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翻来覆去,手机拿起来又放下去,最终在七点时,天色亮起,他编辑道:【八点准时下楼,你迟到一分钟我就自己去。】
消息没发出去,对话框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他坐起身,疑惑的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心想付之幸抽什么风,竟然把他给删了?他在通讯录找到付之幸的电话,电话打过去听到一个机械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想对付之幸发泄出来的气话硬生生卡在嗓子里,他有些气的扔下手机,骂了句:“有种,竟然敢拉黑我。”
他穿上衣服,径直下楼,到车库检查了后备箱里的行李,打开车门上车,奔着付之幸的老小区去了。
别墅区和新村花园距离不过三公里,他开车只需要几分钟就到,等他到了付之幸家,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在搞什么鬼,最好吓一吓她,比如“我现在很生气,你解释不清楚我们就不去了”这种话。
她不经吓,他知道,且把她的这个特点利用的很好。
七点多的老小区人不多,小区门卫也认识他,商陆把车开到付之幸的楼下,锁都没锁,拉开楼底下的那扇铁门气冲冲的上了楼。
一边爬楼他一边暗骂付之幸这几年就住在这种破地方,楼道狭窄不说,每次来她家都要爬楼,他给她一层房子她为什么不住?给她钱为什么不要?
在环境如此低迷的这几年,不少女孩都希望有个金主帮助自己减轻自身的经济负担,付之幸怎么这么愚蠢,什么都不要,品格固然重要,可如果人都活不下去了,要品格有什么用。
她的品格和倔强,在商陆看来,很可笑。
爬到了五楼,门口放着两束花,一束是新鲜的,一束已经干枯了。他俯身从里面拿出两张卡片,是他前不久刚写完的“天天快乐”和“天天幸福”。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带着恐慌,他使劲敲了敲防盗铁门:“付之幸!开门!”
没有一点回应,他又大力的捶了捶防盗门:“我叫你开门!”
巨大的动静吵到了隔壁的住户,一个老花城奶奶打开自家的门,对着商陆骂了句:“一大清早唔让人好睡,真系扑街!”
商陆一扭头,眼里的怒气吓的老奶奶想关门,他抓住老奶奶的门,问:“对面这户女孩呢?”
“早就搬走了。”
“什么时候!”
“哦呦,好像是半个月前……哎小孙来了,你问他你问他。”老奶奶急急忙忙的关上了门。
小孙是孙阿叔的儿子,正好带着新的租客来看房,见到商陆站在门口,以为商陆也是来看房的,他开心的拿出钥匙,说:“这房可抢手了,别看面积小,也是南北通透、冬暖夏凉!”
防盗门被打开,推开木门,入眼是干净、空旷的房子。桌面、沙发、柜子被清空了,墙上的画和小彩灯也没了,小小的客厅看起来有点萧瑟。
商陆站在空旷的客厅,有些傻眼。
小孙带着新租客四处介绍:“上一个租客很不错,这桌子沙发冰箱保护的都很好的,还有这阳台也封了网了,以后你养宠物可省了一笔费用呢!”
看房的租客是个男孩,很年轻,他左右看了看,指着地上的一个箱子,问:“这个是什么?”
“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宠物用品。”小孙打开箱子,拿出一袋猫粮,“小姑娘对猫可好了,我经常看见她在楼下抓蚂蚱和蝴蝶,说带上来给猫玩儿。”
“她怎么不要了?猫粮猫零食剩这么多。”租客问。
“她猫跑了啊,那几天天天下雨,小姑娘淋着雨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猫粮留着也没用。”
商陆看着箱子里的猫碗、猫罐头,他竟不知付之幸的那只叫煤球的小东西跑了,她没和他说过这事,她……为什么不和他说?
小孙又带着租客推开了主卧的门,指着床尾的除湿机,说:“除湿机也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功能都好着呢。”
商陆跟着进去,看着那台小小的除湿机,想起付之幸抽奖时期待的脸,曾经她那么喜欢的一个东西,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他有些沉重的坐在床垫上,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小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叠卡片,用黄色的橡皮筋捆着,他拿出来,取开橡皮筋,看到了他的字迹。
一张张的“天天开心”、“天天幸福”、“天天快乐”。
他又拉开书桌的抽屉,看到了那本水彩画。
小孙也注意到了他手里的卡片和画本,解释说:“哎呀上一个租客说了,留下来的都是她不要的,要是不喜欢就丢掉……”
翻着那本水彩画,看到了两人曾经的一些快乐时光,商陆忽然鼻酸,眼眶一阵阵发热。
他想起那天在办公室,付之幸说:“游戏结束了,我们是自由的。”
想起付之幸推着行李在农场附近的马路,声音轻轻淡淡的说:“我走了,商经理。”
原来,她来真的。
她把他丢了,像丢垃圾一样。
他心中愤怒、难过和酸涩混合在一起。
他想给她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想问问她的朋友她去了哪里,可拿起手机才想起,付之幸已经没有朋友了,他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第99章 焕然新生
付之幸回到家乡的那一天,妹妹付之安在放假,妹妹跑到村口去接她,说:“姐,我想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