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出息了阿散!
  异瞳姑娘哗一下笑开,甜如蜜浆:你愿意来我身边我真高兴。
  她省略掉了工作两个字,笑颜如花充满期待,看得流浪者眼前一晕就!就算你非我不可,我也不会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哼!勉为其难罢了!
  去大巴扎看祖拜尔剧场的演出吗?表演结束后还可以沿着河散步,我昨天发现有个地方的花快要开了。
  别管心里翻江倒海都在倒腾些什么,他总算保持住了脸上纯洁无辜的表情。
  看演出呀,不知道今天妮露小姐会不会登台?二百还是很喜欢欣赏舞蹈和绘画的,这玩意儿看着不费脑子,越是顶级的艺术家作品越接地气,倒不是说抽象派不好,抽象派同样好,就因为他们抽象对待观众的包容力也最强。
  休息时间就好好好休息,脑子什么的还是放到一旁歇歇吧,代理大贤者实在是太可怕了,换个人和他谈判只怕这会儿得抱头蹲在角落里大哭特哭。
  好呀,我想吃甜食,你吃吗?二百知道他偏好苦味,须弥的咖啡就很得这家伙青睐。
  早上还嫌弃过甜食腻腻歪歪会坏牙,此时此刻流浪者忍住暴躁温声应和:好的呀,吃帕蒂沙兰布丁和蔷薇奶糊,再加杯墩墩桃果汁。
  甜死你!
  我请客,上次纳西妲推荐了椰枣蜜糖,一起去尝尝。二百笑得好似春光穿透云层。
  来呀,互相伤害呀,谁怕谁!
  两人较着劲并肩来到兰巴德酒馆,侍女将他们引至席间,隔壁长桌上的食客抬头,然后面面相觑。
  啊好巧!大风纪官刚拿出手里的卡牌,目光在两个稻妻人身上来来回回游移。考虑到现在是下班时间,他开启了社交模式:打牌吗?
  什么牌?运气好到能让教令院学者想投票把她留下来的二百哥开始挽袖子,赛诺翻开一张牌给她看:七圣召唤,规则不难,来一把试试就会了。
  他面前摆着一堆八面骰子,二百看流浪者:一起玩吧,我觉得挺有趣。
  但我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人偶少年幽怨的盯着赛诺头上那顶胡狼帽子该叫他大耳朵帽子,还是帽子耳朵?
  发展出一个新牌友,甚至可能是未来的劲敌,赛诺向旁边的真·狐耳少年提纳里借了一套牌递给二百:快来坐!
  于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二百接过卡牌一张一张翻看,认真听赛诺讲解规则。
  那确实不难,主要乐趣在于不同牌组的技能组合。这些卡牌的图片应该请了专人绘制,印刷精美手感丝滑,一局时间也不会太久,很合适休闲娱乐时和友人随时来上几局。
  帕蒂沙兰布丁,蔷薇奶糊,椰枣蜜糖,墩墩桃果汁,全都要小份。不想给自己换牙的流浪者把餐单还给侍应,示意她不要上得太快。那边稻妻外交使节已经与须弥大风纪官战作一团,一个安安静静出牌另一个中二未毕业似的大声喊出技能组,真亏他的朋友能忍得住。
  一局终了毕业于素论派的赛诺发现面前这位稻妻姑娘对高等元素论的理解并不比自己弱,顿时对她的启蒙老师甚感兴趣:你没有在教令院进修过,但元素理解却是标准的素论派主流理念,是跟着去稻妻做研究的学者学过吗?
  她是个会打元素反应的人,不仅实战会用,拿理论打牌也会。
  啊?二百一脸茫然:没有哦,我接触过的都是些曾被三奉行驱逐的知论派和因论派学者。硬要说的话,元素反应
  她垂下眼睛笑笑:那是位美丽的女士,她本意并非教导我元素反应,不过我很感激她,我会一直一直感激她毕竟我活到这么大得到的纯粹善意并不多。
  流浪者把视线落在桌面那堆元素骰上,就掷骰子的运气来看须弥人输得一点也不冤枉。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罗莎琳了,她和她的副官躲在门后偷偷看他和琉璃光吵架,现在回忆起来那个跋扈的女人居然在他的记忆里多了几分可爱。
  是记忆发生改变了吗?没有吧!
  少年突然意识到用删除过往、杀死从前的自己这个法子赎罪的主意实在是蠢透了,不论过去经历过什么,留在记忆里的任何东西都是他的珍宝。好的坏的,高兴的不高兴的,他都必须要接受。只有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才能彻底反思,才能真正明白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赎罪不是删除或篡改历史,连承认和正视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叫做赎罪呢?自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与其说这是在道歉不如描述为道德绑架更贴切,从头到尾都满含一股不甘不愿的愤懑,活像在说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我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这不是赎罪,这只是别无他路下的自我满足。
  那只是虚伪的逃避责任,归根究底还是一种赌徒心理,软弱怯懦又可憎。
  第162章
  不应该呢?这是什么道理?大风纪官苦思冥想,拼尽全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元素骰子是他自己带来的,一共八个每个八面,每个面代表提瓦特大陆上的七种不同元素,最后一个面则是全元素的通用骰面。按道理讲一个人运气爆表时是可以骰出八个一样的全元素,但这个概率相当低,属于值得拿出来炫耀的特殊事件。
  然而稻妻的琉璃光小姐似乎不是个能够按照道理去分析的人,元素骰子到了她手里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想什么来什么,要不是赛诺对自己的眼力和身手与牌技同样自信说不定真会疑惑她是不是做了弊。
  运气这种事,啊哈哈哈哈哈提纳里撑着脸笑话他,狐耳随着语速节奏轻轻弹动。
  风纪官拍案而起:再来一局!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好的哦~二百双手搭在一处,指尖相交:你先请。
  本质上她不喜欢任何与赌有关的活动,因为赌就意味着必定会有输的时候,她输不起。不过七圣召唤只是个小游戏,有输赢无赌注,偶尔玩一玩放松无伤大雅。
  胡狼头少年正襟危坐,差点拿出审判犯人时的专注与严肃,坐在他对面的姑娘一身轻松,两人的表情对比鲜明。
  兰巴德酒馆的门开了又关,拎着机械手提箱的金发青年抬手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他伸长脖子来回看了一圈,笔直朝着战况激烈的牌桌走来。
  晚上好呀,提纳里。他很是自来熟的拉开凳子,朝异色瞳的稻妻姑娘以及她身边的少年点点头就坐下。
  二百笑眯眯回应:晚上好。
  流浪者动了下视线。
  你这是才从工地上回来?提纳里把水壶递给他,青年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吨吨吨灌下去,长出一口气:哈!我刚看了下地块,具体细节还没见到负责人,不好说。
  他说得正是稻妻暂且还是片空地的的使领馆。
  提纳里看了眼二百,见她没有反对的意见才吃吃笑了两声:那你现在就见到了。
  啊?卡维愣了一下,视线在二百和流浪者之间游移不定这两位看上去都是主意很正的人,到底谁才是甲方?
  您就是妙论派的卡维先生是吗?辛苦您从沙漠赶回须弥城。二百随手抓起八个元素骰看也不看就扔出去,八面骰子骨碌碌散得满桌都是。她用什么卡组就能投出对应的元素面,压根儿不必头疼能不能顺利使用技能,我是稻妻委派的外交使节琉璃光,幸会。
  赛诺看看骰子又看看她的右手,把自己的手举到面前来来回回观察:难道是手的问题?
  哇!这可真是罕见的好运气!卡维把凳子往前拉了一下,漂亮的红色眸子仿佛某种璀璨的宝石。他是个开朗的人,高兴起来声音就会变得特别大:厉害厉害!琉璃光小姐您太厉害啦!
  嘿嘿!
  谁不喜欢被美人夸夸?反正稻妻姑娘是被夸得左右轻轻摇晃身体,冒出轻松快乐的泡泡。
  噫!后背突然有点凉。卡维回头看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大风纪官拼尽全力,奈何幸运女神今天休假,对手一连串的全元素砸得他头晕眼花,几经挣扎最终仍旧以惜败结束牌局。
  放下手里的卡牌,二百说什么都不肯开第三局:差不多就得啦,总不能把一晚上全放在打牌上吧!
  你的甜食送来好一会儿了,还吃吗?流浪者适时发出声音,少女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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