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爷,舞伎不好换人就是,倒是不值得王爷动怒。”刘崇起身假模假样说道。
宋连云忽的就挣开沈沧的怀抱,骄纵地抬起下巴:“刘大人,宴会是你安排的,此人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刘崇脸色微变,这花瓶没什么眼色,却说中了。
“莫气莫气,气坏了怎么好?”沈沧拉住宋连云的手,将人拉回,“本王哪里舍得你生气?”
宋连云又贴着沈沧嘤嘤嘤。
刘崇很想破口大骂,沈沧是脑子有疾吗?
看上了这么个矫揉造作的蠢货!
第57章
宋连云嘤完, 又道:“听闻刘大人的儿子颇好男风,这些舞伎莫不是刘大人府上养的?”
话音落下,刘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是宋连云无中生有, 而是宋连云说的是事实, 这些个舞伎的确是他府上的,都是他儿子养的。
刘崇当然不认为他堂堂原州刺史的儿子玩弄男人算什么大事, 左右在原州他是地头蛇, 即便是民间议论也不敢叫他知晓,何况他儿子养的人是有些那方面的本事, 他也是享受过的。
只是此时此刻,不仅原州官员都在,还有从京城随皇帝出巡的官员,被他们听见了,刘崇只觉得脸上挂不住。
“呀, 我就是随便说说, 刘大人这表情,难道是我说中了?”宋连云夸张地故作惊讶。
沈沐淮立即板起小脸:“刘崇, 你身为朝廷命官,便是这般行事的?”
刘崇额头上青筋暴突, 他狠狠瞪了宋连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可当着众人的面,尤其当着沈沐淮这个大启正儿八经的皇帝的面,他根本不敢发作,只得强压怒火,跪地行礼:“陛下误会了,犬子向来循规蹈矩, 今日宴会上的舞伎,都是臣花钱请的。”
沈沐淮严肃:“哦?是爱卿花钱请的,不是养在府上的?”
叶柘见状,起身行礼:“陛下,臣等在原州恭候陛下圣驾的这些时日,都是住在刘大人府中,臣可以证明,刘大人府上没有养舞伎。”
宋连云小声:“叶柘还挺仗义。”
沈沧:“可惜,他的仗义没用在该用的地方。”
有了叶柘打头阵,马桓、吴裕和还有谢常也都起身,为刘崇作证,还有刘崇的亲信下属。
一时之间,宴会的氛围凝重不已。
“罢了。”沈沧开口,“好好的宴会,也不是个审人的场合,都坐下。”
沈沧轻飘飘揭过,刘崇等人也只能谢恩。
宋连云嘬着甜汤,他就说暗卫收集来的八卦很有用。
……
一场宴会在试探中结束。
宋连云本着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大快朵颐,吃饱喝足。
只是刘崇等人味同嚼蜡,他们还是想不明白,沈沧怎么就看上了宋连云这个草包美人?瞅瞅宋连云那矫揉造作的劲儿,沈沧怕不是眼神不好。
不管在心里怎么蛐蛐沈沧,他们还是表面上恭恭敬敬地给沈沧送回驿馆,临走前宋连云还挑衅了一番:“刘大人,我家王爷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看得上的,以后你可别白费功夫了。”
刘崇差点没让宋连云给气死,嘴唇都给气抖了。
你有什么立场说别人?你是个很好的货色?
宋连云气完了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背影给刘崇。
刘崇望着宋连云那嚣张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狐假虎威的玩意儿。”
身旁的下属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莫要气坏了身子,这宋连云不过是一时得意,他还能张狂多久?”
刘崇咬牙:“我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回到马车上,宋连云才卸了装出来的那股柔弱,大喇喇地靠着车厢:“我看刘崇被我气得不轻。”
沈沧忍俊不禁:“再多来几次,都能给他送走。”
“那敢情好,不用我们动手。”宋连云求之不得。
沈沧伸手轻轻抚过宋连云的脸颊:“今天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宋连云坐直:“去谁家?”
“刘崇府上。”沈沧说,“叶柘他们都住在刘崇府上,想来很是热闹。”
宋连云来了兴致:“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刘崇家偷听,要是听到了有意思的回来讲给你听。”
沈沧想到宋连云每次都能撞到那种事的神奇体质,默了默,倒也不必。
说去刘崇府上听墙角,宋连云就不带啰嗦的,回驿馆卸了妆,换上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带好了防身用的武器,亲了沈沧一个就出门。
原州城的地图白度早就交到了沈沧的手里,宋连云揣着地图,运起内功一路加速,很快就赶到了刘崇府上。
和沈沧预计的一致,刘崇他们今日被沈沧下了面子,还被沈沧的一个男宠羞辱,回到府上必然会聚集在一起破口大骂,宋连云找到人时,五个人正在屋子里骂着,中气十足,看起来中暑对他们的影响还是不够大。
宋连云驾轻就熟地扒开了屋顶的瓦片偷看。
屋里烛火摇曳,刘崇涨红着脸,正骂得唾沫横飞:“那宋连云算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攀附男人的贱骨头,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吴裕和劝道:“行了,我们在这里生气又有何用?要想出气,还是得想法子。”
马桓恶狠狠道:“吴兄说得对,我们是得想法子收拾他,否则也太得意了些。”
宋连云趴在屋顶上,对这几个人胡说八道的本领表示叹服,到底是谁得意?反正不是他。
谢常都快把茶杯捏爆了:“我们要怎么做?”
“今天时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叶柘是最沉稳的,他发话,“明日皇帝和宸王必定还会召见,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
马桓诡异地笑了一下:“刘兄,府上养的那些人,你没遣散吧?”
刘崇:“自然没有,都是我儿子好不容易搜罗起来的人,哪里能因为宋连云就把人给遣散?”
马桓色眯眯道:“那就叫两个过来伺候我,今个我可劳累得很。”
宋连云:“……”
刘崇哈哈大笑:“马兄想要,我自该安排好。”
除了马桓,谢常也要了人,只有叶柘跟吴裕和没要。
宋连云不觉得马桓和谢常也是断袖,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断袖?还全部被他给遇上了?
多半马桓和谢常就是男女不忌的那一类。
“宴会上勾引宸王那个,我看着还不错。”马桓猥琐不已,“想必令郎调教得好,不如就让他来服侍。”
刘崇:“不巧,他已经回犬子那里去伺候了,改明再去伺候马兄。”
人在刘崇儿子那里,马桓也只能作罢。
不过那身段、那脸蛋,也就是沈沧不为所动,非要那个不识趣的宋连云。
宋连云在屋顶听得直犯恶心,心里把马桓狠狠数落了一番,此人就是第三条腿当脑袋。
一起骂骂咧咧了许久五人才各回各的院子,宋连云在到底去听谁的墙角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刘崇的儿子。
刘崇的儿子,感觉也是一个不输刘崇的“人才”。
虽然是原州刺史的儿子,但身上没有官职,也就未曾出席,宋连云只知道刘崇唯一的宝贝儿子叫刘麒,长什么样还得去瞅瞅看。
把屋顶的瓦片盖回去,宋连云悄无声息地摸去刘麒的院子。
刘麒的院子在府邸深处,一路上宋连云小心翼翼,借着月色与花丛阴影隐匿身形。
刘崇倒也在家里布置了护卫,只是这些护卫跟宋连云比起来相差太远,想要发现宋连云还是不够。
宋连云摸到了刘麒的院子,见窗户大开着,干脆没上屋顶,找了一棵树蹲着。
蹲好之后,宋连云拨开树叶,方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他就说吵得很,原来是宴会上跳舞的男舞伎回了刘府,又来给刘麒跳舞了。
跟在宴会上穿的是正经舞衣不一样,舞伎们这会穿的是根本起不了什么遮挡作用的薄纱,随意扯上一扯就会被撕烂。
穿着轻薄纱衣的美舞伎正、围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翩翩起舞,那公子哥自然就是刘麒了,刘麒也很是会享受,不但有美人,还有美酒美食,日子快乐得不得了。
刘麒生得眉眼细长,透着股阴柔劲儿,手里还晃着把扇子,时不时轻佻地用扇子去撩动舞伎身上的薄纱,嘴里吐出些轻佻浪荡的调笑。
宋连云暗自咋舌,心想这刘麒还真是把骄奢淫逸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公子。”宋连云瞧见在宴会上试图勾引沈沧的那个舞伎往刘麒的怀里一倒,熟练地勾住刘麒的脖子,“你说,月郎好不好看?”
刘麒顺势揽住那舞伎的腰肢,手指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眼神里满是餍足,“月郎自然是好看的,本公子看上的人,哪能差了?只是今儿宴会上,你竟去勾引那沈沧,可让本公子吃了好一阵醋。” 说罢,还不轻不重地在月郎的臀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