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她们几人中,唯蔷姐儿嫁了人,紫烟抵触,晴姐儿挑剔,春桃铁血事业脑,莫婤更是嘴上说着想,其实根本不放心上,皆不知此道。
  见二人好奇地紧,蔷姐儿只好主动讲解。
  缅铃大小犹如李子,用时最好先拿到小豆子上碾个几遭,再顺着已湿润的口欺进去。
  除了会滚动外,甚至还能震颤,激起阵阵酥麻心痒,待脚猛地一蹬后就解了欲。
  因方便还安全,颇得孕期女子青睐,只是这妇人运气不佳,约莫是用时激素分泌得多了,竟催开了宫口,又因是经产妇骤然就开了三四指,往里滚动缅铃径直卡在了口上。
  这下可不得了了,缅铃不停震颤直将产妇激得惊叫连连,舒爽中带着酥麻酸痒,更多的是道不明的剧痛。
  隐香斋掌柜将铺子开在毓麟居附近,就是图此街妇人多,无论是小娘子还是美妇人,甚至连大肚妇人,皆能照顾他生意。此时,见她神情不似寻常,立即想到毓麟居将她送了来。
  幸而离得近,经产妇产程快且有此物刺激,不到半个时辰,她就顺利诞下了个乖巧的闺女。
  听及此,莫婤同紫烟皆皱紧了眉。
  “蔷姐儿,有无多灌洗几次?再多开几日的汤药,别生了感染!”
  莫婤不知隐香斋那物件干净否,就怕引发宫腔感染,只能细细叮嘱蔷姐儿道,心头却有隐忧——若另有患传染病的人用过又未清理干净,此产妇就有被其传染的概率!
  思及此,莫婤心头渐渐起了个念头。
  除了同妇人们科普宣传,她还欲召集长安城内新兴的接生馆以及还算正派的用品铺子。大家共同商讨学习,除了能促进长安城接生产业的发展,还有利于产妇身心健康和家庭性安全。
  她不是正统的商人,出发点自来都是为着妇孺的安康,现今无金钱压力,眼见着金大腿们即将起飞,她深觉自己的格局也应更大些。
  一家独大不算大,百花齐放才是真!
  正想得入迷,忽而响起了丫鬟的通报声:“东家,有人找!”
  利落盘了个单髻,簪些小巧精致的掐丝戏珠花钿,戴上对金珠串灯笼耳珰,疾步行至大堂,掀起珠帘入了东南角茶室。
  里头无人,只有一小娘子立于蒲团旁,梳着双丫髻,捧着个三层的描金并蒂莲纹漆木盒。
  见着她便将盒子塞进来她手中,轻声细语道:“我家夫人说多亏了莫东家,半吊铜钿断是不够的,盒中俱是用上好材质新制的,知东家对其所知甚少,夫人特地挑了合适的送来,聊表谢意。”
  听罢,莫婤顿觉是个烫手山芋,正欲塞回丫鬟手中,丫鬟却将手背于身后,左顾右盼一番又凑于她耳畔低声道:“莫东家耍耍,若再有不合适的,下回上课定要告知我们夫人。”
  说及此,犹豫片刻又道:“夫人还欲同您探讨玩法,还请莫东家多琢磨费心。”
  “你夫人忘了我还未成亲?”莫婤觉喉咙发干,声儿有些晦涩。
  丫鬟满脸对了对了的神情道:“夫人多捡的待字闺中时识得,现今用着也颇得趣的,东家此时正需要!”
  说罢,丫鬟顾自跑开,心头回忆着自家夫人交代的话,对夫人的预判佩服不已,夫人是怎知莫东家如何拒绝的?
  回府复命时,丫鬟顺带问出疑惑,姝娘觉她与莫婤颇为默契,而因腿软只能驾着胭脂雪回高府的莫婤深觉,这种默契不要也罢!
  因高士廉要卖掉高府,莫家小院自也留不下了,幸而唐国公府的小院她已收拾规整,只需将物件皆搬去即可。
  只是当莫婤捧着烫手山芋盒行至角门,见着等在门外的长孙无忌时,深觉流年不利。
  第100章
  怀中抱着的三层漆木盒是没地儿藏,反正子母口盖严实,他也瞧不出!
  说服自己的莫婤,一手抱漆木盒,一手拉缰绳,镇定地翻身下马,只落地时腿一软,径直就要往青石板地上跪去。
  长孙无忌衣袂飘动间,已扯住她抱漆木盒的上臂,将她捞了起来,但她臂弯中的盒子却是滑坐到了地上。
  重重落地一震,子盖竟欲从母口中跳出,莫婤被扶着的手忙按住漆木盖,另一手松了缰绳就拧身过来,捂住了长孙无忌的眸。
  抬首间朱唇掠过他的唇,竟不慎贴上了他的面颊。
  颊上温热松软的触感,让长孙无忌心肉猛地一颤,抬着她上臂的长指,骨节分明却似被卸了劲,不自觉松了两分。
  而唇上一片冰凉的莫婤被激得腿愈发软,更往地上叩。
  须臾间,朱唇若即若离滑至他唇角,修长有力的玉骨愈发散劲,他忍着战栗伸臂搂上她的腰,欲将她抱起,却让脸上的唇抵得更紧了两分。
  紧贴间,两人呼吸温热,麻过耳垂,长孙无忌垂下羽睫,瞧见了她抿嘴的脸颊上,酒窝正中愈发明显的小痣。
  瞧得心痒难耐,唇贴上了小痣,莫婤紧闭双眸,密睫狠狠颤动,忽觉小痣湿热,激得她战栗不堪,推开他提裙跑进了高府。
  方奔至莫家小院,想起落下的并蒂莲纹漆木盒,脚下微滞,余光瞟见紧跟上来的长孙无忌,正规矩地端着三层描金盒,心头松了松,开门进了院子。
  今儿是个大工程,诸如雕漆螺钿箱柜、三牙素绛红八仙桌、楠木罗汉床等大件家具,自不必带着,但光是墙角的泡菜坛子、橱柜里装炒麦茶的瓦罐、床底的草木灰裹咸肉坛……足足装了整箱。
  夏日白昼长,待蝉鸣渐歇,竹影横斜,忙着收拾衣物首饰的莫婤,竟惊觉已至戌时正。
  屋檐下风铃晃动,两截腊肠肥瘦相间地吊在上头,扭头见装米面麦粟等重物的长孙无忌,竟欲将她回屋后泡上的糯米捞起,忙将他赶去砍几根竹子,再抱捧荷叶回来。
  翻了草篓里余下的菜,她正洗着萝卜、香菇、豌豆就听院门被敲响了。
  “没锁,你自个儿进啊!”
  猜他许是搬着竹不方便开门,忙在敝膝上擦了手正欲跑过去,推门而入的却是郑妈妈。
  “妈妈今儿怎有空?”
  高夫人已是找了两套离唐国公府近的院落,她与长孙高氏各一套,搬府事多,作为高夫人心腹的郑妈妈自也忙得脚不沾地,怎会忽而来了她处。
  见她疑惑地望过来,郑妈妈沉吟片刻道:“今日刘太学博士府许是以为你为高府家奴,派了管事来,开口便是要同夫人商议纳你为刘公子小妾,夫人觉太糟践你,将他们轰出去,你别怪她,她一心将你当作……”
  “妈妈,怎说这外道话,您看着我长大还不知我?谁愿意去做那小妾,我也不愿!”没等郑妈妈说完,莫婤急急阻断了她的话,心头愈发恼怒。
  此前,她分明已明确拒绝,这刘景行好不知趣!
  见她这般,郑妈妈松了口气,夫人连自己的养老钱都要舍出一份给婤婤,断不能让两人生分了,她便想着先来调节一番。
  客气地送走郑妈妈,还分了她一罐糖渍梅子,莫婤取下腊肉,砰砰剁肉泄愤。
  “别弄伤了手!”
  背着捆竹子回来的长孙无忌,一手握着莲蓬,一手竟抱着捧娇艳欲滴的莲花,见状放下莲蓬夺过她手中的刀问道:
  “怎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有甚好说的!
  莫婤不答话,恨了他一眼,瞧见他捧着的莲花,面色好了两分,找了个白瓷大肚短缸,将莲花修了修错落插里
  头。
  被婤婤用眼神骂了的长孙无忌也不气,反是小心翼翼地跟着她,时不时还委屈地瞧她两眼。
  莫婤被瞧得发毛,也觉有几分理亏,便指了几段竹节,又递了把长柄鬃毛刷,发配他去水槽里劈洗竹筒,还叮嘱要控制力道,断不能将内层竹膜也刷掉,失了竹的清香。
  舀了大勺猪油膏脂,将腊肉丁丢入油锅,又快刀切了萝卜香菇,再添了勺豌豆,炒香后搁上盐和清酱,同糯米混匀确保每粒都沾上。
  待竹筒洗净后,她又在内里涂了层温油,将混好料的糯米塞入筒中。
  洗了莲蓬扯了些甘草,在竹筒口用干草捆上莲蓬封口后,丢入蒸笼中半个时辰就飘出阵阵香,竹香混着肉米香在鼻尖萦绕。
  用木锤轻轻捶打竹节,便能将竹筒掰开,分离出夹着腊肠的软糯米粒,竟在嗞啦冒油,米饭粒粒分明也冒着油亮。
  同长孙无忌一道搬出地窖中冬日雪泡的梅花酒,一嘴流油肉饭,一口梅花酒,吃得酣畅。
  酒足饭饱后,又说起晚间郑妈妈前来之事。
  “我是不愿做妾的!”莫婤嗤笑一声道,“不光如此,若我以后的夫君敢纳妾,我就阉了他!”
  她说得可怖,长孙无忌却觉她气呼呼的模样很是可爱,瞧她颦额冒了些汗,径直用宽袖帮她拭去后,捡了面莲蓬给她扇风。
  “好,我记下了。”
  耳畔传来他笃定的回答,她骤然拧头,见他宠溺地看着她,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莲蓬送来丝丝凉意,让她躁动整夜的心忽而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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