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就这样一路照猫画虎,画到现在,榫卯岌岌可?危,最终,木件多?出?一块,平衡打破。
【奥兰德·柏布斯陷入恐慌状态。】
【当前文明覆没危险度75%】
【温馨提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语言不规范,联邦变灰飞!】
还是熟悉的华文中?宋,还是熟悉的光幕,只?是增加了两行血淋淋的特效,在他眼前无声地?昭示着存在感。
奥兰德一步一步膝行过来,干脆跪到魏邈的脚边,他跪姿端正、标准,眼眸泛起潮意,唇色却发白,试图将脸颊靠在魏邈的膝侧,小心翼翼地?、讨好地?蹭了蹭。
“我?会负责的。”几乎将他吞没的绝望渐渐退潮,终于得到指令,他终于勾勒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您不要走好不好?”
他本就本钱不多?。
这个虫蛋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反倒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血字特效慢慢退却,光幕上?,危险度的百分比却不断变化,从75%一路攀至89%,又逐渐回?落70%,走势跌宕起伏。
——虫族的文明是生是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魏邈用纱布沾了沾颈后的血,不在意地?扔到垃圾桶里?,冷不丁问:“我?之前是不是没有罚过你?”
“……是。”
“你想复婚?”
这话留了很久,是压在最心底的渴望,此刻却轻飘飘地?被魏邈给说出?来,奥兰德不知道该应,还是不该应,惶然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蹦出?一个“嗯”字。
“有些谎言该过过脑子了。”魏邈弯下腰,用手揉了揉奥兰德的脸颊,“要么天衣无缝,要么不要再被我?发现。”
避孕药过期这种话术,也能说得出?口?
没道理被将一军之后,他能让奥兰德活得多?开心。
他道:“和我?去地?下室。”
·
整栋庄园的控制核心在书房,而地?下室则是装备齐全的刑室,用于议员长先生审理各类疑难案件。
可?惜囚狱建得太多?,庄园地?理位置并不占优势,因此门庭冷落,刨除建造者以?外,到现在也只?有一位先生光顾。
灯光存着冷意,室内场地?宽阔,布置得足够温馨,奥兰德靠在紫杉椅的椅背,椅背镂空,呈条状,满室暗光,蒙上眼睛之后,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绑在身后,在剪裁良好的西装裤上勒出一片褶皱。
“知道你面对的位置吗?”魏邈问。
他摇头,尽量保持匀速的呼吸,冷不丁听到“叮铃”的响动。
是铃铛。
他被佩戴了牛皮项圈,那是抑制雌虫爆起的抑制环,腰部的肋骨不断被束身衣束紧,他试图调整呼吸,听到他的雄主冷静的声音:“你就在镜子前。”
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椅子不断向后仰,被束身衣和绳索束缚的身体被迫紧随其后,外套已经被脱下,一直到他上?半身仰倒在地?,腿被勾连在椅背上?的绳索的力气拉得向后弯折。
“给你录一段像好不好?”雄虫的声音低下来,像是一种诱哄,“柏布斯先生。”
他语气鲜少这样温柔,像是一种陷阱。
舌上?被塞了棉花,他咬咬牙,呜咽地?摇头,试图探出?精神力去寻找雄虫的方向。
“……自己数秒。”满面墙的刑具,魏邈从中?拿出?细细一截骨鞭,轻轻地?说,“接下来十?分钟内不出?声,我?就不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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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蛋只?有一个月大。
一个小时后,维恩才睡醒,看到他的雄父在厨房做饭,衬衫挽起,在做饼干。
“雌父呢?”
“他暂时有事。”魏邈洗干净手,将烤饼干从烤箱里?拿出?来,说:“醒了?”
幼崽闷闷地?不说话。
“吃一块吧。”魏邈蹲下身,将饼干递到维恩嘴边,说,“雄父这辈子第一次做的。”
这显然是给自己贴金。
上?辈子做兼职时学的手艺,只?能说是温故知新。
维恩咬了一个月牙,说:“谢谢雄父。”
“维恩是怎么发现雌父肚子里?怀了一个虫蛋的?”魏邈问,“是因为这件事难过吗?”
幼崽下意识反驳:“我?才没有难过。”
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我?就是知道。”
“可?是我?很难过。”魏邈歪了歪头,“维恩说雄父骗你。”
“我?讨厌它。”维恩突然哽咽起来,“你有了第二个虫蛋,就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会不喜欢?”魏邈说,“雄父最喜欢维恩了,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
小朋友一边抽噎,一边警醒地?咬了口饼干。
他眼圈红红的问:“真的吗?”
魏邈替他擦净脸上?的眼泪,道:“当然,而且会多?一个小朋友一起喜欢你。”
维恩低声说:“我?才不希望让它喜欢。”
魏邈轻轻笑了一声。
“维恩的名字是雌父给你起的。”他说,“等你的弟弟出?生之后,你来给你的弟弟取名字好不好?如果喜欢他,给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喜欢他,给他取一个不好听的名字。”
第124章 祛疤
地下室的隔音太?好, 最后的声音都归于寂然,奥兰德能清楚地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咬紧牙, 雄虫将门关拢, 他听不见任何响动,皮肤无声地烧起来?。
雄虫的捆缚技术相当高明?,哪怕是他,在不强行撕裂绳索的情况下, 也很难挣脱。
就如同被悬置和弃而不顾的废品,被随意地摆在角落, 这场游戏的结束时间不由他来?决定。
安全感消匿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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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邈将电子菜谱投映到墙面, 有条不紊地接替奥兰德将晚饭做好。
庞大的花园支起温室, 苍松翠柏,林地蜿蜒成漫长?的白色, 下了一日的粉雪落在露台,在黑夜显示出一种莹辉的光泽, 系统提示:因为?天气原因,通行道路显示为?全封闭状态。
这意味着没有奥兰德的允许, 他走不出这栋庄园。
日常权限还在手中, 他可以自由地决定一盏台灯、一台机器人的归属, 但无法攻破这栋庄园的电子系统,星舰被锁得严严实实, 隐约能听见粒子束轻微的震荡,庄园的防护系统不受云、雾、烟等气候和目标反射的影响, 这样的震动声,是为?了调节磁场。
一切如旧,但无形的网坚如磐石。
——吓傻了, 但没忘把?他关起来?吗?
他陪幼崽吃完了晚餐,得了承诺,小朋友的情绪显然有了好转,尾调渐渐扬起来?,把?小朋友送进自己的房间,才掉头转回了地下室。
此时已经过了接近三个半小时。
那道暗门抵住了室外全部的光线,奥兰德听见他的声音,指尖先动了动,似乎要?仰头看去,久未活动的胳膊被拗出一个酸痛的弧度,他替奥兰德剥下眼罩,对方?浅白的皮肤已经被身?上的装置磨得发疼,变得红涨一片。
他湛蓝的眼眸睁开,瞳孔微微有些涣散,看不出是喜是怒,灯在眼瞳里盈盈发亮,浅色的瞳孔有些畏光,眯起来?,视线只定格在魏邈身?上,没有允许,他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嘴被挡住,魏邈替他摘下面罩,氧气不再受阻,奥兰德的呼吸幅度这才均匀。
早就狼狈得不成样子,脖颈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衬衫黏在身?上,扣子敞开,胸部被勒出一块鲜明?印记。
他从?椅子上爬下来?,才感觉这具身?体重新?被自己掌控。
该屈辱的,从?未有谁能这样对他。
但心里只剩下委屈和幽微的渴望,仿佛讨好成了本能,只要?雄虫在身?边,什么都能忍受,吃的苦像是投诚,换一点蜜就心甘情愿。
“雄主。”下一秒,他已经投进施暴者的怀里,并拢双腿,下意识在他身?上寻找安慰,魏邈一只手抱住他的时候,他才发现黑暗里,那台从?头到尾对他拍摄、记录他濒临窒息时的录像机,只是一只可以发声的玩具。
而这四?个小时三十八分钟,都为?此时刻胆战心惊,没有反应过来?。
抑制环还卡在脖颈,恰好是喉结的位置,一碰便响。
他轻轻地问:“我?做得好不好?”
他牙还在打颤,甚至有些畏惧这样的体验,他的雄主不在他身?边,时间仿佛无限延长?,就连微不足道的痛意都麻木起来?。
只想要?解脱。
奥兰德鲜少主动求解,也只在弦绷到极致时,才六神无主,魏邈不答反问:“这样的定力,真做了俘虏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说,“只给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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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室出来?,已经接近晚上,闹了这么一通,维恩中午补完了觉,转头又回归床的怀抱,魏邈从?厨房里把?晚饭从?真空保温柜拿出来?,菜品并不复杂,递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