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7节

  陈末娉磨磨唧唧地打开匣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和初晴一起凑到灯下去看。
  昏黄的灯光下,册子上的人物更加栩栩如生。
  “你干嘛给我这个!”
  话音未落,陈末娉的脑袋就挨了一下。
  “你还不明白吗?我说的调/教,就是这个意思。你得用这玩意儿来教训他。”
  初晴恨铁不成钢:“三年了,陈末娉,你忘了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嫁给他了吗?不就是图他生得好、身材好吗?老老实实给他当了三年管家婆,怎么现在还没得手。”
  陈末娉低头玩手指不说话。
  这又不能怪她,人家不愿意,她总不能把人绑到榻上。
  “别发呆了,你嫁给他一遭,总得吃个够本,不然真是白搭这三年。”
  初晴又把册子翻了两页:“这里面全是好手段,你给我安下心来好好学。”
  “我又不是没学过,成婚时我娘也是给我教导过的。”
  陈末娉嘴硬:“就那回事儿呗,还能学什么。”
  “这里面门道可多了,你娘教你那点肯定不够看。”
  初晴直接把书放到她眼前逼她瞧,书页上,两个小人的动作直白地让人不敢直视,陈末娉只看了一眼就脸蛋通红:“这也太奇怪了。”
  “奇怪了才能让人舒爽啊,你还记得你当年给我形容地看到魏珩后高兴的感觉吗?”初晴淡淡道:“也就比那爽快数十倍吧。”
  陈末娉咋舌,迟疑道:“真的吗?”
  “真的假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初晴拍了拍画册:“这画师的画技堪称大师,这册子千金难买,你可要保管妥当。”
  千金难买?陈末娉对此表示怀疑。
  “我夫君说的,他说他用光了自己压箱底的银子。”
  陈末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所以这东西是原瀚买的?你就这般给我拿过来?”
  “这有什么,我想给你就给你。”初晴说着,又翻了一页:“若你实在不好意思,就把这画册拿给魏珩看,让他学。”
  陈末娉苦笑:“你真是看得起我,要是我给他这东西,怕是他会说我轻浮。”
  “轻浮?夫妻间不做此事做什么?他说你轻浮你就说他没用,根本不是个男人。”
  初晴再次提醒她:“你嫁给他就是想得到他,既然怀柔不行,那就上引诱。”
  “要是引诱也不行呢?”依陈末娉对魏珩的了解,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
  “那就换,和离!不行的男人,要他做甚。”
  和离?陈末娉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抵触:“不可......”
  “不可什么啊,男人不行才是问题最大的,你是因为没尝过男欢女爱,所以还被那点感情吊着,要是真遇见个好的,怕是第一时间就离了这守活寡的日子了。”
  陈末娉正在喝水,闻言“噗”地一声滋了大半出来,匆忙想用手帕揩净,揩到一半才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密友,不必在意仪态:“你这意思,让我寻别人?”
  “知道你爱面子好名声,不可能现在寻别人的,那就再给魏珩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行,那确实得寻别人了。”
  初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还宽慰她:“没事,咱们和离后再找,不坏名声。”
  陈末娉咬住唇,没把初晴的话放进心里。
  说实话,这三年来,她还真没有起过和离的心思。魏珩虽然冷淡,但也洁身自好,从来没发生过什么腌臜事,加之这婚事是她有错在先,是她使了手段在他失意时趁虚而入,她本就有补偿的心思在,所以当家一直兢兢业业,想要捂热他那块石头。
  现在她是看明白了,这石头不可能捂热,再多的心思费在上面也是徒劳。
  可是......
  她垂眸望向那画册,羞涩的同时也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躁动。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这些年来,身边朋友陆陆续续成婚,凑在一处时,不可避免地要谈起闺中之事。
  她不可能不好奇不渴望的。
  她的指尖落在画册上,俊秀的男主角不知不觉间模糊起来,变成了魏珩的容貌和身材,指腹下的纸张也仿佛变成了她昨夜碰触过的男人胸膛。
  第6章
  对头 你俩可是夫妻,怎么你连他去衙门……
  男欢女爱,人性本源。
  陈末娉从不认为自己是超凡脱俗之辈,她只是个俗人,不然也不会被魏珩的容貌和身材所迷惑。
  “夫人?您已经看这个铺子看了许久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去农庄见完佃户们回来的路上,陈末娉见新开了一家馆子,便临时起意,带着下人们去这家新馆子用饭。
  在侯菜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家馆子的对面,是一间书社。
  若是普通的书社倒还罢了,可偏偏她眼尖,看见了书社门口悬挂的一角徽印。
  初晴送给她的画册上也有那徽印。
  说来羞人,自从拿到那画册后,趁着魏珩最近一直歇在书房,几乎每晚睡前她都要悄悄看上几页。
  这也不能怪她,那画册看时让人热血澎湃,舍不得移眼,看完却心如止水,更能安稳入眠。
  可她来来回回就那一本画册,看多了也会生厌,正准备寻个日子去找初晴,让她再寻一本给自己时,就碰见了这家书社。
  陈末娉咬住唇,有些纠结。
  要么去瞧瞧?说不定能多寻几本。
  “去。”
  她回道,在玉琳准备起身伺候时,又出言制止:“不必,帷帽拿来,我独自前去即可。”
  “您一个人去?”玉琳劝道:“那书社虽然看起来是正经书社,但您一个女子,独自前去若是遇见危险如何是好?”
  “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回来了,若是到时我没出来,你们进去寻我就好,不碍事。”
  见陈末娉执着,玉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奇怪,搞不懂为什么夫人一定要独自去那书社。
  陈末娉戴好帷帽,避开人,从馆子的后门出去,绕了一圈,才到那书社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书社。
  “这位客官,您想寻什么?”
  出乎她意料,诺大个书店,掌柜的居然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尚未绾髻,肯定还未成婚。
  这小姑娘会卖那种画册吗?
  陈末娉有些失望,看样子,那徽印只是个巧合了。
  “我先随便瞧瞧。”
  她大概瞧了几眼,看书架上摆放的果然都是正经书册,默默叹了口气,抬脚准备往出走。
  “客官等等。”
  小掌柜叫住了她,快走两步行到她身边,低声道:“夫人可是来寻秘戏图的?”
  尽管无人看见自己的相貌,但听到那三个字时,陈末娉还是立时红了脸。
  “嗯。”
  “夫人稍候。”
  小掌柜快跑两步,闪身进了书架后的一道小门,再出来时,她怀里抱了一个大箱子。
  “您瞧瞧。”
  书社中没有旁人,小掌柜也没有太压低声量:“这是这一季新出的册子,个个都是精品,而且多为女画师主笔,更适合夫人您品鉴。”
  “好好好。”
  秘戏图怎么还用上“品鉴”了,这小掌柜年纪不大心态却稳,售卖这种东西也能淡然若之。
  陈末娉匆匆翻了几册,见画工与初晴送给自己的差别不大,只是扉页内容各不相同,标题抢眼,忍不住又红了脸。
  她赶忙放下书册,稳住情绪,故作镇定道:“先给我装十册吧,不对,十册需多少银子?”
  初晴说千金难买,那丫头又故作玄虚,这不是买到了吗,不过价格可能确实不算便宜。
  “十册呀,那您要得可不算少,我给您少点吧。”
  小掌柜一边从箱子里拿了十册出来装好,一边道:“算您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
  小掌柜以为她觉得贵:“夫人,这价可不能再低了,您看那画技就知道,绝对不贵。要不是这几年灾荒多,画师也不好谋生,这等画师的画册可不是二两银子一本能买的。”
  陈末娉感慨初晴被她夫君骗得太过夸张,寻思着什么时候可得和她说说这事。
  她闻言没再多说,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塞了过去:“不必找零,包好,莫让人瞧出来。”
  “您放心。”
  小掌柜利落地在画册外裹上一层油布:“夫人干脆,您应当是头次来吧?稍候,我送您个小物件。”
  说着,掌柜的从柜下摸出一个小匣子,把匣子和画册一道递给陈末娉:“夫人多看几册,便知这物件该如何用了。”
  陈末娉本来要拿,闻言猜出了匣子内是何物,仿若烫了手一般缩回:“不必不必。”
  “诶,您拿着吧,学会用这物件,可比一些寻常手段更好呢。”
  掌柜的笑着挤了挤眼:“您要是觉得好,我这还有些别的玩意儿,到时候再来啊。”
  越听越羞,陈末娉不再推拒,赶忙拿好物件,快步出了书社。
  恰好是一炷香出头的功夫,玉琳刚带着人下来,正准备进书社寻自家夫人时,她已经自己出来了。
  “夫人,您这是买了什么书啊,这么多。”
  玉琳从陈末娉怀里接过,准备放到马车里去:“那个匣子里又是什么?奴婢一道帮您放下。”
  “不必,随书的一点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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