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它们生长出无数细弱的分枝,想要靠近他。
  可都在最后关头,被什么制止,最终抗拒着平息,像是一件死物一样,听着人类的心跳,缓缓沉睡去。
  【叮!反派黑化值-10,黑化值:50%。】
  在之前谢司宁远离沈书酌的期间,陆陆续续,黑化值涨了很多,如今终于降下一点。
  翌日。
  谢司宁刚醒过来,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正翻着书页的沈书酌,不等他想清楚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的,身上充当睡衣的棉短袖就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滑落下来。
  谢司宁低头,脑袋上几乎要冒出一个问号。
  他胸口……
  第10章 高冷学霸10 藤蔓的用处
  “醒了?”沈书酌问。
  谢司宁下意识“嗯”了一声,思维被打断,随后才想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他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沈书酌:“十分钟之前,我敲了门,阿姨说你现在还没醒,让我直接进来。”
  谢司宁翻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想了想说:“你下回过来别敲门了,直接进来就行。”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时候睡得太沉,会醒不过来。”
  沈书酌看着他:“好。”
  谢司宁下床,直到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才别扭地蹙了下眉,转头确认门是关上的后,他掀起衣角。
  镜子里的画面一切正常。
  好似谢司宁醒来时感到的一丝不对劲是他的错觉般。
  照常洗漱过后。
  谢司宁推开门,朝沈书酌走去,没有发现藏在角落里,悄悄伸了一下叶片的藤蔓。
  一上午的补课途中,因昨天沈书酌的那抹笑容,谢司宁在看向他时,总有种想要躲着他的冲动。
  沈书酌将这一切纳入眼中,直到补课结束,下楼时,沈书酌跟在谢司宁身后,淡声问:“我刚才有哪里讲得不对吗?”
  谢司宁有些疑惑,“没有啊。”
  沈书酌:“那司宁为什么要躲着我?”
  “?”
  这还是谢司宁的名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沈书酌的口中,那股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存在的奇怪感觉越来越浓,谢司宁不知为何有些尴尬,“有、有吗?”
  他本以为按照沈书酌的性格,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可……
  “有。”
  谢司宁一愣,绞尽脑汁,最终在踩下最后一节台阶时说:“可能是因为我不太习惯和人离得很近吧。”他回头看向沈书酌,“没有……躲着你的意思。”
  沈书酌萦绕在舌尖的“是吗”没有说出口,而是盯着谢司宁,轻轻笑了一下。
  谢司宁呆呆看着沈书酌的脸,心脏跳得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肤浅。
  “那我以后会离司宁远一点的。”沈书酌轻声说。
  谢司宁慌乱“嗯”了一声,连话都没有听清楚,走向餐厅。
  下午。
  悲催的王磊背着书包推开了谢家的大门。
  谢司宁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借着午休的空隙让沈书酌带他双排。
  “宁哥——!”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令谢司宁手一抖,等再朝屏幕看去,游戏中的画面已经变为灰色,谢司宁从沙发上爬起来,沉着张脸,却看到了王磊的那张大脸。
  “?”
  王磊把书包一扔,两行热泪流了下来,“我妈让我过来和你一起补课。”
  谢司宁原本灰暗的心情因为王磊的这句话瞬间阴转晴,他偏头看了眼已经赢下这局游戏的沈书酌,扬了下眉稍,“真的假的?”
  沈书酌还没回答,就被王磊抢了先,“这还有假?”
  好不容易放了暑假的王磊毫不客气地坐在谢家的沙发上,“我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和沈哥说好了,一定要我跟着你们补课。”
  王磊妈妈说一不二的性格谢司宁早有体会,沈书酌也在此时关上手机,对上谢司宁的眼睛道:“是真的。”
  “是吗?”
  谢司宁看了眼王磊,忍不住笑,“挺好。”他说,“我们三人组的学渣辅导小群终于能重新开业了。”
  王磊瞪了一眼谢司宁,里面幽怨满满。
  谢司宁全当没看到。
  毕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种好事,他怎么能落下好兄弟呢?
  尤其……
  谢司宁现在面对沈书酌时,总觉得有点别扭,如今王磊来了,正好中和一下。
  补课的时间总是度日如年。
  在谢司宁和王磊觉得自己快学到疯魔了时,终于在快开学的两天前,沈书酌宣布补课就此结束。
  一瞬间,刚放下笔的两名好学生几乎热泪盈眶。
  终于——
  *
  高三开学的日子来得很快。
  因考虑到同学之间的感情和熟悉,学校在高三这个阶段并没有进行分班,谢司宁仍旧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而沈书酌仍旧在他身后。
  开学当天,在忙完一系列的事情后,高三三班的学生迎来了他们的开学考。
  卷子的翻页声沙沙作响。
  接连的考试、学习令谢司宁累得想吐。
  等到反应过来,高三上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
  每天写不完的卷子,答不完的题占满了谢司宁的时间,班级黑板的角落里,班主任用粉笔写上的倒计时,每天都在变化。
  日子一天天变冷。
  谢司宁穿上了厚卫衣,每当晚自习下课时,他总会带着沈书酌,跑去买两个烤红薯,一边走一边吃,哪怕被烫到,也只左手换右手,笑着哈上两口气。
  临近冬季。
  沈书酌身上不再是那一件薄薄的单衣,而是和谢司宁一样款式,但颜色不同的厚卫衣,只因一次谢母亲自来接谢司宁放学回家时,看到了穿着单薄的沈书酌,之后谢司宁有什么,沈书酌便也有什么。
  每当沈书酌拒绝,都会被谢母以各种方式挡回去。
  眼下,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谢司宁低头咬了口烤红薯,被烫得泪花都出来了,还是咽了下去,只有伸出来的一点舌尖嫩生生的红着,“好烫……”
  沈书酌没有说话,身上是和谢司宁同个款式的黑卫衣,一根碧绿的藤蔓从他身后伸了出来,递到谢司宁嘴边。
  嘴巴红润的少年蹙着眉,习以为常地贴上去,被烫红了的舌尖感受到藤蔓的冰凉,眉间舒展,稍稍一咬,涌出来的汁水便很好将舌尖处的灼痛感消除了下去。
  松开嘴巴。
  谢司宁嗓音还有些含糊:“谢谢。”
  这是他之前在一次意外中,发现藤蔓的另一个用处——疗伤。
  当时下了场小雨,谢司宁在上体育课时,不甚被身后的同学推搡摔倒,膝盖磕破,血流了很多,沈书酌发现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被沈书酌背着前往医务室的路上,谢司宁尴尬的不停出声安慰着他,可沈书酌阴郁的眉眼始终没有放松。直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不等谢司宁出声继续安慰,就被沈书酌捂住了眼睛。
  片刻后。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悄悄涂抹在了谢司宁膝盖处的伤口上,睫毛轻扫,偷偷睁开眼睛的谢司宁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藤蔓在流出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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