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后被禁欲皇子独占 第159节

  祯妃示意身边的宫女噤声,“如今本宫怀有身孕,陛下特准本宫不必待客,还请你离开。”
  秦芷缓步转身又回了大殿,“在这长宁宫,本宫可不是客人。”
  祯妃见她又进了自己的宫殿,轻咬薄唇,转头吩咐,“去叫陛下过来。”
  宫女连忙答应着,“她也未免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等陛下来好好斥责她!”
  祯妃深吸一口气,走进殿中。
  殿内只点了一盏灯,在这黄昏之时,有些模糊不清。
  前面秦芷又拿起火折子,一面点灯一面说着,“从前本宫住在这里,看来陛下也把这里安排给你了。”
  “今时不同往日。”祯妃很不满她这般把自己当主人的行为,牢牢盯着秦芷,她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即便比她长十岁,这姿容仍然令人萌生危机感,“这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什么身份该做什么样的事。”
  “说得对。”秦芷自然而然地坐在主位上,倒了一盏茶。
  祯妃实在是气她这副说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故意刺激她,“我知道你处心积虑回宫,还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可你都离宫二十年了,这宫内早已今非昔比,陛下对你也没什么感情,你没必要如此强求。”
  “如今我幸得陛下专宠,是长宁宫主位,即便你有两个儿子,但带人搜查我的长宁宫,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还是年轻好啊。”秦芷笑了,“还会相信这个男人爱你。”
  “我跟他第一日就知道,他爱慕虚荣、爱权势、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又怯懦软弱,远胜于任何人。”
  所以他才最好控制,可以成为她当年复仇的一把利刃。
  祯妃弯唇,“这番话,你敢跟陛下说吗?”
  “让你失望了,这话我可跟他说过无数次。”
  “不被爱的人,是容易面目狰狞地觉得对方各种不堪。”祯妃挑眉,“你何必如此呢?你放过我们,自己好好在长明寺不好吗?”
  “可惜了,”秦芷轻晃了下手中茶盏,“是这个你觉得他爱你至深的人,下旨清查长宁宫的。”
  祯妃脸色微变,“这不可能。”
  她说完,殿外就传来太监高昂的声音,“陛下驾到!”
  祯妃连忙起身,刚喊了一声“陛下”。
  接着就听到皇帝不耐烦的声音,“又是何事非要叫朕来?”
  祯妃触及皇帝的脸色,刚要诉苦的话锋忽然顿住。
  皇帝看见她,双手背在身后,问着,“长宁宫查出什么来了吗?”
  “搜出来了几封密信。”一旁侍卫上前,将密信递到了皇帝面前,“这些,都是祯妃娘娘遣人刺杀宸王殿下的证据。”
  皇帝伸手接了过来。
  祯妃脸色一片惨白,“你说什么?”
  她反应了一下,“我没有!”
  皇帝抬眼看她,忽而将手中密信甩到她面前,“那这些,你如何交代?!”
  祯妃连忙去翻地上的密信,“不是我做的,臣妾没有做这些。”
  “你太叫朕失望了!”皇帝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祯妃忽而看向秦芷,“是她!是她想要陷害臣妾!陛下……”
  她跪行去拉皇帝的衣袖,却一下子被踹开,“这是朕查出来的,她有何好陷害你的?!”
  祯妃听见皇帝替秦芷说话,头脑发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该庆幸,你进宫本就是依照她的福气,与她有几分相似,朕才会多看你几眼!”
  “你在后宫做的那些事,朕这些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参与谋逆,朕也放过你了,如今你还胆敢刺伤她的孩子,诬蔑她,看来朕是无法再留你。”
  祯妃听这些话,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崩裂坍塌,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帝王。
  此时她挑衅秦芷的话,以及她无数次炫耀的宠爱,都像是笑话一样摧毁着她的意识。
  可,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皇帝冷声下令,“来人,将祯妃收监!”
  祯妃浑身上下骨头都仿佛被抽走,她麻木地被身后侍卫拉扯了一下,突然出声,“陛下!”
  皇帝没有要再听她说任何话的意思,径直上前,坐在了另一个主位上,秦芷的旁边。
  祯妃看着眼前一幕,终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从前她企图争取的一切都像是笑话,什么后位、什么皇嗣、什么宠爱。
  根本都没有任何意义。
  侍卫将祯妃带下去。
  屋内就只剩下皇帝与秦芷两人。
  皇帝谨慎看了看秦芷的脸色,安抚着,“你别生气,好在孩子们都没事。”
  “有事与否,”秦芷看向他,将手中倒好的茶盏递给皇帝,“那得看陛下啊。”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皇帝接过秦芷手中的茶,一面喝下一面补充道,“朕定会尽力保障他们日后安危。”
  秦芷轻笑,“陛下已经跟我保证过无数回了。”
  皇帝只觉口中清茶苦涩,他放下茶盏,“阿芷,朕是皇帝,朕要考虑得远比旁人要多,你体谅体谅朕不好吗?”
  “可陛下大概是忘了,你的皇位,是我帮你拿来的。”
  秦芷看着已经被他喝空的茶,弯起唇角,“我既然能帮你拿到,那我也能拿走。”
  皇帝眉骨微动,一下子起身。
  “你此话何意?”
  他忽然意识到殿内,连个他能使唤的太监都没有。
  皇帝紧盯了秦芷一会儿,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她说什么从来都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数年夫妻,还有两个孩子!”
  秦芷不说话,也跟着起身。
  屋内两盏烛灯,将她身影拉长。
  “阿芷,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你可知我这些年……”
  “我与陛下间,不是各取所需吗?”秦芷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应该知道,我要的东西里,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二字。”
  皇帝惊得连连后退,转头叫人,“来人啊!”
  他叫了两声,屋外都没有任何回应。
  而此时殿外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被捂着嘴,破开喉咙。
  皇帝立马掉头往外赶。
  刚走到门口,身前投落一道熟悉的身影。
  压过他身上衣袍绣着的龙纹,缓慢走进。
  萧楚沉从屋外连天黑暗与阴雨之中走进来,他身上沾血,鞋底泥泞,踩过澄明的天家黄绸绣毯。
  皇帝心头微微一惊。
  看见萧楚沉手中还捏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的血迹滴落,浸染在地毯上,朝着他走过来。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逆子,我是你父亲!”
  “逆子苟活于父亲长刀之下,几次谋取我性命,我们不是父子,我们是仇人。”
  “你!”皇帝连连后撤,“这皇城中,四处都是效忠于朕的禁军!你以为你若是真在这院中做什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出去!”
  “你以为,这皇城中,真的能轻易揭过朕的死讯?!”
  萧楚沉脚步未停,“你知道我,不计后果。”
  他几步上前,手里刀刃微动,正欲拉过皇帝。
  皇帝却突然间吐出一口毒血!
  径直喷洒在萧楚沉身上。
  萧楚沉眼底明显带过一丝意外。
  皇帝被心肺汹涌而上的疼痛刺激得完全站不稳,踉跄几步,却只能扶住身边的萧楚沉。
  他双目血红,僵硬地转头看向一旁秦芷。
  又看向了方才秦芷递给他的那一盏茶。
  秦芷丝毫不掩饰是她做的。
  皇帝瞪大眼睛,终究是撑不住缓缓滑落下去,跌跪在地上,望着眼前萧楚沉衣摆上的血迹,倒在了他满是泥泞的鞋边。
  萧楚沉还是后撤一步,和皇帝拉开距离,看向秦芷。
  秦芷淡淡道,“你不计后果,我和你兄长得计。”
  “他死在我手里,合情合理。”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门被破开,无数禁军侍卫上前。
  萧楚沉下意识呈防备姿态。
  却见闯进来的人是萧云衍。
  萧云衍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进门看见这个灭他母族满门的男人咽气,脸上忽而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他眼底猩红,朝秦芷躬身行礼,“外面已经处理好了,宸妃娘娘请去前殿拿陛下圣旨。”
  秦芷只道一句,“有劳。”
  便带着萧楚沉离开。
  萧楚沉出门看见两侧禁军,还下意识握紧了手里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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