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郭珍珠问了问,得知宣嫔家里有上万头牛羊。
  得了,这后宫里谁缺钱都不可能是宣嫔缺钱,她压根就不用操这个多余的心了。
  于是宣嫔来永寿宫的次数跟僖嫔一样勤快了,愣是让三人排排躺变成四人排排躺。
  皇帝有一天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自家嫔妃一个个满脸惨白并排躺着,殿内还安安静静的,这场景怪吓人的。
  幸好他立刻想起郭珍珠捣鼓的活玉散,只好无奈坐下等几人洗了脸,重新露出脸来。
  哪怕是皇帝不怎么进后宫,对着素面朝天的几个嫔妃,依旧察觉到她们的肤色比之前是白一点,还特别有光泽。
  知道皇帝过来跟郭珍珠有事要谈,另外几人就赶紧行礼后告退了。
  郭珍珠让林嬷嬷上了茶,满脸歉意道:“臣妾几人一起捣鼓这个活玉散,刚才险些吓着皇上了吧?”
  皇帝笑笑道:“还好,刚进来的时候朕是有点吃惊。如今看来你这活玉散弄得不错,宣嫔三天两头就跑过来。”
  僖嫔就不用说了,一直跑这边就很勤快。
  皇帝看了后边一眼,李德全就把锦盒送到郭珍珠手边。
  “这是白玉膏最近送上来的订金,一成利在这里了。”
  郭珍珠也十分好奇最近白玉膏的买卖做得如何,打开后就震惊了。
  这满满当当的锦盒,怎么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她指着锦盒疑惑道:“皇上,这也是十万两吗?”
  皇帝听后,居然点头了:“是,不算多,跟上回一样,朕就一并拿过来了。”
  郭珍珠满脸诧异,皇帝又去哪里抢钱了?
  上回是玫瑰花露和化妆刷加起来才破了百万两,怎么这次时间不长,还只有白玉膏一样就破了?
  她眨眨眼道:“皇上,这也太惊人了。”
  可不就是惊人吗?这简直吓人好吗?
  皇帝见郭珍珠震惊的模样,不由好笑道:“你做的这个东西好,买的人多,怎么看着反而没那么高兴了?”
  他又说明了缘由道:“白玉膏比玫瑰花露好存放,运输去其它地方买卖也方便。曹家就特地上折子给朕,想在江南卖这个。”
  郭珍珠一听就懂了,曹家帮衬她的买卖,给皇帝送钱。
  玫瑰花露的保质期要短一点,而且用的是琉璃瓶子,运输方面不大好,还是季节限定。
  如今天凉了,玫瑰花不再有新鲜的,渐渐就不能做了。
  江南那边的工坊就要停工,如今正好可以接上做这个白玉膏。
  在做之前,当然要先打开市场,不能光等着。
  尤其让人预订,总要看见实物才是。
  不像京城这边,完全靠裕亲王的福晋做过活玉散后,才打开了白玉膏的市场。
  曹家就提前准备,先跟皇帝预订一大批的白玉膏,回头再让这边工坊开始做,产量正好能接上。
  只能说曹家真是未雨绸缪,还十分得皇帝的心。
  皇帝正缺钱呢,曹家就先送钱来讨好。
  皇帝一高兴,自然会答应工坊继续做白玉膏的事。
  果然皇帝就道:“曹家打算在江南的工坊也做白玉膏,这方子是你的,朕想着要跟你说一声。”
  郭珍珠笑笑道:“那敢情好,京城这边的工坊也做不了那么多,江南那边的工坊帮着做是再适合不过了,还能在江南那边做这个买卖。”
  “只这送活玉散的事,是不是也得江南那边一并做了?”
  正巧家里那对母女,母亲可以留在京城,女儿年轻点,去江南那边教导几个人,教好后再回来就是了。
  郭珍珠这么一说,皇帝看着她就笑道:“你倒是舍得,朕还以为你不乐意让人拿走这个方子,才会只送不卖,让买最多的人来做。”
  闻言,郭珍珠无奈解释道:“活玉散这东西只能当天调配,不好放,所以就不好卖了。而且人手不足,调配起来也不容易。一次最多只能做几个人的份,再多就不行了。”
  人手调配,方子的配料还多,又不好存放,这么多条件加在一起,就不能做买卖,一天接待的人数也是有限的。
  只能做这么几个人,卖的话,排队不得排几年去,何必叫人等得不耐烦,还不如直接送着做了,也算是提高销量的一种方式。
  人要是好强一点的,总会想当第一,买起来自然更不会手软。又有活玉散这个独一份的奖品在后头,不差钱的人更愿意争第一,这钱不就能挣更多了吗?
  反正他们只出个买买买第一的名衔,再出半个月的活玉散,怎么都不亏。
  皇帝一听就点头道:“确实如此,朕听说大嫂另外又派人预订了不少白玉膏,说要给晚辈亲友们送一送。”
  言下
  之意,裕亲王的福晋想保住自己买白玉膏数量第一的身份,继续做活玉散了。
  郭珍珠想着依照福晋的身份,她要不继续买,其他人也不敢多买超过福晋的。
  看来这位裕亲王的福晋是真的会来事,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才会继续买,叫底下人也不会碍于她的身份不敢继续买了。
  如此一来,销量这般可观,全赖这位福晋的帮衬。
  郭珍珠犹豫着道:“其实福晋要喜欢这活玉散,别人就算了,臣妾这方子怎么都得直接送给福晋才是。回头让福晋身边的丫鬟帮着做,那就方便得多了,都没必要隔几天就跑去铺面那么麻烦。”
  她是真心感谢裕亲王福晋如此支持,这还是vvvip客户,活玉散这方子当然得送啊!
  皇帝听着就笑了:“你倒是大方,不但送活玉散,还打算送方子了?不过大嫂确实买得多,送活玉散的方子也合适。”
  毕竟裕亲王福晋并不会做这个买卖,拿着方子就自个用居多,最多是身边亲近的贵夫人一起做而已。
  而且多得她,这个买卖才能做起来。
  但明面上这依旧是属于郭珍珠的买卖,皇帝不好直接赏赐福晋什么,郭珍珠送贵重的东西过去也不合适。
  她一个后宫嫔妃给一个亲王福晋送东西,那里头的讲究就多了。
  送得太寒酸,只怕要被人诟病。送得太贵重,又要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如今送这活玉散的方子,那就恰恰好了。不会太贵重,又是福晋喜欢还能用的,而且是独一份的东西,别处是没有的。
  郭珍珠没皇帝想得那么多,只觉得白玉膏的买卖挣得够多了,活玉散这种自己人都能用上就好,没必要另外用来挣钱了。
  皇帝跟裕亲王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不错,大嫂这么帮衬郭珍珠的买卖,郭珍珠也愿意给出更多的诚意,他心里头也很满意。
  郭珍珠当场就让人把方子装进锦盒里,递给李德全,等会皇帝就能带着回去,派人送去给裕亲王的福晋了。
  皇帝又摆摆手,示意李德全先去送,其他伺候的宫人也跟着退下。
  郭珍珠知道皇帝看来有事要单独跟自己说,显然是相当厉害的消息。
  果真皇帝就道:“之前朕忙着没留意,回头发现有人怂恿你家做白玉膏的买卖,等买卖做起来的时候又出现流言蜚语,私下诋毁白玉膏,朕就派人去查了一下。”
  听罢,郭珍珠有点惊讶,皇帝这么快就注意到,还已经查明白了?
  “皇上,究竟是谁私下做这样的事来?”
  皇帝挑眉答道:“朕原本想着是谁嫉妒你这买卖做得好,回头派人一查,这事倒是有点复杂。”
  “先是查到了端嫔家里,她阿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脂膏的方子,也打算做买卖。哪里想到被你抢了先,他手里重金买的方子就砸在手里了,于是就私下让人散布谣言,叫你买卖做不成,他也就有机会了。”
  郭珍珠不免惊讶,之前僖嫔在路上遇到端嫔的时候,还猜测端嫔是不是家里也想做买卖但是没做成,才会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的。
  没料到僖嫔胡乱一猜,竟然真的猜中了吗?
  但是郭珍珠却依旧有疑虑,问道:“可是之前却有人怂恿臣妾家里,额娘还特地进宫来提起这事。如果是端嫔家里想做买卖的话,没道理还先派人怂恿才是。”
  毕竟她如果不做这个买卖,端嫔家里做了脂膏买卖就能做起来。
  这人又不傻,何必在做买卖之前还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还是卖同一样东西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皇帝点头道:“朕也有此疑问,查过后发现,他这手里那个脂膏的方子,是从海商手里重金买下的。另外,这海商之前做的就是香露的买卖。”
  郭珍珠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是这海商一边怂恿臣妾家里做这个买卖,一边又设计让端嫔的阿玛花大价钱买下他手里头的脂膏方子?”
  “莫不是这人那个香露的买卖被玫瑰花露毁了,于是这打算砸了臣妾的买卖,又挑起臣妾和端嫔之间的矛盾?”
  皇帝就知道郭珍珠聪慧,不用多解释,立刻就能明白过来,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如此。海商手里头最挣钱的就是香露的买卖,虽说远渡重洋的风险大,可是利益也相当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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