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景佑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挥袖道:“话朕都跟你说明白了,堰儿你回去好生考虑考虑。”
  “儿臣明白。”薛时堰垂眸。
  “你二人退下吧。”景佑帝道。
  这他才来就走啊?
  谢欢心头无奈。
  出御书房时,谢欢余光瞥见薛远铮又扑回到景佑帝怀中,父子俩嬉笑的声音传进谢欢的耳中,他下意识侧目去看薛时堰的表情。
  似是感觉到他的眼神,薛时堰转头问他:“淑妃可有为难你?”
  谢欢摇头道:“未曾。”
  两人身子挨得很近,胳膊在走动时会互相摩擦着。
  看着薛时堰平静无波的眼神,谢欢心头莫名有些替他委屈。
  幼时宫中总说薛时堰是景佑帝最疼爱的孩子,可他却从未见过薛时堰能像五皇子一般跟景佑帝撒娇。
  每次见面时,景佑帝不是在抽问薛时堰的学识,便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几句,从未用这样宠溺的眼神看过薛时堰。
  第72章
  二人从皇宫回到王府时已经临近申时。
  薛时堰在书房的矮桌上查看信件, 谢欢则懒洋洋的斜倚在美人榻上,他从怀里拿出良妃娘娘给的木盒打开。
  是一枚羊脂白玉龙凤佩,和田玉色泽光洁、入手触感细腻温润,雕刻很是精美, 龙凤缠绕起舞, 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谢欢拎着绳头,将龙凤佩提到与目光平齐的位置,黑色的瞳孔随着玉佩的晃动而左右游移。
  片刻后,他突的停下动作,起身跑到薛时堰旁边蹲下,将玉佩摆到矮桌上,好奇道:
  “薛时堰, 这玉佩不会是你家的传家宝吧!”
  按他的经验,权贵人家在家中子孙成亲后给的玉佩什么的贵重之物,通常都是家传的宝贝。
  薛时堰转过视线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 轻笑问道:“不是传家宝, 你就不要了?”
  “那怎么可能!”谢欢横了他一眼,把玉佩收起来,不满的说:“我哪儿有那般势利眼,况且这玉佩一瞧就是好东西,我得好好收起来,省得不小心摔碎了。”
  “呵。”
  薛时堰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被谢欢财迷的小模样给可爱到。
  “这和田玉是父皇当年到贺家提亲时,搜罗了许久才找到的上好的羊脂白玉,世间统共不超过三块。”薛时堰握着谢欢的手,将玉佩捏紧在掌心,嗓音低柔道:“虽则不是传家宝,不过若是你想,可以传给你我的后人,也称得上是传家宝。”
  发现薛时堰再说这话时,眼中带着憧憬,显然是在认真的考虑着。
  谢欢:……做梦去吧。
  “那还是不了吧。”他干干一笑,挣脱薛时堰的手,拿着玉佩悻悻的跑回美人榻边,拿起木盒将玉佩装了回去。
  也别传家了,到他这一辈结束挺好。
  对了,说起孩子……
  他得赶紧去找沈大夫开个避孕药!
  见谢欢神色匆匆要出门去,薛时堰眉头微皱,起身在谢欢将要跨出门槛时,拉住了他的手,问道:“匆匆忙忙做什么去,我陪你一起。”
  “啊?”谢欢愣了一瞬,眼神闪烁着推了推薛时堰的胸膛,含糊不清道:“我只是去把母妃给的玉佩放好,吏部那边不是刚给你传了信来,你先去回信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谢欢蹙着眉,意味深长道:“薛时堰,即便咱俩现在成亲了,也各有各的事情做,总黏在一起像什么话。”
  听到谢欢这话,薛时堰眼眸微沉。
  原本他都预备放谢欢走了,此时却像是较上劲儿了一般,唇角不高兴的抿紧,硬邦邦道:“既是夫妻,缘何不能黏在一起。吏部的信件不用回,正巧我现在无事,便陪着你一同去放玉佩。”
  谢欢:……
  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欢内心什是后悔。
  早知道薛时堰这人激不得,为什么不说点好听的安抚一下。
  哎—
  在薛时堰的注视下,谢欢迈着沉重的步伐,在丰宁院的卧房中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装玉佩的木盒塞了进去。
  待把木盒放好后,谢欢又被薛时堰捉去了书房下棋。
  成亲之后本就闲着无事,薛时堰将六部放权,谢欢也没了官职,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
  棋盘摆好,见谢欢心不在焉,神情恹恹,薛时堰沉思片刻,提议道:“下棋自有输赢,不若加些赌注可好。”
  “赌注?”
  谢欢来了精神:“什么赌注?”
  “你想要什么赌注。”薛时堰问他。
  谢欢认真的思索起来。
  想到昨夜在床上受得气,他嘴角凝着抹坏笑,不怀好意道:“那就赢的一方答应输的一方的一个要求,不管什么要求都不能拒绝。”
  他故意将输赢双方说反,总归以往跟薛时堰下棋时,他没赢过。
  倒不如趁着薛时堰没反过来占占便宜,要是薛时堰不认,自己也能赖掉。
  “可以。”
  薛时堰欣然同意,好似当真没听出来谢欢话语中的漏洞,并没有再次确认。
  谢欢心中一喜,装模作样道:“不许反悔!”
  薛时堰:“不反悔。”
  黑白两份棋子摆在桌上,谢欢拿过白色棋子,摩拳擦掌,势必要输掉这一局!
  薛时堰瞧着谢欢斗志昂扬的模样,但笑不语。
  “啪!”
  白子落在棋盘上,二人开始你一子,我一子的在棋盘上征伐起来。
  半个时辰后……
  谢欢看着颓势如山倒的黑子,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薛时堰,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没有。”薛时堰不慌不忙的撩起右手的袖子,执棋落到棋盘上。
  白棋将黑棋团团围住,只留下唯一的一个缺口,只要谢欢手上这颗白棋落下,就能将所有黑棋吃下。
  这对吗?
  谢欢黑着脸,拿着的那颗棋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明白了。
  薛时堰方才没有反驳,分明是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却佯装不知,故意让自己放下警惕。
  恰巧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响起王管家恭敬的声音:“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
  “呀,该吃晚膳了,刚好饿了。”谢欢心中一喜,顺势将棋子掷了回去,故作大度道:“这局算平了吧。”
  薛时堰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盯着谢欢,让谢欢有种心中小心思被一览无遗的错觉。
  不过好在他脸皮厚,谢欢站起身,抻了下肩,若无其事道:“你要是不起,我就自己先去了。”
  “去,一起。”
  发现薛时堰并没有多说,谢欢还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乐呵呵的推门出去,还给了王管家一个“来得好”的眼神。
  看得王管家是一头雾水,还没等他理清楚,薛时堰跟在后头,又是轻飘飘的一个眼刀飞来。
  王管家脑门一紧,没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王爷生气了。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啊?
  难道叫王爷王妃吃晚膳也是他的错了?
  -
  夜里。
  二人沐浴完,谢欢浑身瘫软的被薛时堰抱着放上床,身上被人吮吸后留下的红痕本就未曾消退,锁骨处又添上新的痕迹。
  甫一上床,谢欢便裹着锦被把自己包成一团,示弱道:“薛时堰,咱们今儿就直接睡了呗。”
  锦被裹着双腿不太好动弹,谢欢缩在里面蠕动着身子,抬起厚重的锦被踢在薛时堰腿上,拿着鸡毛当令箭道:“你别忘了,沈大夫可是说了这种事不宜多做,我要是以后又肾虚了怎么办!”
  本来有些丢人的事,谢欢现在理所当然的拿出来堵薛时堰的嘴。
  薛时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朝着外间走去。
  谢欢探头出去看了眼,不知道薛时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一会儿,谢欢便瞧着薛时堰手里拿着个小册子回来,待人上床后,谢欢抓着被子,警惕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薛时堰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大手揽在谢欢滑溜溜的腰上,将人往上提了提,倚着床头将人完全禁锢在怀中。
  早已习惯薛时堰强势的动作,谢欢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辩,直接伸手去拿薛时堰手里的册子。
  然而,册子甫一打开,谢欢脸便“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在薛时堰饶有兴味的眼神中,谢欢愤愤的将册子一丢,恼道:“谁给你的册子,这般不正经!”
  这册子里详细的画着哥儿和男子相好时的画面,想起里头那瘦弱的哥儿腿被迫分开抬高的扭曲姿势,谢欢恼怒之余,还有些震惊。
  当真有人的腿被那样掰能不断?
  他不信。
  “母妃给的。”薛时堰的手在光洁细腻的大腿上摩擦着,双眼微眯,颇为享受的模样。
  良妃娘娘!
  谢欢噘着嘴,不好继续骂给画册的人,腿上又传来阵阵的瘙痒,弄得谢欢心烦意乱,将薛时堰的手推了推,谢欢道:“那你拿进来干嘛,这样的册子不该你自己偷着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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