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沃斯眨眨眼,安抚地挠了挠雌虫手心。
  “我不试试,你怎么办?”雄虫固执道。
  “我死不了!”但是你不该受这么大的痛苦!
  兰彻心里酸软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凭什么啊。
  让一只雄虫为了他割裂精神丝。
  猛地俯下身紧紧抱住小雄虫,兰彻咬着唇闭紧眼,狼狈地在他肩头悄悄擦了擦眼睛。
  雄虫感受着肩头的湿意,无奈地伸手抱紧颤抖的身躯。
  怎么会察觉不到有多危险呢?
  可是那个时候下意识就那么做了,并且连割几十次都丝毫不犹豫,沃斯也从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有奉献精神,能够那么不怕疼。
  但当时,那只灰发金翼,笑容爽朗的雌虫正在逐渐崩溃,他竟然就那么做了,并且不想回头。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要想梳理s级精神域就该那么做,而更重要的是,不想把他交给别的雄虫。
  不想他被别的信息素侵入皮肤。
  不想他在别的精神力下舒缓身体,展露核心。
  就该是我!我抱着他的一切!
  我为他梳理头发。
  我信息素侵入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我一点点解开他精神域每个死结。
  我们尽情缠绕,相交,无论是精神域还是肉|体,全部打上彼此的印记。
  他为我敞开全部,我为他着迷陷落,奉献所有。
  雄虫抱着军雌矫健柔韧的身体,手指缓缓摩挲过颤动的皮肤。
  乌黑的额发落在苍白的眼睑,被盖住的眸色浓黑,紧盯着怀里的身体。
  势在必得。
  第31章
  西部医院来了一只长相俊美的b级雄虫, 这个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传遍了整个城西,甚至其他地区闲的没事干的雌虫和亚雌都有所耳闻。
  几只见过沃斯医务官雌虫每天殷勤地跟什么似的, 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 于是西部医院的病员一下子增加了将近一倍。
  毕竟临近城郊军部,以往西部医院百分之九十九的病员都是军雌,这下来了位尊贵的雄虫阁下, 那些个军雌尤其兴奋。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卯足了劲儿训练, 到处挑战,就盼着受点伤进去看一眼那位阁下。
  但是以雌虫的身体素质和变态的自愈能力, 这还真不容易。
  自从兰彻和沃斯齐齐醒过来, 菲文就迅速领了他的工资去酒吧潇洒了一晚,第二天接着给兰彻打苦工。
  他向来有钱就花, 虽然喜欢雄虫,但是一毛不拔。
  查尔对他的这种行为很看不过眼, 他是传统贵族培养出来的雌虫,崇尚节俭, 全部工资几乎都花在他那位雄主身上了。
  嗯,帮那只雄虫养雌侍。
  菲文对此不屑地嗤笑一声。
  “他怎么这么割裂?”沃斯坐在病床上, 略带好奇地问道。
  菲文和查尔相看两厌,每天勉强保持井水不犯河水, 每次在病房里碰到彼此, 恨不得绕道走。
  沃斯对菲文的婚姻观有些讶异,那次在d32星菲文说的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天我们碰到一只肚子非常大的雌虫,菲文却说他很幸福。”沃斯一直无法理解。
  他们搬了一间大些的病房,原本雄虫医院那边强烈要求沃斯转院, 但因为兰彻一定要来照顾他,沃斯便没有同意。
  到底是西部医院离军部近一点,雌虫刚醒来就被催着交报告,在这边工作也方便一点。
  兰彻从军部回来,闻言脱下军装外套挂在门边,走到雄虫病床那里。
  “他一直都这样。”军雌无奈地笑笑。
  “身为大校津贴也不少,但一份都不会留着。”
  “为什么?”雄虫好奇地问。
  兰彻说:“因为他怕疼。”
  雄虫表情很是疑惑,显然没想到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军雌坐在他床边,一边翻看今天的检查报告,一边说:
  “菲文已经四十六岁了,他四十岁的时候就因为精神奔溃服用了纯度100%的抚慰剂。”
  “因为他战场应激障碍后遗症的原因,非常怕疼,当年忍不住用了抚慰剂,再也没和雄虫匹配过。”
  “这家伙很喜欢小崽,但是不太喜欢雄虫。”兰彻最后说。
  沃斯了然。
  怪不得菲文貌似很羡慕那只雌虫的大肚子,但是对雄虫却很不感冒。
  “他四十六岁了?看起来倒是和你差不多。”雄虫随口道。
  兰彻翻动纸张的手却一僵。
  半晌,他将病历放回原处,淡淡地说道:“确实和我差不多,我也快四十岁了。”
  沃斯张了张嘴。
  雌虫从床边起来,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转了转。
  雄虫看着他绷紧的脊背,突然“噗”地笑出声。
  “你生气了?”他眼含笑意,看着变得雌虫同手同脚。
  “哪有?”雌虫开始俯在办公桌,似乎打算工作。
  沃斯看了看表,兰彻生活很有规律,现在按道理是他们下去散步的时间。
  “真的吗?你回头看看我。”雄虫趴在枕头上,歪头道。
  雌虫弓着身,似模似样地拿出文件。
  “别生气了好不好?”雄虫继续骚扰他,他知道军雌并没有在工作。
  兰彻没好气地回头看他一眼:“别打扰我,我要挣钱养家。”
  原本慵懒的小狼崽子闻声而动,迅速从床上爬起,危险地眯着眼:“养谁?”
  他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拖鞋也不穿就窜到雌虫背后,双手从肩头摸过去,十分熟稔地搂住他脖子。
  “你说要养谁?”沃斯又低声问道,脑袋搭在雌虫肩头,鼻息喷洒在对方脖颈间。
  大有雌虫说的不是自己,就露出獠牙啃他脖子的架势。
  军雌浑身过电似的抖了一下,无奈地拨着肩头的脑袋,却又不用力,雄虫也配合地紧紧贴着。
  调情似的几个来回,雌虫再次败下阵来,妥协道:“养你,养你行了吧?”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们现在和一些结了婚的雌雄虫有什么区别?可能还要更黏糊些。
  “我也要养你!”
  小狼崽满意了,duang大的一只趴在肩上也蛮重的,黏黏糊糊地在他耳边问他:
  “你不生气啦?”
  “……”兰彻当然还是气的,他心眼可小了,记仇。
  但是小雄虫贴在身边撒娇讨饶,谁能不心软?
  “好了好了,快回去躺着,医务官说你还没好呢。”军雌拨走他骚扰的手,回身好声好气道。
  却又皱眉:“怎么鞋也不穿。”
  雄虫在他眼神攻势下,乖乖又钻进被窝里躺着。
  “我其实都好了。”他说。
  “好个屁。”兰彻悠闲地看着雄虫矫健灵敏的的动作,听见他的话冷哼一声。
  “你挺能耐啊,割裂精神丝?亏你想的出来!”
  雄虫固执地仰头看他,犟的跟头驴一样,兰彻估计下次他还敢。
  虽然受用于雄虫对自己的在乎,但是这种自残行为绝对不行!
  兰彻顿了顿,看着沃斯漆黑干净的眼睛,到底又开始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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