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裴宣的爱,来的太迟了些,他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有更爱他的人了。
  “裴司臣,你不必活成谁的骄傲,你就是自己,永远的裴司臣,我最最最最最爱的裴司臣,我爱你一切模样。”
  密闭的玻璃栈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风,顾远洲细碎的头发被微风吹气,张扬着肆意又好看的弧度。
  “顾远洲,遇到你,我才真正活成了我自己。”
  纯白的衣袍被吹的鼓起,带着浓浓的少年气。裴司臣喉结滚动,抿了一下干涩的唇,而后拥着顾远洲的细腰,在几百米高空的玻璃栈道上深深吻他。
  落日的余晖铺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密不可分的影子拉得狭长,远处掠过飞鸟,穿过白云天边的彩虹,爱意汹涌,波涛不止。
  二十七的裴司臣伸手抓住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光,隔着几亿光年,一千多个漫长的岁月,温柔往后的时光。
  从此夜夜拥月亮,时时吻太阳。
  ——正文完
  第59章 番外一
  帝都的冬天来的格外迅速,似乎是刚刚入秋,一夜之间枯黄的叶子就没了大半。
  顾远洲懒洋洋地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沾满了裴司臣信息素的旧报纸,天气越冷,他就越是懒得动弹,连陪着裴司臣上班都不愿意了。
  “猜猜我是谁?”
  冷冰冰的大手盖在脸上,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凉意刺激的顾远洲直哆嗦。
  顾远洲晃着摇椅,动作都没有变,只是把报纸掀起来一个小缝,余光瞥见裴司臣深色的大衣,嘟囔道:“应该是来维修暖气的吧,今年的暖气这么热乎,少不了你的功劳,君心甚慰。”
  裴司臣失笑,他生怕顾远洲下一句一抬手就道:“赏。”
  他家小吸血鬼最近迷上了宫斗剧,时不时就要蹦出来几个那种词,弄得裴司臣是哭笑不得。
  “宝宝,我哪里是什么维修工啊,我是你的亲亲老攻,宝贝,我的手好凉呀,你给我暖暖吧。”
  顾远洲唔了一声,慢吞吞的把脸上遮着的报纸拿下来,盘着腿坐起来小心地把裴司臣冰凉凉的手捂住,一边搓还一边哈气。
  “外头是不是结冰了?我给你织的手套你怎么没戴呀,里头塞了满满当当的新棉花,河南暖和的。”
  裴司臣眉眼弯下来,声音也跟着降下来,轻声道:“舍不得戴。”
  而且顾远洲还专门给它绣了两只小兔子,软萌软萌的,红彤彤的眼睛那么形象那么可爱,有点不符合他高冷霸总的形象。
  “没事,我再给你织一个单层的,那个好像有点厚,戴着是有点不方便。”
  “那,洲洲,我可以要一只小吸血鬼吗?就照着你的模样绣一个,我喜欢。”
  “可以啊,到时候给你弄一个q版,我晚上把设计稿画出来,你看看。”
  “不用看,只要是你绣的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对了,洲洲,你要看看我给你挑的衣服吗?到时候一定让你惊艳四座。”
  顾远洲啊了一声,愣愣道:“什么衣服啊还要惊艳四座。”
  “嗯?我没跟你说么,咱俩结婚的时候穿的,我特意请了帝都最好的老师傅给定制,你选一个款式,等他来家里给你量一个尺寸就行。”
  顾远洲脑子还是有点锈锈的,有一天晚上做完,迷迷糊糊的裴司臣说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以为是夜里随口说着开玩笑的,哪成想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懵懵地被裴司臣拉到书房,一堆样品图例让顾远洲选,看着他是眼花缭乱的,几乎分辨不出来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臣臣,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咱俩用一样的就行,我也选不出来了,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好。”
  顾远洲拢了一下睡衣,看着屋外呼啸的风,担忧道:“会不会太冷了,要不等来年开春以后再办吧。”
  顾远洲怕冷的很,虽然一般都是酒店里头办,可是他压根不想进行走出门的这个流程。
  “不用,去我的私人小岛上办,四季如春,不存在冷不冷的情况。”
  “等等,你该不会已经布置了吧?”
  裴司臣骄傲点头,颇为自得道:“那当然,我都已经请了咱们这最出名的婚礼策划团队,我全程参与提提意见,应该还行吧。”
  顾远洲一言难尽的揉了一把裴司臣的头发,怜爱道:“乖,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你就不要掺和了。”
  “嗯?什么意思,好啊你顾远洲,你居然嫌弃我的审美,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的后果就是,顾远洲又被裴司臣按在桌子上亲了个爽,嘴巴肿了不说,眼睛也红彤彤的。
  “哼,臣臣,你好可恶啊,不理你了。”
  顾远洲捂着嘴巴趴窗边生闷气去了,连裴司臣拿了他最爱吃的小辣条都不管用。
  “裴司臣,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呢,怎么还是小辣条呀,嘴巴还疼着呢。”
  顾远洲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哎呀,简直是要香死了。
  “冤枉啊,还不是想哄哄你么。”
  裴司臣把辣条又装进袋子里,用几根手指捏着顾远洲的下巴看了又看,嘴唇上好像是有一道看不太清楚的口子。
  “呼——呼——”
  “洲洲,有没有好一点,你把嘴巴张大一点。”
  “干嘛?”
  “你张大就是了。”
  裴司臣把大片的辣条撕开,卷成一小块喂顾远洲吃下。
  “唔。”
  顾远洲好久没吃了,骤然吃到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嘿嘿,裴司臣,原谅你了。”
  裴司臣也跟着吃了一块,故作伤心的嘟囔道:“到底是原谅我了,还是原谅辣条了。”
  “原谅你把我的唇亲破了。你准备请多少人啊,我不太喜欢人多哎,少一点没问题吗?”
  顾远洲不喜欢把婚礼这样重要的人生时刻当成是宴会交易,又成了攀关系的场合,亲朋好友见证他们的幸福就够了,乱七八糟的人还是算了。
  “没几个吧,苏家,林家,叶卿他们,还有一些生意场上来往比较好的朋友,对了,赵佬可能也来。”
  “赵老……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毕竟咱们把人家孙子都送进去踩缝纫机了,会不会闹得不愉快。”
  裴司臣叹了口气,认真解释道:“来不来是他的事儿,请不请是咱们的事儿,好歹他也是爸爸的恩师,于情于理都得请一次不是,他要是不来,就当这个关系断了吧。”
  顾远洲听裴司臣说了这么大一堆人,唯独没有听到裴宣的名字。
  他偷偷瞥了一样裴司臣,纠结了好久还是尽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裴家呢,你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裴司臣神色又淡下来,不情不愿道:“好吧,加上裴宣。”
  他们家人丁不旺,好几辈都是一脉单传,剩下的那些亲戚都是些旁支,平常都没有什么来往。他爸爸那边的亲戚早就不来往了,裴宣疯成没有,时不时就要跟爸爸那边的极品亲戚对骂,后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来往了。
  “臣臣,给他的请帖我能亲自写吗?”
  听裴司臣的意思,他压根都没有什么亲戚,他嘴上说着恨死裴宣了,分分钟想断绝关系。顾远洲比谁都清楚,真正的不在意不是提都不会提,是完全遗忘,裴司臣其实很在乎的。
  “随你吧。”
  “好。”
  顾远洲他们的婚礼日期订在十二月二十三,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提前两天他跟裴司臣去了小岛,婚礼要开始的前一晚上,裴司臣被突然告知他跟顾远洲不能见面了。
  “家主,结婚就是这个习俗的,等明天一大早你就能看见小少爷了。”
  福叔千防万防才没让裴司臣进顾远洲住的卧室,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肯定有他的道理,就一晚上而已,忍忍吧。刚刚又不是没有见,才分开没有三分钟。
  “福叔,他我能跟他说话吗?”
  “可以发消息,最好不要视频吧,家主,自制力拿出来啊。”
  裴司臣可怜巴巴望着卧室,见顾远洲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能一步三回头被福叔拉走了。
  按照苏野的意思婚礼其实应该按照所有的习俗来,从接亲开始,找几个伴郎玩一玩儿什么的,多有意思。
  裴司臣给了他灵魂一问:“那你是帮我接亲啊,还是帮远洲堵门。”
  这可把苏野难住了,顾远洲除了叶卿应该也没有别的omega朋友,他一个alpha显然不适合和他们一起,哎呀,就一个伴郎能有什么意思呢,算了算了。
  半夜。
  顾远洲躺在两米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身旁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哪里抖不对劲起来,他想裴司臣的信息素,想他温暖的怀抱。而且,一想到明天就要正式结婚了,顾远洲就紧张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过了好多遍的流程,说什么话,该有什么反应,认认真真在心底反复播放了好多遍,还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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