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傅有融v:杭城又下雪啦,不知道云澜同学有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烤红薯呢?【图片】【图片】【图片】
  除了简笔画古风小人, 另外两张图, 一张是银装素裹的思定湖, 一张是裹着厚氅、扎着高马尾傻乎乎对着镜头比v的云小将军。
  云小将军,云澜, 是他在《江南无所有》里的扮演的角色。
  整个燕陵最明亮的少年郎, 也是死在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 如他的父兄, 如云家满门忠烈一般, 为这个已至末路的腐朽王朝守至最后一刻, 至死不降,以一身忠骨热血祭了这早已动荡不安的燕氏江山。
  数箭穿心而亡,最后一丝生息消散前一刻, 云澜脑中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忠勇侯府后院那株白梅应该已经开花了吧, 燕陵是不是也下了这么大的雪,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老云和兄长扫扫墓前的雪……到最后, 他想的是,这么冷的天,好像很适合吃烤红薯。
  恰如当年他拉着尚在燕国为质的卫璋一起逃了国子监的经学课,等拉着卫璋一起穿过御花园了才发现自己拽错了人。云小将军也不觉尴尬,直接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兜头盖到卫璋身上,满不在乎说,我跑出一身汗了, 热得很,你替我披会儿。
  像是完全没注意,卫璋在大冬天还穿着半旧不新的春衫,还有跑了一路都没热起来的手心一样。
  末了云澜把袖子一撸,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净的红薯来,就这么在宫苑一角生起火煨红薯吃。
  卫璋披着云澜的大氅站在一边,全程安安静静看着云澜折腾,等红薯烤熟后,这人直接在雪里滚了圈凉至可以上手的温度,利落掰成两半,塞了一半到他手里。
  软绵绵、热乎乎、甜丝丝的烤红薯。
  真叫人怀念啊。
  那些天真地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宫苑横冲直闯的少年时光。
  ……
  云澜,是傅有融迄今为止演过最深刻也最特殊的角色,没有之一。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观众而言。
  美强惨+be结局+英年早逝……这种白月光buff叠满的存在,想让人不惦记都难。
  这条微博的评论区也被粉丝们的赛博眼泪给淹没:
  【我!就!知!道!fufu一定会在今天发微博的,没有人比我们fufu更爱云小将军了啊啊啊】
  【我那英年早逝的白月光,我的云小将军啊…现在看云澜的二创剪辑还是会忍不住看哭tat,看到笑眯眯的云小将军时真的掉眼泪了,我真的好想你啊云澜宝宝。】
  【今天是云小将军的生辰啊…fufu一直都记得,如果云小将军还在的话,今年该二十二了啊。】
  【傅傅你居然还压着云澜的存货没发!速速交出你手里的其他存货来!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酥雨知春:aaaa傅傅我们心有灵犀,我也画了云小将军的生贺![图片]】
  傅有融单独恢复了这条。
  @傅有融v回复@酥雨知春:【很好看,感觉看到了二十岁的云澜。】
  云澜身死的时候,也才刚满十九岁。
  这个角色于他,意义实在是过于重大。
  房门被人敲响,有规律的三声轻叩,把傅有融的思绪从那场漫长又寒冷的冬季中拽回。
  这个敲门习惯,只有谢询。
  傅有融跣着毛拖去开门。
  剪裁合宜的深灰色大衣把谢老师的身形勾勒得清卓而挺秀,口罩盖住了大半张脸,黑漆的眉睫沾着层雪水所融的潮气,垂眼看人时,秀长的眼尾敛得愈发温钝柔和。
  好吧,傅有融得承认,谢询的皮相确实是他谈过几段里最优越的那个。
  也最符合他的审美。
  傅有融倚着玄关柜欣赏了几秒,抱着手懒声:“谢老师,你还准备当多久的门神?”
  谢询单手勾下口罩,“怕你不放我进去。”
  傅有融嗤了声,“带了吗?”
  谢询一怔,“新年礼物吗?”
  傅有融扯了下唇,“幼崽嗝屁套。”
  不然他让谢询进来干嘛?
  “谢老师,你大老远从港城飞到明杭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给我送新年礼物吧?”傅有融轻扬眉梢,“不是来睡我的?”
  “......”饶是已经习惯了傅有融的说话风格,谢询也还是无言一瞬。
  这个时候不能顺着傅有融的话说下去,因为不管回什么都只会触发小傅老师的嘲讽技能。
  他把傅有融拦抱上玄关柜,掐着脸交换了一个绵长湿漉的吻。
  感觉到覆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腰侧,傅有融一个激灵,下意识轻挣,却被人掐着脸固定着不让动。探进口腔的软舌愈发灵活,吻并不算如何激烈,但是很磨人,抵着、吮着、勾着,配合着谢询在他腰背间慢条斯理逡巡撩拨的动作,让傅有融难耐的呜咽出声。
  因为缺氧而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傅老师抬脚踹了谢询一脚,在彻底呼吸不过来前,这人终于舍得结束这个吻。
  傅有融偏开头大口呼吸,下一秒又被谢询扣着下颌轻柔掰回。指腹揩蹭过唇下的水渍,动作温存,极尽怜爱,如果下一秒这人没有把手指探进他嘴里的话。
  粗粝的指腹一点点擦过敏感的上颚,指尖抵到喉口时,傅有融还是没忍住落了泪珠子。下眼睑微红着,眼眸蓄着层湿漉漉的水光,看上去好不可怜。
  傅有融没法正常说话,喉间溢出两声破碎哽音,似求饶,又似乞怜。一眨眼,悬在眼睫上的眼泪就跟着落下,他眼眶红红的看着谢询,幅度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好吧。”谢询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替傅老师揉了揉泛酸的腮帮子,不紧不慢道:“那我们换个别的。”
  “换什...”话未落音,傅有融猛地弓起腰,手指一下攥紧傅有融的大衣,指节因为用力泛起白。
  身前夹杂着轻微疼感的异样刺激让傅有融的眼睛再次被泪意浸润,微颤的声线软腻得过分:“别...别掐。”
  “宝宝,你好娇气。”话虽这么说,可手指间的动作却不见温柔下来,反倒变本加厉。谢询眯眼轻笑,语调越发温柔:“这也不让那也不行,那你要怎样?”
  傅老师已经说不出话反驳了。
  谢询这个混蛋。
  太过了。
  等这人玩够了好容易抽出手时———
  针织毛衣下摆被慢慢推上去,谢询看着这张湿沁沁的脸,眼梢和下眼睑都泛着艳润浅红,似是被露水洇透的桃花,春枝稠艳,绮色靡靡。勾得人心旌摇曳,忍不住撷取愈多的春色。
  他温声诱哄:“宝宝,衣服,自己抓好。”
  傅有融这会已经被过载的感官直接弄懵了,思绪散钝一团,下意识听从谢询的话搂好衣服。锁骨以下的肌肤悉数暴露在空气里,屋内开足了暖气,倒是不觉得冷。
  大片凝白薄肌在玄关处的冷灯下呈现一种盈腻温靡的质感,腰间覆着鲜红指印,似在冰雪里洇开桃花脂色,薄淡一笔,清凝之下,艳得惊心动魄。
  再往上,朱果熟透半边。
  谢询低下头。
  温热湿润的触感贴上左边,傅有融没忍住哆嗦了下,本能抬手要去扯谢询的头发,下一秒却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咬住溢出齿关的喘息,哭腔怎么也压不住:“别咬———”
  谢询闷笑了声,“好。”
  是没咬了,但是......他也没让这人...
  不同于手指带来的刺/激,那是另一种怪异又叫人尾椎骨发麻的感觉———
  吮嘬带来的隐秘水声让傅有融忍不住蜷起手指,他垂眸看着谢询乌黑的头顶,恍惚间生出一种自己在哺育孩子的错觉来。
  ......
  离开玄关处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慢慢缓过来的傅有融面无表情抬头,看着镜子里哭得眼皮都微微肿起来的人,实在是没忍住抬脚踢了谢询一下,声音还有些沙哑:“谢询,你属狗的吗?”
  谢询握住他的脚腕不让这人乱动,用湿毛巾又仔仔细细给他擦拭一遍大腿。彻底清理干净后,给傅有融换了条新的睡裤,才把人抱下玄关柜。
  脚挨地那一刻,傅老师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
  谢老师眼疾手快的把人捞进怀里,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听到头顶传来的轻笑声,傅老师瞬间炸毛。
  笑笑笑笑个屁啊,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啊?
  在傅老师发作之前,他被谢询直接抱起来了。
  不是公主抱,是手臂卡在膝弯间、双手护在后背,抱小孩的那种抱法。
  傅有融反射性夹住他的腰腹,回过神后又有点恼:“谁让你这么抱了?”
  “未经过阿融同意就抱了,不好意思。”
  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还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气得傅有融掐了一把他的脸,这下是真没怎么收力,直接给掐红了那种。
  谢询轻嘶了声,把傅有融放到床上后,又折回玄关,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傅有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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