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心翼翼,如若珍宝。
心软成一片。
他没想到宁玖如此喜欢他的礼物,不仅是作为一只猫,还是作为一个omega,都给予了他莫大的情绪价值。
他想给小猫买更多礼物、玩具,把那整墙的玩具都买给他。
猫猫值得。
深夜,宁玖把猫薄荷的餐包捏在手心。
餐包表面的布料已经干透了,淡淡的猫薄荷香气从里面传出来。
宁玖还处于对猫薄荷的短暂冷静期。
对于餐包里浓度不高的猫薄荷,他现在只觉得好闻舒服,不会陷入上瘾的地步。
纸巾给餐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淡淡的猫薄荷味道也几乎闻不到了。
宁玖凑近嗅了嗅,确定自己闻不到猫薄荷的味道,可以安心入眠。
餐包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猫无法抗拒的猫薄荷、是熟悉的先生alph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还是……
他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一对破破烂烂的铃铛,就是猫猫唯一的玩具,陪着他度过了工厂无聊黑暗的漫长时光。
在工厂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宁玖没想过,工厂的高墙外面,还有那么多好玩的玩具。
他把裹得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餐包,压在了枕头下。
猫猫希望猫生第一个礼物,能给他一个只和幸福相关的梦。
第8章 红线缠猫
猫猫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多了起来。
玩具的新奇感许久都没有减弱,宁玖追着上了发条的玩具老鼠满屋子跑,享受着狩猎和探索的乐趣。
当然,猫猫更粘那个带他回家的主人了。
他总是会准时放下心仪的玩具,坐到家门口前,摇晃着白色的猫尾巴,等着房门打开,说那一句“欢迎回家”。
这个空旷大气的房子,除了温馨的家具,也因为小猫的存在,多了一点家的气息。
这天,慕景逸打开家门,没有在视野中寻找到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的目光在客厅里寻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猫猫的踪迹。
“陈姨,你看到宁玖了吗?”
在厨房里忙碌的陈姨探出头,在客厅里张望了一下。
宁玖向来准时盯着客厅的时钟,只会早早等在家门口,不会迟到。
“猫猫是不是在卧室里玩啊?我下午见他抱着玩具跑上去了,后来就没见到。”
慕景逸应了一声,扯松了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跑上了楼。
他没来由地感觉焦躁,倒不是因为猫猫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他而生气,而是担心猫猫出什么事。
“宁玖!宁玖……”
慕景逸打开了宁玖房间的门。
那团白色的身影缩在墙脚。
他的身上被红色的毛线缠住了,一圈一圈地绕在他的身上绷紧。
手腕上缠着的红线,束缚着他的双手,让他不得不像被捆绑一样缩在墙脚。
脚腕缠着的红线不知怎么拉扯着他的身体,迫使着他必须微微抬起一只脚才不至于勒得过紧。
红线绕过蓬松的猫尾,在上面不规则地缠绕了几圈,收紧之后勒出内陷的痕迹。
脸上缠了两圈红线,正好卡在嘴巴的地方,勒着他的嘴角。头顶的猫耳朵也挂上了红线,拉扯着内侧粉粉的耳朵往中间靠。
猫猫泪眼朦胧,脸颊湿润的痕迹像是反光薄纱。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可怜地看着闯进房间里的先生。
“先生,救我……”
画面极具冲击力,慕景逸一时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宁玖总算在无助中找到了依靠,被红绳勒得发疼的各处皮肤叫嚣着阵阵疼痛,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地坐在墙角,手臂和双腿也僵硬十足。
他一只猫待在墙角的时候只能把眼泪咽回去,现在看到了先生,委屈得哭出了声。
“我来了,猫猫,别怕。”
慕景逸安抚地摸摸他的眼角,把刚刚溢出的热泪擦掉。
他低头寻找线头,却只找到缠绕在一起的一团杂乱的毛线。他轻轻扯了一下猫猫手腕上的红线,试图找到一个机会把线绕出来。
“唔…先生,疼……”
牵一处而动全身的动作让宁玖痛咛出声,他眨着眼睛示软求放过,撑着身体小心地往先生的方向挪了挪。
“先生…可不可以轻点…好疼……”
“我去拿剪刀,等我一会儿。”
慕景逸往楼下跑,不多一会儿就从楼下把剪刀拿来。
冰凉的剪刀穿过红线,冻得小猫一个哆嗦,哭红的鼻头显得更加红粉一些。他抿着唇不吭声,静静地落着眼泪。
断掉的红毛线扔到了一边,小猫才终于被解救了出来。
他哭丧着脸,一边默默地谴责自己是一只笨猫,一边疼得委屈。
慕景逸把所有断线从宁玖身上捡走,扔到了一边。
白色的毛绒绒突然扑到了慕景逸的怀里,双臂勒紧了他的腰。
宁玖侧着脸,把自己往人的怀里塞,也不管自己和先生的关系适不适合一个紧密的拥抱,只顾着蹭蹭人的胸膛,毫无顾忌地把眼泪蹭到先生名贵的西装上。
他像个受了委屈寻求安慰的小孩子,趴在先生的怀里哭得一抖一抖的。
慕景逸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他圈住小猫,手指轻轻蹭了蹭猫猫磨破了的嘴角,抹走渗血的痕迹,轻言细语地哄着:“没事了,不哭。”
这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让他鼓起勇气向先生诉苦。
“先生,猫猫疼……”
“我们去楼下涂药好不好?”
宁玖乖乖点头,刚想从地上撑着爬起来,就被先生一把圈住了腰,从地上拎起来。
他的双腿悬了空,失重的感觉让他在半空胡乱蹬了几下。
“腿圈住我,猫猫。”
先生有力的手臂垫在猫猫的屁/股下面,像一个稳稳的坐垫,将他整个搂在怀里。
宁玖听话地弯过腿,夹住了人的腰。
他的脚/交叉着固定在慕景逸的后腰,确保这个姿势能够更加稳定一点。他像一只考拉一样搭在先生的身上,圈着人的脖子,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臂。
失重的感觉和走路的颠簸让猫猫有点紧张,下垂的猫尾巴左右晃着,试图驱散这种略略的不安。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与alpha亲密拥抱的错觉。
以前,受伤的小猫只会自己躲在墙角舔舐伤口,不哭不闹。如果这回,他没有被人拥进怀里,眼泪也不会找到源头一般掉得厉害。
这个肩膀很适合靠着哭一哭。
先生颇有训练痕迹的肩膀撑着西装,宽厚的臂膀靠着很有安全感。他还会有节奏地拍拍宁玖的后背,很有耐心地安慰他几句。
慕景逸将他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用棉签涂抹冰凉的药膏。
纤细白净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线的痕迹,像是一个细长的手铐,束缚过他的手。
没有磨破皮的地方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缠绕的红痕像另类的装饰品,印在猫猫白嫩的皮肤上。特别是腰间几道浅粉色的细线,随着猫猫的呼吸微颤,盯得慕景逸喉咙干痒。
慕景逸咳了一声,本就富有成熟男人磁性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现在还难受吗?”
宁玖很剧烈地摇头,晃得肉肉的耳朵都在抖。
“我就是,在那里太久了,没有人帮我……我自己想挣脱,但是越勒越紧。”
猫猫越说越委屈,小声嘀咕道:“我就是觉得线好好玩,抛起来转圈,拽着线跑,就把自己缠住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蚁,轻得慕景逸往前挪了一步才听清:
“我没见过这样的玩具,细细长长的还会动,一时间没注意就……”
慕景逸的拇指轻柔地抚过宁玖脸颊上勒出的一条红线。
宁玖垂着眼,视野中瞟到了深蓝色的西装衣领上抹上的泪渍。
深一块的污渍在名贵西装布料上相当显眼,宁玖这才意识到自己弄脏了先生的衣服。
“我,这个!先生把西装脱给我,我明天洗。”
慕景逸大不会让宁玖动手,他摸摸猫猫头,回答道:“不用着急,洗衣服的人有专业的办法。”
“可是,如果洗不干净……”
先生的西装一看就不便宜,宁玖觉得自己很难赔得起。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这个,我不止这一件西装。”
慕景逸的情绪稳定到让猫猫惊讶的地步,他好像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情绪失控,永远大局在握,永远掌控全局。
猫猫再怎么闹腾,他都包容掉所有的小错误和小性子。
宁玖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真的不重要吗?”
“你的伤更重要,要是你觉得把这件西装剪成碎片玩,能够开心一些,我也可以这么做。”
“不用剪西装……”
纯良的猫猫拯救了一件高定西装的生命。
慕景逸笑道:“那你怎么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