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86节

  “是吗?”
  男人意有所指:“可睡房的花便是你养的,开得极艳。”
  “睡房什么……”
  陈末娉正想问他自己什么时候养了花,忽地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涨红:“你又乱说话!这个坏人!”
  魏珩没有应声,只是俯身将她抱起,重新带回榻上,身体力行地告诉女子,他有没有乱说话。
  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在男人大力的冲击中,陈末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最后自己又哭又喊,他才勉强放过了自己。
  这种情况下,她自然完全不记得,要问魏珩什么事。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女子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望着拔步床顶发了会呆,想起了昨日她要问魏珩东华马场的事。
  她转过头,好巧不巧,这个时辰,魏珩早就起身,身边的榻都冷了。
  又去做什么了呀。
  陈末娉抱着锦被,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一早醒来身边没有木质香味的感觉真不好受,再过几日他要是去上值了,她看最不习惯的不是男人,而是她。
  刚这般想着,门闩落下,魏珩回来了。
  陈末娉立刻翻回身子,看向男人,伸出手,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
  魏珩瞥她一眼,终于还是依了她的意思。
  待男人扶着自己坐直身子后,陈末娉才满意,她看向魏珩,正准备问问东华马场之事,就见男人先低头,从袖筒中拿出一物:“你瞧瞧,是不是这根玉簪?”
  陈末娉一看那玉簪上的凌霄花,立刻道:“没错!”
  她接过玉簪:“是那贼人招了吗?”
  魏珩随意“嗯”了一声,似是不想多答此事。
  他在屋内环视一圈,走至梳妆台前,拿起铜镜递给陈末娉:“戴上瞧瞧。”
  陈末娉欢喜:“真好看,我原先戴得不多,竟然不知这玉簪如此漂亮。”
  她朝魏珩露出一个笑:“谢谢夫君。”
  又为她建暖房,又为她寻玉簪,她没什么可以感谢的,还是嘴先甜一甜。
  魏珩本来拿起了一杯茶,听到这两个字时,险些被呛到。
  他咳嗽了半日,再次看向女子:“再唤一遍。”
  陈末娉偏过脸,假装没听到。
  一遍就够,谁让他刚刚不仔细听,现在重新让她再唤,她才不唤。
  可无奈,魏珩发了狠,必须得听见这一声。
  不知不觉间,二人又双双跌倒在拔步床上,继续昨夜没有彻底尽兴的事。
  陈末娉也不知自己到底喊了多少声夫君,反正最后她嗓子都喊哑了,让他注意自己刚恢复好的身子,魏珩才终于停手。
  再醒来时,又是正午,女子已经无力挣扎,摸了摸榻边的温度,看向听到动静进来伺候的玉琳。
  不等她问,玉琳已经开口回答:“夫人,侯爷突然有事,被唤去了衙门,晚上回来。”
  “这还没到上值的时候呢,怎么就又去了。”
  陈末娉一听就沉了脸,可是这是朝廷的安排,魏珩能去,自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她叹一口气。
  就在此时,她忽地听见玉琳的一声惊呼:“咦,这不就是夫人的玉簪吗?怎么在这里。”
  玉琳俯下身子,从梳妆台底下的缝隙里拾出此物,朝陈末娉举起:“夫人,您瞧。”
  果然是她的凌霄花玉簪,可是怎么会在缝隙中?魏珩昨日不是就将那玉簪交于自己手中了吗?
  第81章
  初遇 先前已经销声匿迹的那颗不信任的……
  陈末娉接过玉琳手中的玉簪, 握在手中瞧了片刻,心内茫然,又看向玉琳:“是不是昨日侯爷拿回来给我那支?不小心落缝隙里了?”
  “肯定不是。”
  玉琳干脆道:“昨日您拿到时我就帮您收起来放在妆奁里了, 您瞧。”
  说着,玉琳再次走到梳妆台前, 打开妆奁匣子,从中摸出另一根玉簪来, 递给陈末娉。
  女子望着手中极为相似的两根玉簪,咬住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簪头两朵极为相似的凌霄花看。
  昨日单独瞧的时候还不知道,可是今日两支混在一处时, 新旧分明,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两支玉簪, 绝对不是同一时候的。
  她可以肯定,当年爹娘只给自己打了一支,这另外一支, 也就是魏珩昨日拿回来的新的,肯定不是她的东西。
  陈末娉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脑子再次混乱了起来。
  她不傻, 眼前的情形很分明, 定然是魏珩从贼人那里没有寻到玉簪,以为是贼人私吞, 所以干脆重新想办法,帮她打了一支相似的给她。
  无论如何,在此事上,她都不能说男人不是为自己好, 毕竟真的寻不到这玉簪,她肯定会难受一阵。
  可是……可是……
  她垂下眸子,看看自己的那支,又看看魏珩给她的那支。
  许是她这个人太过耿直,总觉得,他虽然是为了她好,可这种不经她同意便撒谎骗她的行为,让她很不舒服。
  尽管只是一件小事,可他为什么,在小事上骗她骗得如此顺手。
  先前已经销声匿迹的那颗不信任的种子又冒出头来,迎风猛涨,当女子意识到时,赶忙再次把它压下。
  不至于,她先前说过要信任他的,怎么能因为这点无关痛痒的善意谎言就对他再次失去信任。
  这样既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
  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两根玉簪,陈末娉终于把两根玉簪还给了玉琳:“旧的那支收进箱笼里,新的那支仍旧放到妆奁匣子。”
  玉琳应下,按照女子吩咐将两支玉簪分别收好时,又听她唤道:“那个……玉琳。”
  陈末娉对上自己贴身丫鬟的目光:“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只当不知。”
  终究只是件他想让自己开心撒得小谎罢了,就算她心中不舒服,可也没有到可以责怪他的好意的程度。
  既然如此,就只当不知吧。
  女子的神色极为郑重,玉琳看得心头一紧,正色点头。
  陈末娉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将此事翻篇。
  她饮了一杯温水,等着玉琳伺候她更衣梳妆。
  反正魏珩白日也不回来,陈末娉想了想,打算回陈府瞧瞧爹娘。
  原本她打算年前同男人和离,和离后就搬回娘家居住,谁知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事,耽误了她的计划。
  后面魏珩又为救她受了重伤,二人因此事消除了往日隔阂,感情日渐浓厚,已经没了和离的心思,如果这男人不惹她生大气,应该是不会再搬回娘家了。
  但现在魏珩既然已经大好,她还是得回家一趟瞧瞧爹娘身子,也同他们说说魏珩情况,让他们宽心才好。
  陈末娉收拾出门,又备了些近日旁人来看魏珩没能用上的补品,这才朝娘家去。
  今日陈父未曾休沐,陈府中只有陈末娉的娘亲在,知道她来,早早备下了一堆吃食。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陈母迎着女儿进门,见她身后只有丫鬟跟随,面露担心之色:“可是因为魏珩还没养好,不能出行?”
  超品公爵,又是前朝最年轻的四品官员,在皇城根下团子门前被人重伤,皇上震怒后命令严查,此时京城中怕是只有襁褓小儿不知道魏珩受伤之事。
  “没有,他比先前大好了。”
  陈末娉连忙解释,上前两步,握住母亲的手宽慰道:“娘,我这次回来就是单独告知你们这事儿,你和我爹放心吧,他现在恢复地挺好的,已经能去衙门上值,基本上好透了。”
  陈母长呼一口气:“好了就好,你是不知道,你爹上完朝回来同我说他受了重伤,把我吓得。”
  “我知道。”
  陈末娉同娘亲在桌前坐下,一边净手准备用点吃食,一边听娘亲继续问道:“所以,你们现在?如何了?”
  陈末娉净完手,抬头对上母亲的担忧的眼,笑道:“您觉得呢。”
  “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算是明牌上的晋王人,若是最后不是晋王夺嫡,那他……这么说来,你同他感情不好也好,反正他现在身子也好了,就算你离开也没人毁你名声。”
  陈母咬咬牙:“先看着吧,你爹也注意着呢,要是前朝有什么情形不对,你立刻和定远侯府一刀两断,回家来。”
  说着,陈母紧攥女儿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无论何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娘,不至于。”
  她不懂前朝之事,可是就她这些日子见过的王爷来瞧,晋王爷确实是最适合为君主的,在这一点上,她相信侯爷、老侯爷的眼光。
  不过,若真是其他二位成了皇帝……
  陈末娉心头一颤,不知怎地,脑海中居然闪过魏珩浑身沐血,倒在尸堆里的场景。
  肯定是她最近看话本子把脑子看坏了。
  女子赶忙晃晃脑袋,把这般不吉利的场景赶出脑海,然后温声朝娘亲道:“娘,皇上身子暂且康健,这事儿尚早,先不考虑后来那些。”
  “而且……”
  其实她还不知道怎么同她娘说这事儿,毕竟这么多年来,她同魏珩在家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陌生人模样。
  斟酌了半晌,陈末娉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我们现在,比先前好多了。”
  “什么意思?”
  陈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感情好了?”
  陈末娉点点头:“其实他受重伤的那一刀,是为我挡的……后面我俩就好多了。”
  陈母震住,她喃喃道:“这倒不知,他受伤之事已经将党争摆在了明面上,外人都以为,伤他的人就是冲着他本人去的。”
  “所以,您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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