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尤其是听闻谢家老爷子近日频繁带着二公子谢放出席对外的应酬,而谢家公司话事人,暂时还是谢二少爷。
  于是,传闻愈演愈烈。
  谢朝晞在病床上,读到了该小报,气得将报纸给揉成了一团!
  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报纸上,已然被揉捏地变形的谢放的照片——
  老二想要取代他,当上下一任谢家家主?
  痴心妄想!
  …
  “但凡老爷子的心眼不是偏的,这谢家的少主,本就早早就该是我们家二爷!”
  “有什么法子?谁让咱们二爷没有一个当官家千金的亲娘呢。不过咱们二爷自个儿争气!我前几日可是随薛先生去了趟咱们二爷在繁市的纺纱厂,那规模,比在符城大多了!我听薛先生说,二爷还委托他做了别的投资,盈利很不错。”
  阿笙的桌子前,摞了满满一堆报纸。
  自打来繁市以后,阿笙每日都会让福旺或者是福禄给他去街上买来北城的报纸,哪怕是一些小报社的报纸亦会买来看看。
  只因大报社报道的大都是家国大事,小报社就不同了,经常会登一些“豪门秘辛”或者是明星八卦。
  他经常能看到小报上关于谢家相关的报道,其中提的最多的,便是二爷相关之事。
  阿笙低头翻看着手中的小报。
  耳边听着福旺、福禄两人的议论,心里头自是也替二爷得意。
  福禄说得极是,纵然谢老爷子待二爷不公,可谁让二爷自个儿就是争气呢!
  阿笙伸手去拿桌边的剪刀——
  他这段时日,养成了剪报的习惯。
  没留意手边放的茶杯,不小心,碰翻了茶杯。
  阿笙第一时间赶忙将登有二爷照片的报纸给拿开。
  “呀,茶杯怎么翻了。”
  “我去拿布过来!”
  福禄、福旺听见茶杯被碰翻的动静,一个赶忙去拿布,一个忙将茶杯挪走。
  阿笙忙低头紧张地去看报纸上二爷的照片,但见二爷的照片也被泅湿了一些。
  阿笙心疼不已。
  他拿了块镇纸,宝贝地将报纸给拿到窗边,用镇纸压着,放在太阳底下去晒。
  偏生这会儿起了一阵大风,那报纸被镇纸压着,仍然被掀翻。
  阿笙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报纸上二爷的照片被风给撕扯成了两半。
  第239章 画作登报
  福禄拿来了布,进屋就瞧见阿笙直愣愣地站在窗边。
  他走近探头一看,立即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笑了笑,“您还真别说,二爷登报的这张照片拍得是挺好看的。不过没事,阿笙少爷您要是真喜欢二爷的这张照片,回头让二爷将照片给您寄一张。您啊,也就不用每回都剪报纸上的二爷照片了。”
  阿笙方才还在因为因为这被风撕毁的照片而不安,总觉得心里头有些着慌,像是一种预兆似的,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听见福禄打趣的话,阿笙回过神,耳尖倏地红透。
  他拿开压在报纸上的镇纸,心疼地抚平二爷的照片,脸颊还在阵阵发热,他哪里好意思在信中跟二爷要照片。
  “福禄,你同阿笙少爷聊什么呢?你布拿过来了没有?赶紧的,把桌子擦一擦,可不止一张报纸被弄湿了。”
  不止一张报纸湿了吗?
  阿笙刚刚只顾着拿起手头的这一张,闻言,赶忙回头桌前。
  “拿来了,拿来了。”
  福禄跟在阿笙身后,帮着福旺一起收拾桌子。
  “阿笙少爷,这几份都是全好的,您看放哪儿好?”
  桌子被茶水给泅湿的地方,即便是用布擦了,还是有点湿。
  阿笙指了指书桌旁边的书架上,“就放那里好了。”
  “哎,好,那我给您放那儿啊!”
  福禄捧着手中的报纸,放到书架上,顺手替阿笙整理书架上的画册。
  福旺继续收拾书桌,阿笙将手中的那份报纸给小心地暂时放一边的书柜上,一块收拾书桌。
  阿笙的桌上除了阿笙的画稿,便是报纸了。
  福旺手头整理着桌上的报纸,纳闷地问道:“阿笙少爷,您这每天都要看这么多份报纸么?”
  对于看到字就头大,偶尔在报上瞧见同二爷相关的报道才会看个几眼的福旺而言,对于阿笙买这么多报纸简直没法理解。
  阿笙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北城的报纸是定然要看的,莫说报纸上偶尔会有关于二爷的报道,便是了解北城的一些事也总归是好的。
  如此,若是二爷他日南下,来了繁市,他不至于同二爷大眼瞪小眼,全然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
  至于繁市当地的报纸,一方面是当地报纸是最便于他快速了解繁市的,另一方面……他有旁的用途。
  福旺收拾着手中的报纸,忽地扬高了音量,“阿笙少爷,福禄,你们快,快过来看!”
  福禄被福旺这一嗓子喊的,手里的画册险些没掉落在地上,他没好气地转过身,“怎么?你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啊?”
  瞎嚷嚷!
  “呸!你才见鬼了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你计较。”
  福旺“哼”了一声,他手里头举着报纸,一脸兴奋地对阿笙道:“阿笙少爷,您的画稿见报啦!”
  …
  当,当真?
  阿笙收拾画稿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大。
  “来,您自个儿看!”
  福旺笑盈盈地将福旺将手中的报纸,递给阿笙,指着上头的版面,“您看,是您之前投给报社的画稿没错吧?”
  画稿还是他同福禄一起去邮局,投递给报社的呢。
  阿笙心情有些激动地接过福旺手中的报纸。
  果然,他在上面看见了自己之前投的画稿。
  阿笙这一回投的是一组画,只不过,不是他过往画的素描,而是漫画的形式投的稿件——
  这也是为何阿笙平日里爱买多份繁市当地的报纸原因之一。
  除却为了多了解一些关于繁市的风土人情,时文轶事,为的就是细研究过繁市当地报纸偏好的漫画题材。
  这漫画,比丹青、素描的风格要更夸张一些,是他以往没有学过的,却很受百姓欢迎,自然也便受报社的偏好。
  阿笙此前也投过其他报社,投的是他自北城南下路上的见闻。
  没中。报社那边回复,很喜欢他的作品,可风格不符。于是,他便潜心研究了该报社的风格以及偏好。
  未曾想,有朝一日竟当真在报纸上瞧见了他的作品!
  这一组图,是有一日,他同薛先生一同上街,薛先生请他去大戏院听戏去,他在戏院外无意间瞧见的场景
  繁市的戏院很大,马路也修得极宽,戏院外人头攒动。他同薛先生两人步行至大戏院,便瞧见许多洋人以及有钱人家的老爷、太太、先生、小姐坐着黄包车,衣着光鲜地前去听戏。
  大戏院的广场上,停着上百辆的黄包车,车夫们一个面黄肌瘦,打着补丁,脚上的鞋也大都是破的,露出黑峻峻的脚指头。他们佝偻着身子,在卖力地拉着客人,或坐在大太阳底下,等着客人上他们的车。
  那一刻,他的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符城的戏园外头也经常停着黄包车,从不未像那日那样,给他那样大的震撼。
  由于印象太过深刻,回来后便一口气完成了这幅作品。
  “阿笙少爷,可以给我也看看吗?”
  阿笙将手中的报纸,递给福禄。
  福禄接过去,看了一眼,给了句评价,“这报上登的,没有您的原稿好看。”
  阿笙的原稿是彩图,这报纸是黑白的,自是彩图更生动一些。
  阿笙失笑,他心满意足地比划着,“能够上报,我已经很开心了。”
  “可不是!我同福禄也替您高兴!是不是啊,福禄。”
  福禄难得没有同福旺对着干,嘴甜地道:“恭喜阿笙少爷。”
  福旺也赶忙道:“是了,方才只顾着高兴,都忘记道喜了!恭喜您,阿笙少爷!”
  阿笙弯起眉眼,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他开心地比划着,“你们下午想吃什么点心?我给你们做。”
  提起吃的,福旺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我,我想桃花酥、杏仁酥、云片糕……咦?什么味道?好香~~~”
  福禄也闻见了,他的鼻子在空气嗅了嗅,迟疑地道:“闻着,像是烧鸡的味道?”
  …
  “可以啊,福禄,鼻子挺灵。”门口,一道含笑的男声响起。
  薛晟手里头拎着从街上买的烧鸡以及两壶酒,走了进来。
  “薛先生,您来得正好。您瞧!咱们阿笙少爷的画稿见报了!”
  福旺迫不及待地同薛晟分享起阿笙的画作登上报纸一事。
  “是么?我瞧瞧!”
  薛晟将手中的烧鸡同酒,暂时给放房间里的茶桌上,大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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