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梁璟低头在她白玉般饱满莹润的肩头亲了一下,像是某种信号。虞悦顿感不妙,双手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戒备地抬眸怒视他:“梁璟!”
他笑起来,胸腔在她掌心微微震动,“放心,我什么也不做。”
虞悦对此抱有深深的怀疑态度,此人的可信度已在她心里大大降低。
昨晚不知道第几次后,她以为终于要结束了,结果他从后面搂过来,在她肩上亲了亲,之后一路向下,剥夺了她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简直过分!
她报复似的手向下滑,滑到块块分明的腹肌上,快速搓了几下,嘀咕道:“平日里不见你锻炼,身材却好得要命。”
“喜欢?”梁璟把她收回的手又拉过,按到自己的腹肌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喜欢就多摸摸。”
倒是大方。
盛情难却,虞悦如愿地慢慢摸索着手下起伏的肌肉线条,直到头顶的呼吸变得重了些。
“夫人……”
带着浓浓情.欲的沙哑嗓音,和腿上贴着的滚烫硬物的触感传来,她身子不由得一僵,猛地想起昨晚某人用这个声音,像置气似的,缠着她把夫君、子珺、阿璟、梁璟等等所有能叫的称呼都叫了个遍,才堪堪放过她。
她真的受不住更多了!
面对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她只能将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中,嘤嘤地掩泣示弱:“我真的不行了……”
梁璟心中对她有心疼有内疚,毕竟第一次就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若不是她习武,说不定还撑不了那么久。其实他眼下没有继续折腾她的想法,身体的反应他无法控制,只好自己努力压制,无奈叹气:“无赖。”
虞悦不敢再动作,直到他自己平息下去,恍然惊觉:“今日不是复朝的日子吗?你没去上朝?眼下什么时辰了?”
“自然是去过了,眼下都未时了。”
昨夜一闹,闹到几时都不知道,果然精力旺盛,说不定他一夜都未睡,直接就去上朝了。
也怪不得他穿着里裤,“那你怎么又躺回来了?补觉?”
梁璟环抱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顶,“夫人对我托付终身,我自然不能让夫人孤零零地醒来。”
虞悦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主动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梁璟笑着看她:“饿了吗?我叫人传膳。”
虞悦点点头,这简直比练武还要耗费体力……嗯?
她沉思片刻,忍不住旁敲侧击道:“你到底从哪学的?怎么这么熟练?”
昨晚一开始他还顾忌着她害羞,一直维持着他在上的姿势,可后来他引诱她在上,她不肯,再后来她就被翻来翻去的……
“大概是天赋异禀吧。”梁璟披上外衣的动作顿了顿,“别乱想,你是第一个。”
虞悦的心思被戳穿,脸一红,嘴硬道:“谁问了……”
梁璟手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也是唯一一个。是我非要自证清白的。”
穿好自己的衣服,他从衣桁上取下干净的里衣走到虞悦面前,虞悦捂紧身上的丝衾,拒绝了他要给自己穿衣服的动作,“你先出去,我自己穿!”
“又不是没看过……”
“梁璟!”
看她真的害羞,梁璟便没有再坚持,忍笑道:“好,我去看看他们摆好膳没有。记得披外袍,昨夜下了雨,空气湿冷,别着凉了。”
今日的午膳是梁璟特意吩咐过的,加了许多道滋补的食材和补汤,虞悦看得两眼一黑,这下厨房也知道他们昨晚的事了。
二人正用着膳,门房来传话,说陛下给瑞王妃的赏赐送到了。
虞悦“啧啧”两声:“陛下肯定心疼地心都在滴血。”
从宣文帝手中扣出钱来,可谓是难如登天。
“这次遇刺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对夫人大加夸赞,他不得不为了面子自割腿肉。定国公府也跟着沾光,以教女有方为由也得了赏赐。”
梁璟毫不在意道:“他给你就收着,都是他私库里的宝贝,许多外面都见不着的好东西。”
虞悦本也没觉得受之有愧,吩咐人先抬进府库去了。
用过膳,梁璟去书房处理公务,虞悦留在屋里翻阅典籍,查找防灾办法。
实在是一旁的绣鸢几番欲言又止的样子太过显眼,眼巴巴的模样让人无法忽视,她放下书,认命道道:“绣鸢,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别憋坏了。”
等得就是这句话,绣鸢酝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拐着弯儿问道:“姑娘,以后要叫姑爷吗?”
“这是瑞王府,按规矩,你不是要叫王爷吗?”虞悦故意跟她绕弯子。
“啊?”绣鸢果然被绕晕了,“姑娘,你们昨天不是……”
虞悦嗔她一眼:“知道还问。”
绣鸢先是疑问地“诶”了一声,紧接着声调拔高,带着明显的兴奋又“诶”了一声:“恭喜姑娘!”
她就觉得,瑞王一定是喜欢她的家姑娘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家姑娘!
虞悦的耳尖浮上一层淡粉色,说道:“你去找张太医,拜托他熬一碗消食的药来,我刚刚一下子吃太多有些积食,肚子里难受得紧。”
这两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又一口气吃了许多滋补之物,自然就有些受不住了。
“好嘞,姑娘我去去就回。”
虞悦继续翻着手上的史书。
太平十六年和十七年,连续两年出现了极端的倒春寒,在三月份开春的季节,中原的河水却结了冰,四月下起大雪,天下饥荒不断,民多冻死。边关将士无厚冬衣和足够的粮草,被邻国大举入侵,最终被灭国。
延光四年,夏季异常炎热,中原闹了大面积的荒灾,然而夏秋之交久雨,入冬后早早开始下雪,断断续续连雨加雪,一直到来年三月也未停。可怕的是在十二月初时,甚至连京城内都已无屯粮,皇宫内每日都会有人饿死,民间更是灾难深重。
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章和二十一年,同样遇大雨雪,下了一整个冬天,即使躲在屋里也会被冻死。许多人家里都冻死光了,尸体都无人掩埋,哪怕是官府安排人前去掩埋尸体也埋不过来。
来年开春,天气逐渐暖和,人们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城中未经掩埋的尸体中爆发了大规模的疫病,最终城中死尽六成人,疫病传播的速度才慢下来。
虞悦看得愁眉蹙额,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姑娘,药熬好了。”绣鸢端着一盏药推门而入。
“没让别人看见吧?”
“没,姑娘放心吧,只有我和张太医知道。”
“王爷还在书房?”
“嗯,我刚刚路过,看到千吉刚进书房。”
“哦,那我赶紧喝,别一会儿他回来了,被他看到了。”
梁璟愉快的脚步顿住,推门的手悬在空中。
他在门外听得真切,忍不住在身侧攥紧拳头,不解、伤心、痛苦、心疼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在听到她的最后那句话时,忍无可忍推开门冲进去,一把夺过虞悦刚送到唇边的药碗。
虞悦:?
“你干什么?”她感到莫名其妙,甩甩手,把溅到虎口上的药汤甩掉。
“绣鸢,你先出去。”梁璟强忍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道。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她在外人面前感到难堪。
绣鸢与虞悦奇怪地对视一眼,在得到默许后退了出去。
“虞悦,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商量,我可以喝药,也可以用别的法子。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喝避子汤?你这样伤自己的身体,我宁愿不碰你。”
虞悦被他这一长串的诘问砸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这是梁璟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吗?
就因为一碗消食汤?哦不对,他好像误以为是避子汤?
虞悦愣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梁璟看见她讥讽的笑,表情中夹杂着不可思议,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眉心跟着越蹙越紧,“莫非你只是不愿怀我的孩子,你还想着两年之期后离开我?”
他说的话虽冷硬带着怒气,落在虞悦耳朵里却句句都是对她的关心在意,她对他的不安全感生出一丝心疼,起身扑进他怀中,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身。
虽然是个好机会,但她没有再逗他,下巴抵在他胸前,抬头软声软调解释道:“子珺,那不是避子汤,是消食汤。”
梁璟一怔。
消……消食汤?
第59章 给我钱夫人怎么对我这么好……
梁璟垂眸,眼神中是清澈的不解:“那为何还不敢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