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诺亚本打算碰一下她的面颊,可等她挨近了,一闻嗅到她身上诱人的香气,不由地生了自私的念头: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于是,在她长发的掩护下,诺亚偷没声地在她颈上,重咬了一口。
方舟直起身来,恼道:“屋里还有别人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诺亚嘴角微扬:她似乎并不反感被咬,只是担心被人瞧见。
方舟抬手抚着脖子,没好气道:“我皮肤薄,这下又要留牙印了。麻烦你下回能不能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下嘴?”
“哦?还有下回?”诺亚露出狡黠的笑容,“好,下回我一定注意,找一处私密的地方。”
方舟意识到,在不经意间,自己的言语有些暧昧,他也回得颇为轻佻,面颊不禁泛出一片粉,从眼下蔓延到耳根。
诺亚右颊的酒窝深深地凹陷进去,“你的脸怎么红了?”
方舟努了下嘴,“天气冷了,室内、室外温差太大,脸颊上的毛细血管收缩又扩张,就很容易变红。”
一旁的mia始终竖起耳朵留意二人的交谈,虽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可依旧能感觉到,他哥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方舟说话的口吻,似乎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mia坚信:她磕的cp绝对是真的!
第20章 普通朋友 还以为你有多清心寡欲呢?……
诺亚并未留方舟陪护照料, 刚得知leon在前来探望的路上,便着急忙慌地将她打发走,似是生怕他们二人打照面。
再见到诺亚时, 已是一周后的周六夜间。
他身上的护具已经卸下,头倚在她公寓门的门框上, 看起来格外疲惫。
“能在你沙发上歇会儿吗?”
他的声音,透着不加掩饰的困顿。
见他这幅模样, 方舟不免有些心疼,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怎么?楼上就歇不成么?”
她不由暗叹,自己的这张嘴实在刻薄。找补似地,她飞快地拉开了门, “进来吧, 我今天还没忙完, 你不闹我就成。”
同上回酒醉时一样, 诺亚挨着她的腿躺下。
他明明很安分,纹丝不动,半声不吭, 方舟却觉得他在脑海里上蹿下跳,搅得她压根没法专注。
她索性合上了面前的电脑, 关切地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诺亚喃喃道:“愈合得很好, 不用担心。”
见她似是忙完了, 他小声请求:“能再摸摸我的头吗?像上回在夏洛特敦……”
他话还没说完,方舟的手已经在他脑袋上摩挲。
触感比记忆中的更为柔软舒适。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rua的脑袋呢?
被揉的狗子似乎也很享受, 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方舟低头看他,忽然发现他右耳的耳垂上有一个小小的灰点。
客厅里的光线被调得昏暗,她初看还以为是沾上了什么脏污,垂首轻轻一吹, 拿指腹用力一抹,未见任何变化。再凑近了,仔细一瞧,原来是一颗浅浅的痣。
她觉得有趣,又在他耳垂上捏了几下。
厚厚软软的,手感相当舒服。
毫无征兆地,被把玩的狗子忽然哼唧了一声,迅速抓起手边的沙发靠枕,盖在腹上。
这略显突兀的动作,让方舟有些不解。她停了手上的动作,捧住他的面孔打量,却见他难得地目光闪避,双颊亦是烫手得厉害。
该不会是……?
方舟忍俊不禁,又将手指探入发间,磨他的头皮,明知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小老弟?”
诺亚以手掩面,紧抿着唇,破天荒地没有回嘴,只软着声央求:“你别动了……”
有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方舟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乱来,在他脑袋上一通捏,笑道:“还以为你有多清心寡欲呢?”
她坏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接着又抚上了他另一侧的耳垂。这一次,她索性拿指尖在他耳廓轻轻缓缓地划,惹得他忍不住又轻哼出声。
狗耳朵原来这么敏感。
没等方舟得意太久,诺亚忽地坐起身,朝她身侧挪近了些,展开双臂。
还未及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圈起,双腿也被他的肩膀和脑袋牢牢压住。
一时动弹不得。
诺亚闭上眼,脸贴着她,又拿脑袋拱她的腹,闷声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逗我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特好玩么?”
方舟虽轻松地笑着,可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自在。
室内的暖气已开,她身上只穿了件家居服。他温热的鼻息,透过单薄的布料,一下接一下地喷在她腹上。
她的面孔也开始微微发烫,抬手推他,“你这大脑袋瓜子怪沉的,能别这么压着我么?”
“不闹了?”诺亚半睁开眼瞅她。
“我哪里闹了?”方舟假作无辜。
狗子乖乖地回归原位。
她也不敢再去招惹他。
正静默着,公寓门忽然被人打开。
杜依手里举着备用钥匙,呆立在门口。望见客厅里挨在一块儿的两人,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为了不让好友平白无故地替她担忧,方舟只介绍了诺亚的名字,并未提及他的身份。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那只咬人的疯狗,杜依展开笑颜,和他热情地打招呼,“die arche noah(诺亚方舟),你们俩的名字倒挺登对。”
在此之前,诺亚一直羡慕安东的名字,虽然只是anton的音译,可用中文念出来,倒像个正儿八经的中文名字。
可他呢?明明都改姓了“何”,好歹给配个相称的中文名吧,可他的母亲连这个心思都没有费,依旧是诺亚。
可现在,听杜依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挺不错。
见好友一副要打听他详情的八卦模样,方舟忙拉着她进卧室私聊。
还没等屋门关上,杜依就迫不及待地问:“前段时间让你春风满面,这两周又让你心神不宁的,就是这条狗?”
杜依故意无视方舟要她噤声的羞恼眼神和动作,继续高声调侃:“这小子长得确实俊俏,怪不得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对方舟这位挚友,杜依再了解不过。十分的情感,她只会表达其中的一分,不如就借着她自己的口,全给吐露干净。
听得屋外大门的开合声,杜依拉开卧室门,探头朝外一瞧,“咦?他怎么走了?不留你这儿过夜吗?”
“你想什么呐?他是住楼上的邻居,前不久刚搬来的。”方舟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我住处停了水,今晚想借住在你这儿。刚给你发了消息,你一直没回,我就自个儿过来了。”杜依兴奋地啧啧嘴,“快说说,你们是什么情况,开始交往了吗?”
“没有啊,只是普通朋友。”
方舟可不打算将她和诺亚的关系,看得太过认真严肃,但她并不介意,继续跟他偶尔逗趣解闷。
杜依撇撇嘴,“哪有普通朋友睡腿边上的?”
“瞧你说的,以前你家狗子不也爱睡你腿边吗?”
杜依嘿嘿地笑,“难得有人把你整得五迷三道的,就不考虑发展下吗?”
“他上个月才刚满二十三,你看我像是欺负小朋友的人吗?”
明明方才还在狠狠地欺负人家,此刻倒是说得义正严词。
“那不是跟你差不多么?都成年了,有啥欺负不得的?弟弟最香了。”
方舟假作不在意地调侃道:“你要是觉得香,那你要去好了。”
杜依伸出手,轻点她脖子上尚未彻底消退的咬痕,笑道:“已经咬住了别人的狗,我才不要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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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转瞬即逝。
天气愈发阴冷,秋冬的寒气,随凛冽的寒风侵入骨髓,一日深过一日。
这段时日里,诺亚每周末都会回一趟图宾根,跟打卡似的。不过他只在方舟屋里停留一小会儿,和她一块儿聊会儿天,或是单纯地赖在她沙发上歇息片刻。
他的面容总是很疲惫,但望着她的眼眸却一直炯炯有神。
每回来时,诺亚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客厅里的窗帘拉上。
方舟头一回见他那么做时,还疑心他打算干坏事,可他始终表现得很安分。
即便方舟主动伸手抚头,他也会不动声色地躲开,没有再出现先前的暧昧场景。
周五中午,方舟照例和杜依一块儿在食堂午餐。
“哦对了舟舟,下周一下午你有时间吗?我这边有个朋友,要我帮忙找位地陪,带一个小型华人旅游团,周一下午一点到五点,游图宾根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