一起压迫着简渔。
  简渔紧紧握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李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你爱我, 可我感觉你只想毁了我。”
  李稷抿直了唇, 锐眸盯着宽阔的高架桥和流水般的路灯,斑驳的灯影落在冷硬的侧脸上, 让简渔意识到这并非可以用言语调和化解的矛盾。
  郎怀璋又打进了一个电话。
  简渔没办法再装傻下去了,她必须得把这个电话接了起来:“郎怀璋。”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说话声音变得自然点,“你到家了吗?”
  郎怀璋在电话那头着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今天的事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简渔一怔,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郎怀璋指的是什么, 她慢慢地说:“没关系。”
  郎怀璋的声音发紧, 苦笑:“听到这三个字, 我一点都不高兴。”那边有人叫了他一声, 他叹了口气,“今晚有宴会, 我回不去了。”
  简渔:“嗯。”
  郎怀璋仔细地报备行程:“凌晨结束,怕打扰你,我回家里住, 一个人回去。”
  简渔刚想说没关系,李稷忽然开口问:“想不想吃草莓?”
  简渔浑身发紧,手比脑子快率先捂住听筒, 她转过脸,愤怒地瞪着李稷,他若无其事转着方向盘,尾戒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无声张嘴:“快到家了。”
  简渔不得不重新拿起手机:“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那边许久没有传来回音。
  简渔皱起眉头:“郎怀璋,你听得到吗?”
  良久,那边才传来郎怀璋慌乱无比的声音:“听,听得到,我刚才想了想,虽然结束得晚,路途也有点遥远,但我想你了,我还是回去吧。”
  他哀求着:“简渔,好不好?”
  不必再抱任何的侥幸心理,他一定是听到了李稷的说话声。
  这件事其实不必愧疚的,她和郎怀璋已经分手了,而且郎怀璋还有位联姻对象,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交往了新男友也没人可以站在道德层面指责她。
  可是郎怀璋的声音太过小心翼翼,像是精致的八音盒被打碎,露出了里面支离破碎的零件,凄惨地落了一地。
  简渔感到于心不忍:“我……”
  李稷:“上回你走后,我把四件套都换了。”不知何时,他们开到了红灯下,李稷偏过头,锋利的眉骨下是不驯的眉眼,“都是干净的。”
  简渔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敢再和郎怀璋说下去了,李稷绝不会允许的,没人能保证他接下去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她匆匆说了句:“我有事,先挂了。”
  她摁住声量键,把音量调低:“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李稷:“四件套确实换了。”
  “这中间没有因果关系,你在强加因果。”简渔羞恼不已,是,她确实和郎怀璋分手了,但也没有分几天,李稷加上模棱两可的上一回,把事情说得暧昧不清,郎怀璋该怎么想她?
  会不会怀疑她出轨了?
  简渔不愿被人质疑人品。
  李稷:“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可以向他解释。”
  可是一旦解释就意味着李稷要暴露在郎怀璋面前,这是简渔最不能接受的事,而且人要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呢?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在某个晚上,她确实和李稷共用了晚餐。
  李稷不会不知道,只是看到简渔不断回避两人的情感后,他开始不安分了。
  他要用自己的手段得到不被简渔承认的名分,哪怕这个名分还只是前男友那么简单。
  车子进了车库,李稷绅士地替简渔打开了车门,但在简渔看来,他与绅士根本搭不上边,他是强盗,是土匪。
  简渔在副驾驶上僵持了两分钟,才不情不愿地下车。
  李稷自然地挽过她的肩头,动作流畅娴熟,就好像他们并未分手,彼此没有空白过对方的人生。
  “冰箱里确实有草莓,我记得你最爱吃草莓。”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简渔看着地:“今天你就是预谋已久。”
  李稷也不在意被戳穿了小心思:“老头子的钱不能白扔。”
  简渔慢慢转头看向他:“晚宴也是你刻意地安排?”
  李稷:“那倒不是,包装得小众有格调的画展总会吸引一些名流,老头子愿意在展后举办晚宴,给大家提供互相认识交流的场合,这么多年,他一直这么干,渐渐地,也都成为一个惯例。大家对参加‘先生的晚宴’总是很乐在其中。”
  他从冰箱里取出个大果红的草莓,喂给简渔:“郎怀璋参不参加晚宴,都不影响我今晚把你带回家。只不过他参加晚宴,好像会减轻你的负罪感,更容易些。”
  他看着简渔的脸,神色有点恹:“我讨厌这种负罪感。”
  简渔被迫吃下他喂过来的草莓,很甜,汁水也很多。
  她说:“你好歹换位思考,你也不会希望对方是个出轨成性的人吧。”
  李稷:“你跟我在一起时,其余男生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和郎怀璋交往了,你却仍旧愿意和我过夜,这说明你爱他不如爱我。”
  简渔被李稷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她终于理解了李稷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把她带回家,原来除了不愿再看到她和郎怀璋纠缠不清外,还有要证明简渔更爱他的这个伟大目的。
  可是,初中化学课就教过我们,设置对照组的前提是控制变量,此时此刻可不是彼时彼刻。
  简渔无语:“当时可没有什么厚脸皮的人纠缠我。”
  李稷自有他的洗脑逻辑:“若有这样的人,你早就告诉我,让我出面处理,保护你。现在你却连我的存在都不敢让郎怀璋
  知道,这说明,首先,你不信任郎怀璋。”
  他微微欠身:“我很荣幸获得了你的信任。”
  简渔很想反驳他,但无法反驳。
  李稷直起身,没有听到简渔的反驳,他更得意了:“其次,你很珍惜我的名声,不愿让我背负男小三的骂名。”
  这回简渔是真的忍不住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她现在有话可以反驳。
  “和你的名声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那段过往,保护自己。”简渔一脸‘你也太自作多情’的神色看着李稷,“幸亏当时低调处理了,郎怀璋也不是本校的人,加上大学比较开放,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我们的事没有闹大,给我招来麻烦,真让我松了口气。”
  真相与李稷自我洗脑的猜测出入太大,李稷的得意消失了,精气神散掉,整个人就像是褪了色的泥塑。
  他微微叹气:“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不能,”简渔说,“你太会自我洗脑了,我要是对你好一点,你得上天。”
  李稷继续叹气:“你对我好严格啊。”
  简渔懒得理他,低头吃草莓。
  不说话的时候,夜晚就变得安静起来,李稷的坏心情随着看简渔一点点地吃完果盘里的草莓,得到了深切的治愈,尽管他今晚没吃多少食物,但现在也有了心满意足的饱腹感。
  他取来备好的湿纸巾,替简渔擦了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隔着夹克不算单薄的布料,即使感受不到肌肉的线条走向,但简渔还是能感知到肌肉带来的力量感。
  简渔忽然说:“你想带我去客房还是主卧?”
  李稷稳稳当当地抱她上楼:“只要你喜欢,书房或者浴室,也可以。”
  简渔垂着眼:“今晚我没有兴致,也不想和你做,你要强迫我吗?”
  李稷目光下移,落在了简渔的脸上。
  简渔察觉到了他探究的眼神,但她拒绝和李稷对视:“你还要重复当年的事吗?”
  李稷:“我还有其他和你拉近关系的方法吗?”
  简渔沉默了。
  李稷把她放在床上:“所以今晚我一定会和你做。”
  他半跪在床尾,目光却强势得不容拒绝,让简渔觉得即使他摆出了如此谦卑臣服的姿态,但她仍旧被他掌握了。
  简渔在那瞬间甚至感觉到无法喘息,她逃避似地说:“至少先洗个澡。”
  洗澡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缓冲的时间,但只要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简渔根本无法从中获得一点的轻松,反而有种受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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