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呸,呸,呸。”
和隋芳菊一样令人讨厌,但是……嘿嘿,回宫后再也不用看到他了,看小爷如何拿下断袖小凤皇。
许是奚彧笑的太大声了,姜凤皇被吵醒了,揉着疼的头道:“奚擎苍,你发什么疯?”
“没事,”奚彧看到人醒了,立马黏皮糖一样贴过来,“陛下,我什么时候能进宫啊?”
什么时候进宫啊,得把李婉茹搞出去,不然不知道后宫会多么鸡飞狗跳呢。
“不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姜凤皇心烦地揉了揉眉心,姜昱要孩子,孩子妈丢了。得继续找个人假装怀孕啊。还有她的花柳病也不能好的那么快啊。
清风寨姜昱都不惜下手,更别说封后大典了。
但是……没孩子,怎么杀?
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在为她的皇叔着想,太可怕了,跟隋芳菱待着久了,心都变软了。
如今,姜昱既知道她跑了来清风寨找嫁妆,派来了变态断袖武户来夺命,肯定也知道了把隋芳菊带来了。
回去说隋芳菱死清风寨了?
姜昱能信吗?
姜凤皇恍惚地盯着窗外的一闪而过一成不变的雪景,咬牙道:“冻死了,快关上。”
奚彧闻言手一抖,风终于在小小的马车里停歇了。
一行人蜿蜒着走在雪白一片的官道上,回城的时候,马巢斐递了折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风雪在这一瞬间定格住,沿街竟然有百姓夹街相迎,姜凤皇疑惑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卫兵。
卫兵恭敬地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姜凤皇眼底顾盼流转,心里疑惑不已,推了推身侧酣睡的奚彧,笑道:“无碍,还要多久到奚家宅?”
卫兵打量一番道:“回陛下的话,一刻钟就到了。”
姜凤皇了然点头,脚踹了身侧睡得一脸安详的奚彧:“奚擎苍,起来了,快到你家了。”
奚彧嘟囔道:“去我家做什么,不是回宫吗?”
姜凤皇声音拔高:“那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的回家待嫁。”
“知道啦,”奚彧睡意全无,揉着眼睛问,“你是不是得下点聘礼啊。”
聘礼啊,不太想出呢,干脆让奚家自己出聘礼吧,谁让奚家这么抠,非得整清风寨这出儿,给姜昱钻空子的机会。
“聘礼?你想要什么?”
影响眼睛亮晶晶的,望向姜凤皇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左思右想之下,迟疑开口道:“你还记得锁风笛吗?我想要那个。”
锁风笛啊,不得不提起那段和奚彧同仇敌忾捉弄夫子的日子了。
奚擎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京城最大的红袖馆要拍卖一件绝世珍宝,乃一代乐曲宗师留下的唯一乐器,名为锁风笛。
本来,奚擎苍五音不全、不同音律,姜凤皇属实想不歘来他何故钟情执意于一个锁风笛。
但是,逃课才是本质,锁风笛只是一个理由,谁在乎呢。
然后二人翘课哦啊狗洞出去了,附庸风雅地在奚擎苍订的雅间里摇着扇子喝着茶等着锁风笛的拍卖。
那天是初春的一天,柳树都还没抽芽,料峭春风带着寒意,二人穿的宽松的锦缎外袍,风一吹就兜一衣袖的风,冷的二人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
吃吃喝喝,锁风笛在压轴,两个小鹌鹑缩着脖子等睡着了,将锁风笛错过了。
吵着架回皇宫的路上,姜凤皇遇刺了,血流如注,其实那人冲着的是奚彧。
姜凤皇养好伤后才发现这个致命的事情,锁风笛就是诱饵……
姜凤皇道:“还想让朕替你挨一刀?”
奚彧低着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锁风笛,是先皇后的遗物,闻名天下的舜华仙乐师,就是你的母亲。本来,我想当做生辰礼送给你的。”
姜凤皇:所以呢?你要锁风笛当聘礼作甚?
第30章 唤我陛下吧,不同往日了。
◎朕亲自去啊,多掉价啊。◎
奚家处于最繁华的那条街的最尽头,卫队和马车停在巷口的一棵大槐树下,刺骨的风铆足了劲儿的往马车里钻,姜凤皇瞧着一脸认真的奚彧,松口道:“锁风笛,朕回让人去找的。”
奚彧得了答复,高高兴兴地掀开车帘,翻身一跃,带着少年独有的爽朗跳下马车。
姜凤皇不放心地挑开窗帘,举目往外看,京城也刚下了一场雪,白白的覆盖着青砖黛瓦,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折射出一种故意的光芒。
奚彧道:“凤皇,天色寒冷,你快回去吧。”
凤皇,得了喘息的姜凤皇蓦地响起那句霸道的话语:“我能直呼你的名讳,永永远远。”
转念一想,他都留在清风寨了,手那么长能够着自己?
奚彧问:“凤皇?”
姜凤皇敛下神色,微微一笑道:“唤我陛下吧,不同往日了。”
心大的奚彧点头答应,随后像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兔子朝着自己的兔子窝走去。
蛮大荒芜的雪景里,那奚家里就这么一只单纯的兔子,剩下的都是一些老狐狸。
等了一会儿,姜凤皇也没见到奚家的人,了然的点头失望,放下在风中吹得发僵的手,下令道:“回宫。”
整齐划一的卫兵迈步朝前,腰间的兵器和厚重的铠甲重重的摩擦,在无声的雪景里面显得那么庄重而静默。
姜凤皇闭目养神,嫁妆已然到手,可人……她突然就不想要了。
奚彧,此人太傻,进宫只怕是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奚云任,一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马车外,马巢斐驱马来到马车旁,马蹄声与车轮扎压的声音逐渐重合。
“陛下,去红袖馆吗?”
姜凤皇懒懒地抬起眼皮,语气慵懒道:“马将军听人墙根的本事见长啊。”
你俩说那么大声音,很难听不见啊。
“陛下谬赞。”
姜凤皇将头探出来问道:“朕是谁?”
马巢斐不解道:“皇上啊。”
“对啊,朕亲自去啊,多掉价啊。”
怡红院,您不也亲自去的吗?!
马巢斐:……
姜凤皇的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呼吸两口寒冷的空气,清醒了不少,皇宫里还有一个人的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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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伟庄严的皇宫,巍峨壮观、勾心斗角,姜凤皇苏子和摇摇晃晃的那车进了宫,又摇摇晃晃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鼎元殿。
下了马车,姜凤皇看了一眼天色,似乎没有放晴的迹象,姜凤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有一只是隋芳菊亲手穿上的。
姜凤皇,你清醒一点啊,老想着他作甚!
小汪子挥舞着拂尘,连滚带爬地跑到姜凤皇的面前。
看到他一脸的鼻涕和泪水,姜凤皇嫌弃地往后躲了躲,皱眉道:“怎么弄得这么一副狼狈样子?”
小汪子:“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姜凤皇挑眉:“摄政王可在里面?”
小汪子震惊的点头:“嗯,等两个时辰了。”
姜昱算好时间来鼎元殿等着,谁想到被隋芳菊拖延了一个时辰,如何面对他?现在就要撕破彼此虚伪的脸面吗?
有点太早了。
想着的当下,姜凤皇已然走到了檐下,一狠心,爱咋咋。
手还没碰上门,整个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屋里的暖意像是如沐春风一般卷席着一身寒意的姜凤皇,姜凤皇舒服的眯起眼睛,定睛一瞧嗐一脸愠色的姜昱。
姜凤皇尴尬地干笑两声:“皇叔。”
姜昱神色古怪地打量姜凤皇,一言不发。姜凤皇低着头假装恭顺地任他打量。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住,姜凤皇的呼吸在静谧中越来越大越大声。
小汪子歪着头剑二人都不讲话,心急如焚,却不能能说什么。
姜昱端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人推着,他神色莫辨,冷笑道:“陛下真是长大了,都学会欺骗皇叔了。”
姜凤皇诧异地抬眸,无辜道:“朕何时欺骗皇叔了。”
双目相对的时候,姜凤皇还是年轻,在对方沉淀多年的目光下稍显孙色,姜昱难得一笑道:“外面天冷,陛下进殿吧。”
说罢,身后的人推着姜凤皇朝里走去,留下小汪子和姜凤皇站在原地。
姜凤皇小心翼翼问:“他没在里面设埋伏吧。”
小汪子摇摇头,眼神肯定道:“这倒没有,就是李贵人在里面,就是……”
姜凤皇不耐烦道:“快说。”
“大冬天穿的有点少,奴才想让她回宫穿件衣服,然后就被轰出来了。”
姜昱,黄老头天天想让人家生孩子,坏死了。
姜凤皇道:“朕有点饿了,你让御膳房做些水晶饺子啦,朕与摄政王同吃。”
小汪子迟疑道:“奴才还是陪着您吧。”
说罢,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向殿内,担心之色溢出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