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在这附近等了七夜一个小时,她没有丝毫察觉。他拿出来威吓她的是黑匣子,分辨率并不清晰,看不出真假。
七夜截下了他的正脸,发给了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
【哇,像是混组的~】对方评价。
【拜托你了。】七夜回复。
【和禅院甚尔有关?】
【……】
【可能会很危险哦,毕竟“禅院甚尔”这个名字我也一无所获。说到这个,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
【你今天的语气还真阴沉。着急吗?我明天早晨有其他事,二十四小时内给你消息。】
【tks.】
这一晚,七夜没有睡好,干脆早早去到店铺,为今日的营业做好准备。今天是阴天,清晨的街头,走在路上的不是上班族就是宿醉未醒的人,她在诺大的后厨独自一人搅拌着巧克力,颇有些昏昏沉沉。
老师说制作过程也是一门艺术,要将它展示给路过的客人,因此店铺的后厨有一面是透明的,正对着马路,来往行人都能看到里面。五条悟就是在这儿看到七夜,此时此刻,七夜抬起头看向窗外,也望见了一个人。
对面小巷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若不是那条醒目的白色抽腿裤,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七夜看不清他的脸,但知道他在看这边,两人或许对上了视线。她握紧了硅胶铲,下意识迈步往门外走去。
“花火?”早来的同事刚推开门,被匆匆跑出去的七夜吓了一跳。
她来时通常走后门,今日显然前门更近。七夜匆匆走出店门外,没看车辆直接冲过马路,路过的车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轮胎与地面撞击,在清晨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
七夜跑进了巷子里,人却已不在了,没留下丝毫气息,就像她方才看到的身影不过是一个幻觉。
第几次了?三次,四次,五次?在这里是第二次,每次都隔着一条马路,和咨询师说起过,对方说或许是她心里影子的投射。
“你有病吗?!”年轻的车主“哐”地关上门,朝七夜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
七夜看了过去,车主的神色一时缓和,说了些什么七夜全然没听进去,神情一片空白,大脑也是。
回到店里,她才发现硅胶铲上的巧克力滴了一路,同事担忧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七夜看了过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露出笑容:“我没事,就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同事松了口气,但这件事还是在大洋彼岸的早晨来临时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
“试营业第二天就心不在焉,回到故乡太激动了?”老师在电话里说道,听上去还是没睡醒的样子:“东京的第一家店,所有人都在看,好好干。”
放了电话,七夜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臂压在了额头上。
是啊,为什么,明明准备了这么久,漫长的时光,不眠的努力,她终于被认可,终于走到了这里。当让她来负责这家店的时候,不是做好了要把一切奉献出去的准备吗,但不知怎么的,除了最初的喜悦外,她甚至说不上快乐。
从什么时候?一个月前去到京都禅院家的时候吧。
啊,明明她一直将对方视作重要的人,对方却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始终是没有血缘的野猫,再亲近也成不了家养,是……这样吗?
手机响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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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掉落的ooc小剧场】
十一月的一个夜晚,卧室里。
七夜:“你说今年买什么礼物好?”
甚尔想了想,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
七夜:“?”
甚尔:“?”
两人面面相觑,七夜抬手捏住了他的脸:“我是说惠的生日啦。”
甚尔想起确实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处,笑着搂住了她:“有你做他的妈妈,就是最好的礼物。”
七夜:(虽然知道一半以上是真心的,但怎么听上去这么糊弄)
12月22日,惠回到家里,推开客厅的门,礼花在眼前绽开。
“惠,生日快乐!”
温馨的桔黄色桌上摆放着堪比新年的大餐,津美纪微笑着拿着礼花,而老爹臭着张脸,正试图将五条老师送来的,占据了半个房间的白犬玩偶弄到院子里去。
“我爱你哦,惠。”老妈这样说着,紧紧地将他搂在怀中。
心底一阵暖流,惠并未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缓存出错,作话全没了,只好再手打一遍好气啊!想起最初写甚尔就是想给惠一个拥抱……)
(看出客串的是drb里哪位了吗哈哈哈,身份下章会提到吧,不会出现名字,因为七夜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www)
第19章
孔时雨并非居无定所。卷入事件被革职后,他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表面上挂了咨询所的招牌,也替拜访的客人解决了不少问题,但收入的大头却是中介工作的抽成。越是上不了明面的工作,开出来的金额越多,不过他作为跑腿的,不仅要二十四小时接听电话,也少不得处理琐碎事情。
前几日,有个合作过的客户就来打听,说有人最近在找咒术师杀手,问孔时雨知不知道什么消息。
“禅院甚尔,你听过没?”客户在电话里问道。
孔时雨脑中闪过黑发青年的样貌,他记得不能更清楚了。
六年前,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季,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欢乐的圣诞气氛之中,孔时雨就做在这间办公室里,在等待一个任务完成的消息。
客户要求的是二十四点之前给他回复,并且不直接和执行任务的对象见面。根据计划,孔时雨接洽的杀手会在此之前提着能换尾款的木盒到他办公室来。
时间走到23点55分时,孔时雨有些心急地敲打着桌面,伴随着秒针的滚动,指节敲打桌面的频率愈发急促,58分的时候,他握紧了电话,上面是客户的号码,一旦有人推门而入,他就会立马拨打电话,确认尾款,结束这一单。
59分的时候,门推开了,木盒从空中划过,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桌上。孔时雨即刻拨通电话,在听到令所有人满意的“尾款打过去了”之后,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头电话挂断了,好似在血里泡过的陌生青年,走到了孔时雨桌前。他下意识摸往桌下,扣动了扳机,青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身躲了过去,电话再次响起。
“接啊。”陌生的青年说道,声音不大,刘海下的眼睛隐没在黑暗中。
窗外响起热唱的圣诞歌,拉着手风琴的艺人漫步走过,办公室里则像是寒冬来临。
“被……截胡了。”电话那头,孔时雨安排的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了声息。
“死了?那可以把结款给我了。”青年说道,又好似想起什么,缓缓开口:“啊,还没自我介绍,禅院甚尔,快十八了。”
这就是孔时雨和禅院甚尔的第一次见面。
从前总有人员损耗,如今再难的工作禅院甚尔都能一人完成,简直是主动送上门的金鹅。虽说委托抹杀咒术师的工作有上顿没下顿,但每来一笔订单,孔时雨都能吃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