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但是这份力量的存在是一把双刃剑。
  生育完后的清漪失去了自己从前强大的咒力, 她身上的力量甚至还不及清漾。而孩子的身体也因为承受不住这份巨大的力量, 她身体里的器官正在逐渐衰弱。
  起初众人并未留意到这一点, 一直到笹花杏奈一岁的时候突然猛吐鲜血他们才发现不对劲。
  清漪找过五条家家主寻求帮助，她想着像五条家这样大家或许有办法, 这同样也是五条悟记忆里的第一次见弧月镜清漪。
  求助未果，清漪只得去薨星宫求助天元。
  在她和亚当数日坚持不懈的等待下，天元终于松口愿意见他们。
  之后的一切，就是笹花杏奈在环境里看到的那一幕。
  "天元大人用不死术式将那份力量封印在你的体内。"清漾的目光落在笹花杏奈的脸上，"这份代价是，你这辈子都不能使用咒术。"
  笹花杏奈垂眸。
  不能使用咒术其实也没什么，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活下来，不用就不用。
  "那母亲为什么会...？"她又是为什么会去组织。
  窗外乌云低垂，远处隐约传来雷声阵阵，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因为，清漪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追杀。"
  杀手可不知道此时的弧月镜清漪身上并没有了咒力，或者说他们也不在乎。他们的内心所想就是接榜，鲨人，取赏金。
  从薨星宫出来后不久，清漪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
  结界虽然护住了弧月镜家族的清净，却也让弧月镜清漪无法从外界联络。亚当家族的势力都在意大利，且都是普通人，手再长也申不到日本。
  而亚当当时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他家族的合作对象，勉强算得上好友的乌丸。这称不上是个好的选择，但是当时id亚当并没有其他办法。
  乌丸确实跟亚当有过那么一段交情。若非亚当的帮助，他的研究不会进展的那么快。
  当然，亚当并不知道乌丸研究的具体内容，乌丸也不会让他知道。一个孩子而已，看在阿涅利家族的面子上，乌丸自是不吝啬于照护片刻。
  笹花杏奈就这样来到了组织。
  在交付完笹花杏奈后两人一路躲避杀手的追杀，全靠弧月镜清漪生死之际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才勉强击退了他们。
  等回白川山不久后，她就因为身体负荷过大逝世了。
  不能接受妻子去世的消息，亚当选择了殉情。
  笹花杏奈的身体有些颤抖。
  所以，她还是被放弃的那个。
  父亲明明可以把自己接回来，明明可以让自己回到弧月镜家族，可在父亲心里她终究是比不上母亲。
  他甚至不愿意把自己接回来后再寻死。
  笹花杏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眶湿润的同时两颊泛起了红。喉咙有些干渴，每一次吞咽都像吞刀子一般刺痛，下唇更是被她咬的渗出了血。
  "anna，松口。"
  降谷零用手钳制住笹花杏奈的下颚，强.迫她分开双唇。
  "小杏奈..."清漾的目光有些不忍。
  这场谈话最终以笹花杏奈身体不适告终。
  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笹花杏奈的心里泛起一阵悲凉。
  现在的她已经弄清了自己的身份，弄清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组织，甚至弄清了自己身上所谓金手指的来源。
  “系统，你是天元创造出来的吗。"
  【一半一半吧】
  系统的回答让笹花杏奈平淡的目光再次泛起涟漪。
  "什么叫做一半一半？"
  系统的电流音有片刻的迟疑。
  【我其实算不得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的力量来自更遥远的地方】
  笹花杏奈的内心毫无波澜，哪怕现在系统说其实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她估计也不会有多惊讶了。
  【天元的力量是支撑我在这个世界存活的部分来源，而宿主你的每一次打卡任务则是我能量的另一部分来源。凭借天元的力量作为转换器，由此我便能提供力量维持宿主体内的机能】
  笹花杏奈听的懵懵懂懂，她大概可以理解成因为天元的力量‘催生’了系统，系统再维持自己的身体以此达到存活的目的。
  天元封印了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自己不能动用咒力，需要完成系统的任务获取能量。
  但这终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她不可能这辈子都围绕着任务转。
  【宿主，降谷零不是会时间术式吗】
  听到系统的话，笹花杏奈皱眉。
  "他的咒力远不及天元。连天元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做得到。再说了，就算真能做到其中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吧。"
  天元那么强也需要代价，谁知道零要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她不愿意，也不忍心。
  "或许只是现在不行呢。"
  笹花杏奈蒙着头的被子被人掀开，露出了降谷零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零？"
  笹花杏奈有些懵。
  系统一般跟她对话都是直接在脑中进行的，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啊。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系统，你在搞什么？"
  零不可能无缘无故能听到她们的对话，一定是系统在背后搞鬼。
  【宿主，如果他帮你你不就可以活下去了吗，脱离任务的活下去】
  跟笹花杏奈相处了这么久系统多少跟她也有了些感情。他不太懂人类的情绪，但他的主观意识始终是偏向笹花杏奈的。
  "可是这样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啊!"
  【你不是想永远活下去吗，只要他能做到你就可以达成你的目的了，何必去管他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系统的声音里是真实的疑惑。
  笹花杏奈缓缓摇头语气坚定，"我是想活下去，但不是靠牺牲零，这不公平。"
  "喂喂，我听得见的。"
  降谷零有些无奈。
  听到那声‘宿主’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虽然有些荒谬，却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她们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开始讨论对他公不公平，这不合理吧。
  "为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呢。"
  降谷零将笹花杏奈粘在脸上的几缕发丝撩至耳后，拇指在两颊处轻抚。
  "anna，试着再相信我一点。"
  若不是今天碰巧听到了那些话，降谷零不会知道在笹花杏奈身上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事关生死的那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无可厚非，就像降谷零也没有把公安的事情对笹花杏奈全盘托出，可一旦触及生死这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想她死。
  虽然他现在的时间术式力量还很微弱，但并不是毫无作用。
  降谷零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完全掌握住了这种力量，是否可以改变时间，改变命运，让故事的结局变得不一样。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再见到hiro他们了。
  他的咒力之所以会有进步，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内心的执念。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不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