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店里很忙,你得快点回去上班。”宋愉说。
身体的不适让林亦槐变得情绪化,委屈一股脑地涌上来:“大不了这班我不上了,滚。”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愉没和林亦槐生气,他扶着林亦槐的肩膀要他起来,“吃药。”
林亦槐闭着眼,他摊开手心,宋愉把药片放了上去。
本来是想干咽的,但唇边很快抵上了玻璃杯,林亦槐只好接过杯子,灌了几口水。
水流过喉咙,减轻了快要烧起来般的难受。
喝完水,林亦槐也没管宋愉走没走,他很快又睡着了。
再睁眼时,卧室内一片漆黑,林亦槐手臂重得抬不起来,他心想,宋愉的药完全没有用。
额头上的毛巾还在,林亦槐感受了下,竟然还是湿的。
他在床上摸索着,想找到手机看眼时间。
床上没有,林亦槐又去摸床头柜,先摸到了一杯热水。
“宋愉?”林亦槐不确定地叫了声,可惜他的声音过于沙哑,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没有人过来,林亦槐撑着床坐起,先喝了口水,再按亮手机。
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个点,宋愉在店里才对。
可玻璃杯里的水,不可能是几个小时前倒的。
发热让林亦槐的脑袋昏沉,他安静地在床头靠了会,又摸摸自己的肚子。
有点饿,要不叫个外卖好了。
拿起手机,林亦槐才想起他可以给人发消息。
和宋愉的聊天框被他置顶了,林亦槐直接点开,发了个句号过去。
宋愉回复得很快,他说厨房有粥,让林亦槐自己去吃。
林亦槐有些看不清屏幕,他直接给宋愉弹了个电话。
宋愉那边有熟悉的嘈杂声音,林亦槐握着水杯:“你在烧烤店?”
“嗯。”宋愉顿了下,“现在怎么样了?”
“好难受。”林亦槐说的实话,他总觉得自己一踩到地上就会昏倒过去。
“先吃饭,吃完再睡。”
“你刚才回来过吗?”林亦槐把杯子放下,他找到拖鞋,试图站起来,但没两秒,又跌坐回了床上。
“回去拿点东西,顺便给你倒了水。”
“顺便啊?”林亦槐问完,喘了会气,“我没力气去吃饭怎么办?”
他在心里咒骂那个易感期的alpha,林亦槐很久没生过病了,更别说是发高烧这种大病。
没有该死的腺体的话,他完全是个健康正常的成年人。
宋愉貌似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林亦槐听不太清。
“我现在回去。”宋愉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亦槐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又有东西忘拿了。
等宋愉的期间,林亦槐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玩具不能在潮湿的浴室放太久,也不知道宋愉有没有帮他收起来。
想着想着,他轻笑出声,宋愉可能连碰都不会碰那种东西吧。
开门声不过二十分钟便响起了,宋愉走进卧室开了灯。
开的是盏暖黄色的吊灯,没有那么晃眼,林亦槐很快适应了光线。
“要在这里吃还是去外面吃?”宋愉问林亦槐。
“出去吃。”林亦槐朝宋愉伸出手,他本意是要宋愉扶他,没想到宋愉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你好熟练啊。”林亦槐搂住了宋愉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了他的锁骨处。
“店里还很忙。”宋愉仿佛只是在赶时间,他把林亦槐放在餐桌边,又去厨房把砂锅里的粥盛了出来。
煮得浓稠的青菜瘦肉粥,平日里林亦槐完全不会感兴趣,现在闻起来却觉得十分香。
他拿起汤勺开始吃,宋愉叮嘱完林亦槐记得再吃一次药后,便要走了。
“等一下。”林亦槐去拉宋愉的手。
宋愉垂眼看着,示意林亦槐有话快说。
“谢谢你。”林亦槐收回手,指尖在宋愉手心划了一下。
宋愉离开后,林亦槐吃完那碗粥,他恢复了点力气,于是走进了浴室。
出乎意料的是,玩具并不在台面上。
林亦槐拿出手机,给宋愉发了条语音。
“宋哥,你把我的东西藏哪去了?”
宋愉回了“好好休息”四个字。
林亦槐笑了半晌,他换了抑制贴,照宋愉说的吃了药,还将少了的药盒拍照给宋愉看。
吃完药没多久他就睡着了,这次再睁眼醒来,看到的不是空荡荡的房间。
宋愉正在他眼前。
“量下体温。”宋愉说。
林亦槐接过体温计,放在了腋下,等体温计反应的时间里,他问宋愉今天生意怎么样。
宋愉按亮手机屏幕,给林亦槐看时间。
凌晨五点半。
“忙到这么晚还不去休息啊?”林亦槐看着宋愉。
“怕你死在出租屋里。”宋愉没有说林亦槐想听的话。
林亦槐原本扬着的嘴角落下:“我没事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体温计在这时响起,林亦槐看了眼:“再睡一觉就退烧了。”
宋愉在林亦槐重置数字前拿过体温计:“白天还烧就去看医生。”
“我自己去不了,”林亦槐手指捏了搓头发绕着圈,“宋老板又太忙。”
“店里找了个临时工,”宋愉打断他的话。
“临时工怎么了?”林亦槐故意道。
宋愉把体温计放在了床头柜上:“你该睡觉了。”
“睡不着,你要唱歌哄我吗?”林亦槐仗着生病,开始任性。
放在以前,这个时候宋愉就会无语离开了,可林亦槐等来了宋愉冰凉的手掌心。
说是冰凉其实不对,只是因为他身上温度过高,才有了这种错觉。
“这么烫,别把脑子烧坏了。”宋愉收回手,替林亦槐关灯拉窗帘,走出了卧室。
林亦槐坐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
一觉睡到下午,林亦槐并没有好,反而连头一起痛了起来,见到宋愉时,他的第一句话是:“都怪你乌鸦嘴。”
“穿外套,下楼。”宋愉说。
“外面这么热,不用吧。”林亦槐出汗出得浑身不舒服。
宋愉站在那,不说话等林亦槐动作。
林亦槐离家的时候只收拾了夏天的衣服,他如实和宋愉说了自己没有外套。
“长袖也行。”宋愉说。
林亦槐:“我就一件长袖,那天搬饮料勾丝,已经扔了。”
宋愉转身回了自己家,林亦槐坐在床边等。
宋愉的外套穿在他身上,袖子完全遮住了手,林亦槐晃了晃袖口,觉得有些好玩。
外套有帽子,宋愉叫林亦槐把帽子也戴上。
林亦槐照做完,搂住了宋愉的腰,找了个借口:“我没力气,待会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
宋愉对病人很有耐心,林亦槐就这么赖着他到了医院。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医生给他开了药。
“大热天的,是不是洗冷水澡了?”
进去的时候林亦槐让宋愉陪着他,结果医生这句话出来,他顿时一阵尴尬。
回去的路上,想着宋愉反正都看到了,林亦槐直接问他到底将自己的东西塞到了哪里。
“擦干净放抽屉里了。”宋愉语气平静,仿佛两人聊的是件平平无奇的物品,而不是从形状到尺寸都不堪入目的玩意。
林亦槐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
到了出租屋,宋愉让林亦槐去休息:“粥我先给你煮好,你饿了就热去吃。开煤气灶会吗?”
“会。”林亦槐心想不就拧开吗,有什么难的,“你以前经常照顾病人吗?”
“还好。”宋愉收拾着厨房台面,“照顾小孩比较多。”
“为什么喜欢小孩子?”林亦槐问。
“没那么多为什么。”宋愉让林亦槐快点吃完药去休息。
林亦槐看着宋愉的背影,突发奇想道:“你比我小,应该叫我哥,礼貌一点。”
宋愉回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怀疑林亦槐是不是真的烧傻了。
粥煮开宋愉就走了,留林亦槐一个人在屋内。
林亦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宋愉那件外套留在了他房间,他站起来,把外套拿了过来。
明明是一样的洗衣粉,宋愉衣物上的味道就是要更好闻一些,林亦槐把脸埋了进去。
他颈后的腺体隐隐发着烫,林亦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他拿过来,看到了林梁的名字。
上次相亲完,林女士和林梁都给他打过电话,林亦槐接了林女士的,说和万越不合适。
林女士不是很高兴,但她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强烈情绪,因此也没骂林亦槐,只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说年底要不就去公司上班,要不就听他们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alpha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