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切在朝她预测的方向发展，从植物研究所和兽人领导的态度推测，植物很快会开始种植，不过是否大面积……
江铃许随手一捏，她看着手中的番茄，或许，可以在做菜这方面促进植物大面积种植那一天的到来。
直播还是有炫耀之嫌，录个带香味的视频吧，看看反响，如果能从需求反作用于生产，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她收拾一番，去农田转悠一圈观察情况后，就在厨房架了个摄像头。
为了避免雾气糊住镜片，江铃许就找婉珍看着，时刻准备擦拭。
反正不是直播，一切都可以剪辑。
江铃许照例做了一盘番茄炒蛋，不过菜色简单，再加上兽人大多是肉食动物，她有做了点番茄牛腩，不过用的都是前几天准备好的食材，搭在一起，换了几个拍摄角度，完成拍摄。
一晃，半天没了。
有不少片段是拍废的，不过都可以后期处理，江铃许拿出两副碗筷，想了想，还是将菜分成两份，“这样吃吧，要是混起来吃，邶医生看见又要嘀咕了。”
婉珍接过碗筷，“谢谢。”
“不客气，我会在视频最后的特别鸣谢里加上你的名字的，不过是用汉字的形式，到时可以看一看。”江铃许说着，鼓捣着摄像机，“这个录制香气的功能，管不管用啊？”
“可以用的，只要传视频的时候把气味也勾选上，每个看视频的人就都能闻到了，如果喜欢这个香味，还可以拖进度条，多闻几遍。”婉珍解释道，碍于江铃许还没动筷子，她也不好意思开吃。
江铃许注意到婉珍期待又局促的样子，便把摄像机放到平稳的地方，开始吃饭。
晚上，江铃许把剪辑好的视频交给邶絮检查，“邶医生，你看看，这样还有没有问题。”
补觉后的邶絮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人也温和起来，他看了一遍视频，有些疑惑：“你不是最近不拍这个吗？”
“我是不直播，这个只是作为样品放到主页而已，可以反复观看，我把配方和一些细节都剪掉了。”江铃许解释着，“这个传视频的时候，哪个地方是勾选香味的呢？”
邶絮靠近一些，看着江铃许的光脑页面，指向左下角，“这里，有可拖动进度条和保留香气的选项，右边是加上个人水印，我建议加一个。”
江铃许逐一加上，又让邶絮检查了几遍，才选择上传。
她看着上传完毕的提示，轻笑，“我这样，是不是给植物研究所的人太大的压力了？”
邶絮挑眉，“不算吧，种地这事，也不是需要几十年才能研究出来的。”
“种子和蔬菜品种之类的倒是要研究几十年几百年呢，如果光是种出东西来，那确实不用。”江铃许点点头，又止不住叹息，“太可惜了，我们那时候已经有不少的研究成果了，这么一个冰封，全没了。”
邶絮下意识地伸手，想拍拍江铃许的肩膀以示安慰，又收回，“一切自有定数，你在这个时代苏醒，也许就是为此而来。”
江铃许撇嘴，“我不信。”
邶絮：“……”有时候，这个始祖人类真的很像不服管教又酷爱顶嘴的青少年兽人，让人手痒，恨不得捶两下。
但不行。
邶絮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江铃许看着主页显示的视频在线观看人数，瞪圆了眼，“个，十，百，千，万……一亿人在线观看？？这么多兽人吗？？”
邶絮只是稍稍惊讶，又很快镇定，“目前的人口确实很多，一个星球就有几百亿兽人，整个星系，有四百多颗类似的宜居星球，如果把垃圾星的人口也算上，那就更多。不过你刚发出去就有一亿人观看，还是有点壮观的。”
江铃许点点头，默念：整个星系……
兽人的行动范围还挺广的，她以前，还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人类对月球和火星的探索，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连整个星系都能来去自如了。
“奇怪……”江铃许看着始祖人类的页面，“我这么发视频，为什么你们的领导都不干预一下的？我要是发一些不合适的内容，那怎么办呢？”
邶絮低眉，“如果你发了不合适的，他们会扣我工资。”
江铃许了然，“原来你就是负责监督的人。”
第15章 宫廷礼仪指导官
邶絮轻飘飘地扫了江铃许一眼，默认了。
江铃许眉头一皱，“干嘛？你在质疑我的智商？”
邶絮回避了问题，只是打开光脑，用他的个人账号，给江铃许最新的那条视频点了个赞。
江铃许又打开语音辅助功能——
[天呐，我的兽神啊，这个雌性是在施展魔法吗！这是什么美妙的气味！]
[吸溜吸溜嗷嗷嗷！什么时候研发能尝味道的设备！@王总@李总@许牌创始人]
[该死的，这个番茄怎么这么迷人！]
[我愿意嫁给江江，每天都有好吃的！]
[天还没黑就做梦了，已举报拉黑一条龙。]
……
“瞧瞧！”江铃许指着不断刷新的评论区，“口水都快泛滥成灾了，可见平时的营养液是有多难喝！”
邶絮看着眼前嘚瑟的雌性，小声反驳：“可是营养液本来就不是为了美味而研发的，它的优点是便携，能快速补充能量。”
江铃许暂时关了语音辅助功能，“听起来，它更像一种应急药物，而非主食，那每天喝就很奇怪了——在营养液推广之前，大家吃什么呢？”
邶絮想了一会儿，“营养液的历史已经有几百年了，几百年之前，大概是以狩猎为生，大家还在用兽形到处追捕猎物吧。”
“那是挺麻烦的。”江铃许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种植业基本没有发展，那畜牧业呢？几百年前要狩猎，你们现在是不是有养殖场了？”
邶絮在光脑上搜索着，不久有了答案：“目前是营养液的生产厂家会将提供主要原料的动物大规模圈养起来，普通商家就没有。我们吃的新鲜肉类，也是从营养液厂家那边收购的。”
江铃许眉头一皱，这事有点复杂。
首先，营养液的生产厂家知道“胡萝卜”“橙子”这些口味，而植物尤其是蔬菜，目前是珍稀物种，知道某几个专有名词还以它们命名营养液的款式，这事本来就不太寻常。
厂家或者说源头那批兽人，他们掌握的信息密度，要远高于一般兽人。
现在又说他们有养殖场，几乎垄断了鲜肉产业，那兽人的食物，岂不是都掌控在同一批人手中？
江铃许轻笑一声，她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天才，她能察觉到的事情，其他兽人应该也可以，“我怎么感觉，大家才是被圈养的……”
邶絮拿起水杯，“谁知道呢？”
“那只希望，不会在被养得白白胖胖的时候，被宰了吃吧。”江铃许随手画了只乌龟，“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邶絮将文件都放回包里，跟着江铃许上楼，回屋办公。
而江铃许回到卧室，又开启语音辅助功能，听了很久的彩虹屁。
兽人夸人的词也不算丰富，但谁不喜欢被夸夸呢？
她将音量调小一些，把它当做洗漱的背景乐。
一小时后，评论区出现一些负面言论，用户id都差不多，看起来像是同一时间注册的。
可能是水军。
[什么东西啊？看起来粘稠恶心，又黏糊糊的，一看就不干净，气味也奇怪，真的能吃吗？我看这个始祖人类自己都不敢吃吧！]
[不会是编造不出新的文字，也想不出好的发型了，才另辟蹊径，开始愚弄大众了吧？]
[我倒是不信了，人类以前会采用这种土壤种植的方式！众所周知，土壤是最脏的，容易生虫又会轻易被污染，要是吃了从土壤里种出来的东西，肯定会生病！]
[就是！说不定身体里都会长虫！虫子这么恶心，那它存在的地方，一定同样恶心！]
[抵制虫子！抵制土壤种植！抵制始祖人类！！]
[附议！！！]
……
江铃许听了一会儿，情绪没有多大的波动，兽人的攻击力很弱，即便是恶意揣测，也没什么杀伤力。
她挠挠鬓角，难不成她是被无良老板和驾校教练骂习惯了，现在才这么迟钝的？
算了，明早起来录个回应视频就行。
江铃许关了光脑，抱着枕头入睡。
星际各处都有时差，此地是夜晚，别处是白昼，时时刻刻都有人看到这则关于美食的短视频，那扑鼻的香气，也通过网络，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有人失眠，就设置反复重播视频，在饭菜的香气中酣然入梦。
有人失意，无意间刷到美食视频，香味也冲散了过分消极的念头——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未曾见过，好好活着，才不愧对自己……
中央星和首都星都时刻留意着始祖人类的一举一动，自然关注到这一则美食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