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应轩窗的手摁在小卷毛茸茸的小肚子上轻揉,小卷随着他的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不疼了!现在非常好。”
小卷拍拍捂在肚子上的手正准备撒娇,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
“哇啊!”小卷捂着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爹爹。
应轩窗笑盈盈地说:“下次还乱吃东西吗?”
“不……不敢了。”
小卷在应轩窗的注视中战战兢兢,感觉应轩窗还没消气,于是一个转身,把屁股撅给应轩窗。
“打屁股好不好?打脑袋会变笨的。”
“你还是变笨点好啊!太聪明了真的很捣蛋!”
应轩窗被小卷逗笑了,他轻轻捏捏小卷额上的卷毛,把小卷扔出怀抱。
小卷:“oi——”
正好走进房间的羽一伸手,如同捞炮弹一般接住了小卷,他将小卷放在地上,走近,亲了一下应轩窗的额角。
“早饭好了。”
“嗯。”
应轩窗捉着羽的银白长发微微仰头亲了一下羽的嘴唇,下一秒,羽直接压了上来。
“哇啊啊啊!”
害羞的小卷捂着眼睛跑远了。
“有幼崽在呢……”
应轩窗推着羽的胸口。
“已经跑了。”
羽牵着应轩窗的手往身下探去,应轩窗有些惊讶地看着羽,发现这大早上就不清闲的人竟然很坦荡,正在舔他身上的尚未消退的红肿。
“我们四天没有睡在一起了。”羽靠着应轩窗的胸口,低头吃着。
“还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一旦贴在一起就控制不住?……你还挺色的,色鸟。啧,你要吃就小声些……幼崽们都在外面呢。”
应轩窗单手摸着羽的脑袋,突发奇想:“能不能变成原形给我摸摸?”
……
约过了一个小时,应轩窗才跟着羽一起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纤长的黑卷发遮盖住了胸口。
今天的早饭是水煤灰果薄饼和贝壳鲜虾汤,薄饼已经全部煎好,每只幼崽都有两片,配上一碗放有贝肉、鲜虾的汤。
这些鲜虾基本都是羽提前一天从湖畔部落拿的,自从他发现应轩窗的腿伤后,几乎每天都会给应轩窗做不同口味的鲜虾汤,里面都是剥好的虾仁,幼崽们很喜欢吃,那些虾皮也没有浪费,都被羽剥好切碎后,放进了应轩窗的薄煎饼里面。
“今天放的虾皮有点多,会不会不好吃?”
“很好吃。”
放了虾皮碎的煎饼,在清脆中多了一些韧性,应轩窗很喜欢咬,因为这个吃饭速度越发地慢了。
羽认为这是很好的事,应轩窗的胃会喜欢他耗费时间的咀嚼的,他也陪着慢条斯理地吃饭。
反正现在是雨季,吃饭多耗费些时间有什么呢?
“今天的雨格外大。”
吃罢午饭,应轩窗整理着今天要教授的文字,抬头看了一眼几乎扯成丝线的雨幕。
“我要去看看田地。”
“不用。”
羽看着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树叶,抓住应轩窗的手臂说:“田地我今天早上看过了,漫漫保护住了它们。”
yesyes,是漫漫做的哦。
漫漫骄傲地伸出一根触手卷成花。
“真棒!”
应轩窗摸摸漫漫光滑坚韧的触手,放下心来。
“我出去玩啦!”
不怕水的胖达鸭带着小天鹅、蓝龙一起走出山洞,只剩下小卷一只鸟在山洞中渴望地看着兄弟姐妹们的背影。
“你也想出去玩?”
羽低头问道。
“嗯,二爹。”
小卷靠着羽的小腿:“可是我的羽毛一淋湿就很冷诶。你会不会?”
被叫做“二爹”的羽淡定地点点头:“我也会的。”
“噗。”
正在裁剪麻草的应轩窗闻言笑出声:“二爹是什么称呼?”
“你是我爹爹,羽是你的伴侣,也是我爹爹。都叫爹爹不是分不开吗?”
小卷跳上应轩窗的膝盖,很认真地解释道:“达达哥哥教我们的,一二三四!”
“二爹在我们‘那边’是叫爹爹的弟弟啦……这样吧,以后你们都叫羽‘爸爸’。‘爸爸’的意思也是爹爹。”
“好!爹爹,你在做什么呢?”
“给你做个小蓑衣,怎么样?可以避水的。”
“哇,非常好!”
去年,应轩窗就想着做蓑衣,但一直苦于没有原料,今年夏天,他的徒弟晴回来了一趟,风尘仆仆,背了一棵比她还高的麻草树。
“我觉得这个一定能做衣服,所以带回来给你看看!”
“……你倒是挖棵小点的树啊?这树比你都高一个脑袋。”
“小的树,麻草不够多!”
……
雨季快来了,应轩窗本来想留着晴休息几天,但是晴自有打算,据她说,再往北边就没有雨了,要是应轩窗想出去玩,在北边有一个名叫做“蓝布”的部落,会染色布料,非常友好,对织布机的技术很感兴趣,可能会在秋天来风雪部落看看。
——“看起来很难编织。”
羽走近看着应轩窗一点点拼着一块小布料,说:“你这是在编织衣服?”
“嗯。”
应轩窗把手中的布料往小卷身上比划,说:“给小卷用木头掏出一个帽子,然后穿上这种蓑衣,刷上胶树的汁液,保管不会被雨淋湿,但是小卷也就不能飞太久了,要不然蓑衣会卷起来的。”
“那我给她做木头帽子。”
羽拿了一块深紫红色的木头,在小卷的小鸟头上比划了两下。
山洞里很安静,只剩下了刨木头的声音,昨天晚上窜了一整晚几乎没有睡觉的小卷很快就睡着了。
应轩叫了一声:“漫漫。”
漫漫伸出一个用藤蔓编制的小碗,羽在小碗里面垫了一块红棉树布料,应轩窗将小卷放了进去。
漫漫将碗编织成了一个开满了花朵的小球,高高地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我做好了。”
羽把给小卷的小帽子放在了应轩窗的手心中。应轩窗将帽子翻过来一看,在小帽子里面看见了云彩一般的纹路。
“我想着不能只给小卷做。”
羽又找了一块致密的硬木,开始用爪子切割,他说:“给幼崽们一人做一个,哪怕是他们不怕雨,淋到脑袋也会凉吧?”
“好。”
应轩窗笑着说:“孩他爸你还挺公平的,给我也做一个,这么样?我也喊过你‘爸爸’哦。”
羽的耳朵不动声色地红了,但嘴上还是耍狠:“今天晚上多喊几声就给你做。”
“好啊。”应轩窗毫无羞耻心:“爸爸,爸爸我也想要帽子。”
羽沉默片刻,说:“离做饭还有一点时间。要不要……?”
“做衣服呢,别闹。”
应轩窗逗完人,得寸进尺地把脚伸到羽的膝盖上搭着,很不老实地晃动,羽忍耐片刻,终于强硬地把人抱到了床上。
临近中午,胖达鸭带着幼崽们昂首挺胸地走了回来。
他带着羽编制的网,在这个雨季每天都收获满满,自从发现主人兼爹爹很喜欢吃虾之后,他每天都会捉许多长着细钳子的河虾回来。
胖达鸭跳上羽的肩膀,大声宣告:“我今天捉了二十只虾!全部洗干净了!主人呢?”
“在睡觉。”
“我去喊。”
“没事,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羽把胖达鸭抱下来,用兽皮擦拭胖达鸭的脚蹼和身上微微泛湿的羽毛,在篝火旁,漫漫和他坐着同样的动作,用四根触手同步擦拭四只幼崽,给球球兽的鳞片磨得抛光。
“这是你的小帽子。”
羽把印有小鸭子的帽子戴在了胖达鸭的脑袋上。
“这是蓝龙的,这是小天鹅的……”
“哇哇哇!”
幼崽们聚在一起,开始对比着自己头顶上的小帽子。
羽伸出一根食指摁住小天鹅的脑袋:“等会儿,还没绑好呢。”
——应轩窗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羽正在低头给仰着下巴的小天鹅绑帽子,那边胖达鸭和球球兽正歪着脑袋仰头看蓝龙帽子里面的小标记,在藤蔓中睡了一上午的小卷也醒了,跳到了羽的脑袋上,嚷嚷着:“我的帽子呢!”
羽给小卷戴上帽子后,把给漫漫的帽子从兜里掏了出来,这顶帽子很很小,中间挖了洞,正好可以戴在漫漫的触手尖上。
漫漫开心地开了满墙的花朵。
应轩窗靠着漫漫织成的墙壁看着这一幕看了很久,直到吃饭心情都很美好。
下午,应轩窗对朱根淀粉进行了最后一次清洗,然后用了些淀粉水放在石板上煎熟。
“口感和水煤灰淀粉水完全不一样。”
过来帮忙的月品尝了一下朱根淀粉,惊讶于它的松软。
“果然,这种淀粉和葛根粉很想,我们用来做糕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