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勾引校草啊! 第73节

  边迩是被人叫醒的。
  醒来时望着近在咫尺男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连寂川抬起手,温热的手掌碰了碰他的脸颊,才说道:“你有电话,是你妈妈打给你的。”
  边迩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寂川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边迩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音,接通了电话。
  边玉林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边迩,你出门了吗?房间里怎么没人?”
  边迩咽了咽喉结,大脑急速转动,“我……我刚刚出门跑步了。”
  “难怪你声音有点哑,你这孩子出门也不给我们说一声。”边玉林说:“我出门上班了,你记得送你爷爷去医院。”
  “我知道的,妈妈。”
  挂断电话后,边迩全身都出了一身汗,他实在是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会半夜跑出家和男朋友做爱。
  “要走了吗?”连寂川问他。
  边迩点了下头,又问他,“你要回海市吗?”
  连寂川:“嗯。”
  边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想问的事,“那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连寂川抬起手,按了按他睡的有点凌乱的头发,力气稍大,“还有三天我就从海市回来了。”
  他也是江城人,虽然他家距离边迩家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开车要不了一个小时,而从学校到边迩家,最起码需要三个小时。
  不知道谁先靠近的,或许是不约而同都凑近了,两个人接了一个吻,和昨天晚上的激烈混乱不同,这个吻轻轻的,不含任何情欲,只是贴在了一起。
  连寂川先回过了神,拉开了距离,手指碰了碰边迩濡湿的嘴唇,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边迩昨晚穿来的毛衣难以见人,幸好他的羽绒服被挂放的很好,也没有沾染任何东西,羽绒服一裹,里面毛衣怎么样倒看不见了。
  洗漱完两个人穿好衣服,连寂川又给边迩理了理羽绒服的帽子,两人这才离开酒店。
  连寂川昨晚虽然做的很猛,但实际上只来了两次,或许是知道他今天有事情要干,而且结束之后,身上也很好的清理过,过于沙哑的嗓子也被喂了温热的水,边迩的腰臀有轻微的不适,却是可以忽略的程度。
  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又自己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以后,边迩才去了爷爷家接他去医院输液。
  三天后,连寂川从海市回到南城,边迩的爷爷肺炎痊愈,边迩借口高中好友约他出门玩两天,在距离家很远的五星级酒店里,和连寂川待了两天一夜后,带着一身别人看不见的痕迹回家。
  距离过年还有两天,连寂川陪伴父母飞去琼省过年,边迩和父母留在海城过年,初二下午,连寂川提前回到了海省,然而边迩去了爷爷家。
  这个爷爷家是边迩父亲的爸爸,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小时候边迩父母离婚后,边玉林工作繁忙,不会带边迩去数百里之外看完老人,经常是老人来看望边迩,边迩长大了,老人年龄大了,轮到边迩去看望他。
  边迩待了两天,初四才回到江城,和连寂川约好了初六见面。
  本来想约初五的,边玉林提前告诉他,初六和她一起去见她去年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她和对方是去年年初,对方来电视台商定广告合作的事认识的,性格相投,一来二去成为了朋友,因为觉得彼此面善,后来深入接触后,又才知道原来她和对方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还有过好几次的交集。
  “我可以不去吗?妈妈。”这个时候,边迩还没回江城,在电话里和他妈妈商量。
  “不行,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她也会带孩子和老公。”边玉林说,“而且他儿子也在淮大读书,和你还是校友,你一定要去。”
  边迩又低声说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边迩给连寂川发去了消息:【小猫委屈jpg】
  边迩:【小猫嚎啕大哭jpg】
  边迩:【我妈妈让我初五和她一起去见朋友,不能和你见面了】
  连寂川消息回复的很快:【没关系,我初五也要去拜访亲戚】
  这让边迩的失落减少了很多,他和连寂川约定初六再见面。
  初五这天,气温偏冷,边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面包服,没戴围巾,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清爽又干净。
  边玉林浓密的黑发扎了个低马尾,和许如滔打扮结束后,许如滔开车驶向一家江南园林式的中餐厅用午餐。
  四十多分中后,黑色宾利停在餐厅的停车场,穿灰青色长衫的年轻侍者引着三人进入私家餐厅,园林式的私家餐厅,白墙黛瓦,曲廊幽径,石板路两侧是各样造型精巧的绿植冬梅,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悬挂铜铃的餐厅包厢。
  侍者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被人推开,边迩先看见一个容貌典雅美丽的女人。
  “到了啊。”胡冰笑着和边玉林寒暄了一句,退开半步,让她进来,又看向边玉林身旁的许如滔和边迩,说道,“这位是你的儿子吧,长的真俊,和你很像。
  包厢里有地暖,进门就能感受到热气,边玉林和许如滔进门后,脱掉了身上的大衣,边迩则看向某个方向,愣愣地瞪大了一双眼睛。
  “边迩。”见边迩失礼,边玉林皱了下眉。
  边迩瞬间回神。
  边玉林温和地介绍道:“这是你胡阿姨,这位是你胡阿姨的先生,你叫他连叔叔。”
  边迩看着面前漂亮的像是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和英俊沉稳的中年男子,忍住心里的紧张,非常有礼貌的叫了一声胡阿姨和连叔叔。
  胡冰则拉过站在他身后的年轻挺拔的男生,对他道:“寂川,这是你边阿姨和许叔叔。”
  连寂川目光在边玉林和许如滔的脸上转过,叫了人。
  边玉林笑着夸赞道:“这孩子比你在朋友圈发的照片更帅,看起来全挑你和连工的优点长了。”
  夸赞两句好友的孩子,边玉林又对边迩说:“这是你寂川……”停顿了下,边玉林问了问连寂川的年龄,得知比边迩小了一岁,就说,“寂川弟弟,都和你在淮大读书,你见过吗?”
  边迩笑容尽可能自然地说:“见过。”
  “他比你小,以后到了学校里,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吗?”边玉林嘱咐道。
  胡冰也笑着对连寂川说:“你也是,边迩和你差不多大,你也要多照顾照顾他。”
  连寂川视线落在边迩身上,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胡冰闻言看着连寂川,觉得奇怪,连寂川今天说嗯的声音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淡,虽然一般情况下,他如果答应了自己出来社交,不是让他很不爽,他不会发疯,让所有人下不来台,甚至会表现的还算有礼貌,可性格里的冷漠是藏不住的。
  几人在红木圆餐桌前坐下,摇动桌铃,窄袖汉服的服务员拿着餐单进来请众人点餐。
  圆桌不是很大,可是坐下十来个人是很简单的,胡冰和边玉林坐在一起。
  边玉林的右侧是胡冰,左侧是许如滔和边迩,连寂川坐在他父亲的旁边,和边迩隔了小半张桌子的距离,在他斜对面。
  长辈们在聊天,边迩看了连寂川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直到他低下了头,手指似乎在餐桌上的手机上敲打了两下。
  边迩若有若感,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叫寂川发来的消息。
  连寂川:【说你要去洗手间】
  边迩黑掉手机屏幕,抬眼看向对面的连寂川,两个人目光碰了那么一秒钟,边迩呼吸变得慌乱了一点,他静了静心,碰了碰身旁许叔叔的手肘,小声告诉他,他要去一趟洗手间。
  许如滔应了声好。
  边迩从椅子上起身,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拿起挂在挂衣钩上面的外套,穿上之后才离开了包厢。
  推开门走出去,边迩先保持正常速度走出了五六米,走出大厅后,边迩停下来,转过身。
  果然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从雕花红木包厢门口走出来的连寂川,连寂川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双排扣羊毛大衣,这个颜色比黑色多一点青,和青相比,却又有着浓郁的黑。
  连寂川一步一步走到了边迩身边。
  此时两个距离父母所在的包厢不算很远,边迩仰起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连寂川,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今天会看见我?”
  边迩的侧脸有一根飘下来的碎发,短短的一小根,指甲盖长一点,他伸手捻了两下,把它捻走,嗯了一声,“是猜到了。”
  边迩顿了顿,说道:“可是我没猜到,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所以是惊喜。”连寂川低着头,看着边迩说道。
  或许是刚刚他母亲还在,而边玉林可以说是对边迩二十年人生里印象最巨大的一个人,这一句回答边迩倏然想到了她,从世俗意义来说,边玉林的确是一个优秀成功的女强人,她和连寂川有非常相似的一面,都强势且霸道。
  但如果是他母亲听到这句话,大概率说的是谁让你太笨了,不聪明,这都想不到。
  连寂川只会说,所以是惊喜。
  老鼠的评价体系里,每一只猫都是凶残可怕的怪物,可在人类的评价体系里,猫拥有截然不同的评价词汇,它美丽,黏人,优雅,高贵。
  边迩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叫了一声连寂川名字。
  “嗯?”
  边迩望着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时间似乎不对,环境也似乎不对,而且因为触碰到了内心最深处的位置反而显得紧张和羞涩,甚至比第一次和连寂川接吻的时候还要紧张和羞涩。
  连寂川低头看着他,语气应该是有点诱哄的:“边迩,我说过,想说什么,用嘴巴告诉我。”
  “喜欢你。”边迩后背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一点汗,呼吸变得混乱,眼神明亮而羞涩,“很喜欢你。”
  连寂川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沉。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他忽然一把攥住了边迩的手腕,脸色冷下来,带着他快步往前走。
  园林餐厅的收费高昂,但环境值得起它的价格,洗手间里香薰味道甘甜清爽,洗手间里的隔间也比正常的隔间大上两到三倍,没有任何异味。
  连寂川结实的手掌落在边迩的后背,把人推了进去,大的像是小船的球鞋紧随其后迈了进来,他反手快速带上了门,手指捏着边迩的下颚,亲了上来。
  动作很快变得激烈,或许激烈的也不仅是他一个人。
  边迩攥着连寂川大衣的下摆,仰着头,齿关大张,舌头和舌头碰撞,唾液交换,呼吸交换,胸膛相贴,亲的急促和不知餍足,仿佛他们是两只远古时代即将要出门狩猎的野兽,因为每一次狩猎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每一次狩猎前相处和亲热都显得弥足珍贵。
  第59章
  好一会儿, 两个人才分开了一点距离,边迩睫毛和眼睛都很湿,耳朵和嘴唇却很红, 比园林里的红梅颜色还要深几分。
  边迩抬着头, 盯着连寂川看了一会儿, 呼吸还是不均,“连寂川,你的嘴巴有点太红了。”
  连寂川的嘴唇要薄一些, 而每一次接吻结束后,边迩因为力气和姿势的原因,嘴唇都要比连寂川更红更肿一些, 如果他的嘴唇都肉眼可见的红, 边迩可以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怎么回包厢啊?”边迩担心道。
  连寂川说话, 非常可靠的语气,“大厅里有冰糖葫芦, 我们吃了糖葫芦。”
  边迩一愣,“有吗?”
  “有。”
  “那我们快回吧, 出来有一会儿了。”边迩说。
  “园子里的腊梅很好看, 我们也可以多看一会儿。”连寂川没从门口让开, 只是又对他说。
  心脏的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边迩瞬间明白了连寂川的言下之意,边迩的眼神落在连寂川的脸上,再一次踮脚靠近他, 同时,连寂川也低下头来,鼻尖碰到了鼻尖, 相互蹭了一下,连寂川偏头,大手按住边迩的后腰,嘴唇再一次碰到了嘴唇。
  和刚才粗暴激烈的吻相比,这一次两个人亲的不疾不徐,不着急去扫荡彼此口腔里的氧气,急切的想要在对方的口腔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反而有了足够的耐心去探索,去体验,去感受。
  嘴唇分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轻轻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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