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进了电梯,没回小秦,只是看谢观鹤。
谢观鹤和没听到一样,坐在轮椅上,跟死了一样安详平静。
温之皎道:“谢观鹤你怎么不说话,这一听就知道是你爸爸安排的,你难道就没有意见吗?”
谢观鹤斜睨了一眼她。电梯里的昏暗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的黑眸如暗涌的漩涡似的。唇边有着笑,“我没有意见,父亲既然这么安排了,我遵从即可。”
温之皎脸皱在一起,“你要不想就反抗行吗?”
谢观鹤的唇动了下,笑得有些幽冷,“我从轮椅上跳起来反抗吗?”
温之皎:“……”
她有些绷不住表情,抓着手边的包包下意识想打他,但又立刻刹车。
“嘴这么欠。”
温之皎无语地抱怨了声。
不多时,电梯停下,他们从电梯中走出,一路走过长廊。
气氛略显尴尬,小秦便看向温之皎,继续先前那个话题,道:“温小姐如果噩梦较多的话,中午我吩咐下去,叫人准备些安神的药膳吧?”
温之皎没忍住咬唇,“药膳都很难吃。”
“不会,谢家有位大厨都很会做药膳,绝对不会叫您尝出来不好的。”小秦的态度比昨天热络了很多,话也密了很多,“不信您可以问小谢先生,小谢先生以前也常做噩梦,后来从h市请了位厉害的药膳师傅,食补一阵子就好了。”
很好!她都忘记了试探他,小秦居然正好把话题引回来了!
温之皎顺杆爬,唇边有了些天真的笑,“你做那么多坏事也会做噩梦吗?”
谢观鹤脸上看不出端倪,含笑道:“年纪小,难免多梦。”
他看见温之皎眨了眨眼,她似乎很爱眨眼睛,明明也就接触了不到两天,可她便像是把什么事都写在了眼睛里。睫毛颤动着,眼睛里也有着些亮光,每次眨眼,唇也要跟着一起弯,很甜美,像是藏着巨大热量的果实。
咬上一口,就能吃到蜜似的味道。
谢观鹤看见她眼睛里的狡猾,又听见她笑眯眯的话音,“难免多梦,是梦到什么?”
他的手指痉挛了下,唇畔仍是笑,“温小姐就这么好奇我的梦吗?”
温之皎眼里的狡扩散到脸上,“聊聊天把你急的,不想说不说就行了,搞得好像我要害你一样。”
这个话题就这样要揭过了,他知道,过了这个气口,她多半也会忘记这茬。
谢观鹤的眼睛望着右手,望见那一串红中带着橙,如樱桃似的流珠。莹润漂亮的玉石早已被清理干净,可他依然恍惚嗅到上面的腥味,空气被徒劳咽下几口。
他又望她黑如葡萄似的眼睛,也望她粉白如奶油似的脸庞,最后落在红如樱桃似的唇。最后,他微笑道:“经常梦见吃的,毕竟……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温小姐满意这个回答吗?”
温之皎下意识后退半步,感觉背后骤然起了一层凉意。
她两手搓了搓胳膊,眉眼拧着,“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用这么渗人的眼神看我?”
谢观鹤挑起眉头,“什么?”
温之皎又后退几步,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却自发有了个清晰的念头。
这个人,很可怕。
叫人摸不透,阴恻恻的。
这些念头在面对很多人都有过,并且每次都准了。
温之皎警惕起来,腰直着,思考着自己包里的防身用具如果遇到危险要怎么掏出来。
在病房坐下时,早餐也已经摆好分好了。
温之皎坐在案几旁望了一眼,感觉很恍惚,自从江远丞昏迷后,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早餐了。不过,看得出来是挺用心的,菜色的确都是她喜欢的,碗也改成了木质的不倒碗,筷子改成了勺子和餐叉,连佐餐的咸鱼都剔了刺,方便她左手用。
她很满意地点头,这才开始吃。
吃完后,温之皎指着那道佐餐的咸鱼碎道:“中午我还要吃这个,就这个!”
小秦见状,没忍住笑了声,“温小姐您放心,那边厨子知道您喜欢吃鱼,中午会备上的。”
温之皎这才满意点头,道:“这个态度很好,我会多莅临病房的!”
她吃得开心,左手撑着沙发起来,正要走,又奇怪道:“等下,我又没和你们说过,你们怎么调查到的?”
小秦笑道:“温先生说的。”
温之皎恍然大悟,又道:“让我见见温随吧,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从宴会那天晚上消失到现在,又是被羁押的状态,想想都觉得毛毛的。
“好的,等会儿我会安排一个视频通话给您。”
小秦点头,却听温之皎“唔”了声,“下午吧,我想睡觉了,我好困。”
小秦自然是点头,温之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她离开病房后,小秦才望向谢观鹤,低声道:“小谢先生……”
“不用,她不会问的。”谢观鹤没抬头,继续看文件,又道:“陆京择那边怎么样?”
小秦道:“道观那边的账清过一次,他们查不不出来,但不放人。”
“没事,让他拘着。”谢观鹤垂着眼,笑道:“耽误久了,请不到香也请不到神像的人闹得更快。”
事实上,也确实有一撮人在闹了,陆京择也只是在压着声音。
小秦顿了下,又道:“昨天他派人查了缙德,拘了几个在审,报道的声音不太好听。”
缙德,表面上是a市的著名私人娱乐会所之一,隐私性极强,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个摄像头对准着去往它的路。吃喝玩乐的项目,只多不少,下限说了都脏,可偏偏赚得盆满钵满。而缙德背后的东家,是顾家的人。
谢观鹤闻言没说话,觉得好笑。
顾也为了温之皎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好几个合作故意临时卡着点不交付,想法让他难受。但陆京择眼里,他们还是一体,也要为了温之皎找茬。
这件事,顾也估计很烦。
而事实也是如此,但他现在更烦其他的事。
比如,顾也怎么也想不通谢父的做法,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他查了两天,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个究竟。起初,他还琢磨着她没事就行,但还是越想越不对。
顾也转而决定调录像,调宴会厅时的录像。
他的思路很简单,谢父下决定前,看了所有录像,那么肯定有什么让他有了这个心思。管他是拿温之皎当磨刀石还是让谢观鹤过情关,反正他也得找录像看。
可问题是,找不着。
豪宅里摄像头明明也不少,但就是缺了一段温之皎事发前后的,无论怎么施压,王家的答复都是当时给谢家看的就是那几个,再问就是陆谢斗法拿王家当舞台已经够过分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顾也想来想去,他把录像给了个专门检测痕迹的机构。
速度很快,白天交的,下午他就收到了结果。
被剪辑过,原片根据他们机构的现有手段,比较难修复。
顾也人都要疯了,他砸了多少钱进去,得到了这个结果比没有结果都抓心挠肺。他思来想去,还是打通了江临琛的电话。
这会儿,夕阳西下,窗外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江临琛刚坐上车,他道:“顾总有何贵干?”
顾也深呼一口气,道:“见不到温之皎,你心里就没其他想法吗?”
“顾总是不是太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了。”江临琛脸上没笑,话音却充满了真诚和微笑,“还是说,顾总又开始兄友弟恭,想要帮好兄弟照顾未婚妻了?”
顾也狭长眼里有点不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扑在温之皎身上回不来了。”
江临琛冷笑一声,“你说,我看看你有什么正事。”
顾也道:“你知道吗?我怀疑病院封锁是因为谢观鹤他爸想撮合温之皎和谢观鹤。”
“……你能不能治治癔症?”江临琛深呼了口气,道:“还有,这就是顾总的正事吗?我现在很忙,我没有空管这些事。”
他说完,听见顾也拉长的“哦”声,紧接着是好奇的话音,“你被甩了?”
江临琛攥住方向盘,车子已经驶上马路,这会儿在堵车。他有点像拍喇叭,跟前面的司机大吵一架。但他只是再次深呼吸,道:“我跟她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听不懂人话?”
顾也沉默了几秒,“只听到了破防。”
他说完,听见手机里一串脏话的声音,却还是笑眯眯的,道:“生什么气呢?当时放狠话,拿正宫姿态时不是很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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