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月的最后一天,人们喧嚣着狂欢。
并盛的大街小巷中人群像金鱼一般游弋,烟火砰砰作响,绚烂的火花一瞬间点燃了天际,又陡然沉寂,欢声笑语持续到午夜的钟声敲响。
到了午夜,庙会就会终止,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也会渐渐安静下来,但这与我并无多大关系,我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宅邸。
如往常一样,我早早洗漱休息,云豆在床前盘旋了几圈,用它稚嫩的声音喊了两声,“hibari,hibari…”,这是我们一贯互道晚安的方式。
小卷围绕我的宅邸巡视了一周,谨防狱寺隼人那只缠人的猫咪来袭。(最近狱寺隼人在日本处理事务。)
夜晚十一点,空中的星光明亮,并盛的夜晚不太繁华,有些宁静。
和往日一样祥和的景象多少让我有些失去警惕,全然忘记,即使已经二十四岁,草食动物和他的同伴们捣乱的本领仍然一如既往,十分强大。
【……并盛天文台8月1日消息,土星冲日、金星合月、仙岳座流星雨极大,仙岳座与土星、金星回合的周期是36782天,也就是说,每一百年才会迎来一次仙岳座流星雨,它将于今夜11时17分降临并盛,于神社的上方是绝佳的观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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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并盛清晨温柔妩媚的阳光会透过半合的飘窗洒在我的枕边,云豆颤颤巍巍的开个嗓子后,会欢快的呼唤我的名字“hibari,hibari”两声,然后唱起并盛中学的校歌,“绿(みどり)たなびく并盛(なみもり)のmi do li ta na bi ……”
但今天那只吃的圆肥的小胖鸟居然悄无声息,我对云豆的懒惰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它最近确实吃得有些多,偶尔扑棱着翅膀险险的低空飞过,令人发愁。
心中暗想着不管它如何撒娇,今天怎么也要运动半小时,我睁开了眼,周围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漂浮在空中,仿佛失去了五感,视觉、听觉、嗅觉一切空荡荡。
借以判断自己是否清醒的准则只剩下自我认知。我在无知无觉中离开了并盛来到了这样一个纯白色的空间。是幻术还是魔法?我打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兴趣。
而当我从火焰、直觉等多方面实验判断之后,却得出这是一个真实存在却也虚无的世界。
它的真实与否只剩下一个准则:“我”是否能感知,当我认为我还是我的时候,它真实存在着,一旦我失去了自我存在的感官后,我会随着这一切一同变得虚无。
这一片缺乏感知的世界里,只有一本书在发光,它原本只是平摊的摆放在那里,但是经由我花费了几个小时去测试这个空间是否存在后,它便换着花样开始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书页不时快速翻动,哗哗作响,让我确认我还存在着听觉;安静的平摊着的时候,也要折射出一些光来彰显自己的存在;见我对它丝毫不理睬,它厚实的书体略显谄媚的扭动了起来……
我对于一本书能拥有这么丰富的活动感到一丝兴味,于是决定屈尊阅读一番。
或许感受到我终于愿意阅读的情绪,那本书欢呼般的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飞到了我手中。
《爱上彭格列》……
我拿出了当年沢田纲吉投掷那个叫一平的女孩的气势,把这本侮辱了我的手掌的书籍丢到百米开外。
我实在不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拿出记载沢田纲吉的事迹,还是爱情……
每一个字我都读得懂,但连起来却让人感到可怕——有人,对沢田纲吉,产生了,爱意。并且,写了一本,日英字典厚度的,文章。
对此,我深受冲击,大受震撼。
【后续的正文都是第三人称了。】
第2章 云之火焰,增殖
云雀恭弥是个很倔强的人,不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去接触。
比起那本乱七八糟的书籍,云雀发挥了无意义的事情不如不思考的粗暴作风。
年轻人的身体很好,云雀恭弥几乎是倒头就睡。
或许是接近那场危机诞生的时间,虽然白兰·杰索已经确认毫无危害了,但是那种残存的槽糕感觉还是让人感到不适。
最近一段时间彭格列总部接手了许多合作任务。
笹川了平频繁出差瓦里安、山本武也被可乐尼洛神神秘秘的叫去帮忙、而库洛姆更是忙着到处去捡他那个热衷送死的骸大人、狱寺隼人居然离开了他心爱的十代目去处理日本的业务、而蓝波也难得的被reborn送去训练了。
总之,一种人心惶惶的感觉在彭格列内部蔓延。
虽然自从沢田纲吉二十岁接管了彭格列之后,这个一心一意热衷于挽救世界的男人几乎快统一了黑手党——沢田纲吉统治黑手党简直就是一个恶心的黑色笑话。
这家伙每天忙着调停世界大战,热衷于用武力解决暴力问题。
他居然称之为先兵后礼。
沢田纲吉追求和平的方法就是先用武力统治,打服了,然后让这些刺头一个个的俯首称臣,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干了。
自从草食动物几乎统一了黑手党之后,那些□□火拼的世界都快成了传说。别说像是白兰·杰索那种想要毁灭并新建一个世界的疯子了。
整个意大利的黑手党连统治一个小区收保护费都不敢说。
云雀恭弥不懂这些草食动物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所以在他们发疯一样想着变强的时候,云雀仍然过着自己“和平”的生活。
吃饭、睡觉、咬杀群聚。
因为草食动物们草木皆兵、戒备森严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甚至都没有不长眼的家伙绑着炸弹自杀式的冲到彭格列的城堡了。
本来一个月只待在彭格列几天的云雀彻底感到无聊,干脆提前结束了当月的行程,回到了并盛。
云雀恭弥中学时代本身就热衷躺在天台睡午觉了,好不容易找到对手玩了几年,结果因为彭格列的那群草食动物太能干的原因,导致他失去了很多乐子。现在也就越发爱睡觉了。
甚至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睡觉过多的原因,被草壁念念叨叨的说要去看医生。
草壁通过沢田纲吉把夏马尔召回送到云雀宅的那天,云雀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的里包恩、沢田纲吉、草壁哲矢以及被绑着过来的夏马尔还有闹着非要过来的笹川了平的第一反应是关上门——一定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家看到那群热衷于群聚的草食动物们呢?
等到他第二次打开门看到揉着后脑勺讪笑的沢田纲吉还有一脸担忧靠近的笹川了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已经是少年模样的里包恩了。
不用想了,绝对是里包恩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趣,然后撺掇沢田纲吉带着夏马尔回来。
出去执行任务的狱寺隼人要求必须有一个守护者跟着,然后根本不在意沢田纲吉的六道骸和一点也不靠谱的蓝波被pass,山本武因为被可乐尼洛叫走的原因,剩下的人选只有刚刚从瓦里安出差回来的笹川了平。
笹川了平这家伙从学生时代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和他是关系很好可以互相理解的存在,大概会抱着一种用晴的能力治疗他的心态一起回来的……
而草壁,就是关心则乱。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云雀叹了口气,早在十年前他就明白了,和这群吵吵闹闹的草食动物相处的话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宁静的。
云雀恭弥往戒指里注入火焰、开闸、取出了他随身的浮云拐。
“群聚、咬杀。”
在彭格列,云雀恭弥一个人包围全部守护者的情况屡见不鲜。
中学时代的委员长就已经习惯一个人包围一群对手,那时候连同沢田纲吉在内的草食动物们要迎接的命运只有一个,被他咬杀。
即使是继承了彭格列之后,云雀恭弥仍然保持了这一优良传统——每年过年的时候无聊的草食动物们总是试图让他更合群一点,希望他来参加所谓的彭格列年会。
而云雀唯一会主动参加群聚的时刻除了每个月的月度会议的那三十分钟之外,就是年会的时候了。
云雀恭弥虽然拒绝和他们群聚,去做那什么恶心的共度新年。却不介意和他们来一场所谓的强者的对决。
整个对决基本以他一个人包围全部守护者而终,一般情况下只要把草食动物手下吵吵嚷嚷的家伙揍一顿。一直坐在旁边喝酒看戏的沢田纲吉就会被里包恩一脚踹入战场给他发泄。
在没有死亡的觉悟下,云雀恭弥打他们几个和玩差不多。
出于某些厕纸般廉价的家族情谊,连带沢田纲吉在内的守护者们出手都是拖泥带水的作风。
云雀最开始的时候和他们打还觉得有意思,后来发现这几个家伙根本不会动真格之后就完全不感兴趣了。
单方面的把这几个看不起人的家伙狠狠揍一遍之后,再把沢田纲吉惹怒。愤怒的沢田纲吉勉强算是一道美味的下酒菜,和这家伙来一架勉强能够抒发他的愤懑,云雀恭弥几乎依靠着每年年末打一架作为自己继续待在这个群聚的家族的动力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