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地图上圈出来的那个地点，最后还是决定在收集城市情报的时候，顺便去看看。
无论如何，她受到了好心侠的帮助，
如果能在那里找到他的踪影……就问问他有没有想杀死的敌人吧。
第30章 30 药品 “无所谓，我会解决。”……
30 药品
如果要了解一座城市的文化和历史， 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是在它的大街小巷中穿行。遍布哥谭建筑的滴水石兽站在房檐和扶臂上冷冷睥睨众生，中世纪的人类相信它们能够吓退恶鬼。塔米斯无意对脚下这片陌生之地品头论足，但她从建筑中嗅到了恐惧的味道。
这座城市的所有者， 它的居民们， 用这些奇形怪状的石雕支撑起精神的一角。其他的支柱或许还有耸立着十字架的教堂， 行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甜腻烟味， 以及……
在兜帽遮挡下，塔米斯快步从一面墙下走过。油漆在红砖瓦墙上喷涂出巨大的黑影，她的身影被衬托得异常渺小。
墙上涂鸦的内容是蝠影在月下张开翅膀， 走过时，塔米斯看到它的翅膀上凌乱喷漆着各种词汇， 不乏低俗之语。
‘die’
‘f*ck batman’
……
但贬义词不是全部， 塔米斯注意到一个充满虔诚的词， ‘god（神）’， 但是d被异议者用红色喷漆划掉，在后面增加了几个狂野的喷涂后， 它变成了……
‘go to hell（下地狱吧）’
这些喷漆她不止在一处看见， 好像无处不在。
她想到
昨夜——如果从地下室到江中的这段折跃中， 她没有失去意识太久的话， 应当是昨夜发生的事情。男人自称蝙蝠侠，他说这里是他的城市。
很好， 现在她能想到两个解释。一， 她初来乍到就和当地地头蛇打了个照面。二， 她看见的只是这座城市万千蝙蝠的其中一只。
【不管是哪个， 似乎都不太妙。】酒神因子突然说。
苍鹰从头顶掠过，冲进行道树荫细碎的光斑，在她头顶不远处的前方盘旋， 【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所谓，我会解决。”她的短靴踏过一片枯叶。
刺客联盟，疑似叛变的丧钟，蝙蝠侠和魔法师。这么多人都为了黑暗之书而来，它的价值可见一斑。书籍被毁之后，毁坏它的人必定会受到多方势力的关注，可预见的未来中必然充满麻烦滚滚。
但塔米斯已有觉悟。
【你真的觉得你毁掉它了？】酒神因子欲言又止。
塔米斯的脚步顿住，“什么意思？”
【……我不好说，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就知道了。】
“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睡觉。”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直接说。
【好的吧，但，事先声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之……】
酒神因子扬起一侧翅膀，像极了人类挥手的样子，随着它的动作，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之景从塔米斯的眼中短暂消失了，在一阵如老旧电视信号不良的雪花噪点闪烁后，她看见一本样子熟悉的书赫然漂浮在圣殿房间的中央。
塔米斯：“。”
病情又加重了是吗。
她扭头撞进街边的药店，“我要治疗幻觉的药。”
酒神因子：？
它扑腾着翅膀，气急败坏地在塔米斯头顶滋儿哇乱叫，用喙啄着她的头，【喂！这是真的！你不要再逃避现实啦！】
*
“我要治疗幻觉的药。”
在货架前清点药品的导购员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低头，看到一个黑衣小女孩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总之，一看就不像普通人，还可能精神不正常。
导购员小姐看不见某只非人之物，还以为那种杀气是对着她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强挤出一丝笑容，“抱歉呢，我们这里没有精神类药物……”
“是吗？”塔米斯陷入沉思，她习惯性地抬起手，想用食指托住下颌。
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市，求生能力超强的市民对抬手这个动作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导购员以为她要做出拔刀拔枪危险动作，不由得噔噔噔后退几步，“真的没有！！！您不管去哪家药店都没办法买到这种药物的！”
“……唔？”塔米斯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除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法在药店买到药之外，她还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导购员小姐冷汗涔涔，看上去紧张得快哭出来了，“这一类药品在哥谭属于是管制药物，您想购买的话得去阿卡姆医院找医生才行啊！”
在普通人的世界生活好麻烦哦，什么东西都不好拿到。
顶着一只旁人看不到、但确实正在她头上扑腾着哇哇大叫的鹰，塔米斯沉重的叹了口气。她拿出那张好心侠给出的地图，“阿卡姆医院的位置，标出来。”
等塔米斯走出药店，她手上的地图已经多出来一个红圈。要去的地方增加了，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好心侠给出的地点竟然和阿卡姆医院相隔不算太远，都位于哥谭的市郊。不过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刚才的店员，看到这幅地图之后真的哭起来了呢？
人类，真脆弱啊。
此外塔米斯还注意到，地图上的阿卡姆医院占地极大不说，周围还有一圈蓝色的线。在地图符号中，这代表着河流。
……医院是一座城堡？所以有护城河？
好像没什么不对。刺客联盟的圣殿几乎都是宫殿，外面世界的医院是有护城河的城堡，很合理。
小姑娘点点头，把地图卷起来收好。
下一站，医院。
第31章 31 医生 超棒的精神科医生。
31 医生
如果说塔米斯对人类社会有什么认知的话， 撇开大多人很弱这一点，就属各种条条框框的束缚令她最印象深刻了。
除了刺客的所有工作内容之外，他们还不能接受未成年开车和无证驾驶这两件事情， 城市化程度越高的地区越是如此。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 曾发生过这种事情：达米安飙车， 导致他们被直升机和警车追逐了十几公里， 光是直升机就出动了三架，他们最后用撞断护栏入河的方法才摆脱。
拥有这段经历，塔米斯在交通工具的选择上格外斟酌， 鉴于目前的形势，一切行动都应谨慎为先。因此她选择了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城市交通方式：城际巴士。
她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双手抱胸， 看着外面的景色由高楼大厦渐渐过渡为联排独栋的矮房。坐在她前面一个座位的人举着手机， 主持人跳脱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 在后半段车厢里回荡。
“中午好，哥谭市！上午新冰山餐厅剪彩， 一线明星超模满打满算去了三十多个！多亏布鲁斯韦恩突发奇想要在大剧院看演出， 截胡走了十来个辣妞， 不然半个演艺圈都得挤在冰山餐厅里！我看韦恩金融股票的指数还得跌， 因为科伯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昨夜多个地区发生火灾，又是萤火虫干的好事。与此同时……”
目的地到了， 塔米斯跳下车， 大巴车门在她身后关闭， 把节目的声音一同载走。她抬起头， 在长桥尽头看到了高耸的铁门，顶端的标牌上镶刻着硕大的字：
阿卡姆综合医院。
眼前的场景和之前的设想相差不大，医院果然是由护城河围成的城堡式建筑群。但是塔米斯看着外墙上绕圈的高压电铁丝、以及墙顶密集的哨塔点位，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微妙的异常感。
医院是这样的吗……？
塔米斯从来没去过普通人的医院，在缺乏对比的情况下，她无从得知异常感的来源。但是，作为居民医疗保障的重要设施，保卫严密一点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普通人的医院吗……她内心没由来涌起一股对普通生活的好奇。
铁门紧闭着，但旁边有一个岗哨。怀揣着一丝期待，塔米斯走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的防弹窗户。
拉开的窗户里探出一个魁梧的脑袋，警卫的头在左右看了一圈之后，低下头望她。
“什么事？”他问。
塔米斯略微犹豫，“……看病？”
“有预约吗？”警卫问。
“……？”
“没有预约，不能进。”警卫说。
那扇窗户在塔米斯的眼前轰隆关上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在内心坚定了之前的看法：果然人类社会就是麻烦。
对警卫而言，这只是工作中的小插曲。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向医院运送器械补给的车辆驶过吊桥，在铁门前停下。
驾驶座的男人把证件递向哨窗，警卫接过他的id卡，于卡槽中一刷而过，把人脸和设备上显示的照片核对无误后，他按下了开门的按钮，“老规矩，你只有15分钟。”
驾驶员示意知晓。这座坚固的堡垒张口吞进物流卡车，然后合上嘴巴。
卡车往指定的卸货点位行驶，但还没到半路，在医院主院区侧方的行车道上，驾驶员看到四周的哨塔亮起了红灯，同时间，他的车载系统开始播放一条消息，【主院区发生意外情况，请附近的工作人员就近寻找哨塔进行躲避，请勿接近主院区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