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什么!”那些将领脸上出现了同样的震惊。
庄潍对她们的表现略有些嫌弃,没说什么,继续复核一遍名册上的人。
那些将领追问着:“庄姐,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先前还纳闷呢,殿下与厉教员情谊深厚,厉教员怎么就反叛了?”
庄潍有些不那么耐烦,随口应着:“厉教员什么身份,这是你们该管的事情吗?”
那些将领顿时不敢再问。
庄潍继续吩咐着:“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把这些人押下去吧,好好看着,别出什么岔子!”
那些将领低下头,应着:“卑职遵命!”
庄潍合上手里的名册,吩咐完事情之后也离开了。
那些将领带着手下的士兵押送囚犯,在押送途中,几人又忍不住聊了起来——
“你们说厉教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奉了主子的军令?”
打开话题之后,立马有人接着:“我觉得是!你们想想,以前殿下待厉教员多好啊,把厉教员的家眷都接到王府里住着!厉教员怎么可能叛变,她可是殿下的爱将啊!”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应和:“是这个理!”
“那厉教员怎么就去了戚国那边?真是说不通。”又有人开口说着。
随后有人猜测着:“你们还记不记得,殿下和那个无烟皇女的关系也好得很。之前在京师的时候,无烟皇女还时不时就到夷王府喝茶。”
“你的意思是,殿下其实不是来征讨戚国的,殿下是来助无烟皇女夺权的?”旁边有人问着。
刚才猜测的那人继续说着:“你想啊,戚国本来就是咱们的藩国,她们年年得向咱卫国上供是不是?那打不打有什么差别?而且打下戚国之后也需要人管理,以殿下和无烟皇女的交情,求陛下给无烟皇女封个藩王,再管理戚国这片地,那不是一样的吗?”
众人恍然大悟:“是噢!说得有理!”
押运囚车的众多将士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仿佛猜破了什么天机。
“难怪殿下从来不对厉教员麾下的人下狠手,原来如此!那咱们岂不是把戚旭阳的军队杀完,等无烟皇女掌权之后就可以班师回朝了?”队伍中有人一脸惊喜的开口问着。
其余人摸着下巴想了想,砸吧着嘴,答着:“应该是吧。”
她们编得这么认真,应该能蒙骗过去了吧。
众人押着囚车,走到关押战俘的地方,交接之前还不忘尽职尽责的叮嘱着:“都清醒着点,别犯困!把人看紧了啊,不然军法处置!”
第349章 仁王不必为她求情(1)
夜半时候,军营里一片寂静,只有阵阵秋风呼啸路过的声音。
戚旭阳麾下的那些将领被死死绑着,纵使心中再悲愤,也扛不住卫军将士把她们绑得太紧,完全挣脱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们为将一生,最后竟然不是战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戚无烟和卫国的密谋中!
她们就知道,被卫国养大的质女都把自己当成卫国的狗了,哪里还配回来承继戚国大位!
正当众将心中悲凉的时候,有人偷摸着潜了进来。
“将军,各位将军莫急,我们这就来救你们。”
来人低声说着,摸出匕首划断了那些将领身上的绳索。
那些将领警惕起来,拿下嘴里塞着的布团,压低声音朝进来营救的那些人问着:“你们是谁,来救我们有何目的?”
“回将军话,我们都是洇州将士。洇州被卫军攻下,我们不得不降了卫军。谁知那些卫军将领完全不拿我们当人,整天谋算着让我们去送死啊!”
那些人语调悲戚,哽咽道:“将军,我们也是无处可去了,不得不暂时留在卫军军营里。现在得遇将军,还请将军带我们脱离苦海啊!”
“既是洇州将士,为何助卫军攻我曲州城池!”那些将领心里还记着当时城破被俘之仇。
若非这些洇州降兵为卫军攻开了城防,卫军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又攻下一座郡城!
“将军明鉴,我们当时是想杀了厉时韫那个细作啊!而且卫军近百万大军在后方看着,我们不得不暂时听命于她们。”
“厉时韫?细作?”那些将领心里一跳,直觉的觉得这些洇州降兵知道些什么。
洇州降将不敢在这里过多逗留,提醒着:“将军,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些将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行,先离开这里再说。”
——
后半夜的风有些凉,卫辛抱紧怀里的鱼,给他拢紧被子。
鱼鱼在她怀里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抱住她,像条八爪鱼一样在她身上汲取温暖。
卫辛抱紧他的腰,低头在他发间亲了一口。
“主子!洇州降军带着俘虏跑了!”
堂明这大嗓门一响,卫辛怀里的鱼登时被惊醒了,睁开他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然后有些迷茫的望向卫辛。
醒了,但好像没完全醒。
“你先睡,我出去处理一下。”
卫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掀开被子下床,给他掖好被角,随意披上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帐外的堂明见卫辛出来,连忙禀报着:“主子,那些人连夜逃了,现在约莫逃出了五里远,要开始追吗?”
卫辛斜了她一眼,问着:“都发现了还不追?生怕她们不知道是你放她们走的吗?”
堂明立马抱拳答着:“属下这就带人去追!”
卫辛抬起手拍了拍堂明的肩膀,叹着:“追到的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别演得太假了。那么多人,不需要全部放回去,给戚旭阳留几个活口就行了。”
深夜逃亡,看着身边的人接连倒下,最后活下来的那几个才会更加珍惜生命。
“是!”堂明立刻领命退下。
……
卫国京师的秋季远比大陆西南要冷得多,才仲秋时候,宫里的不少小主已经冷得换上了貂绒褂子。
清晨的光洒在宫殿飞檐上,金色琉璃瓦美得晃眼。
“公子,早上的风容易吹伤人,披上狐裘吧。”
杨公公带着宫人上前,给倚栏看景的乔卓轩披上一件狐裘。
乔卓轩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抬手系上系带,目光缓缓落向西方,语气绵长的开口叹着:“一年了。”
西征大军都已经离开一年了,这仗不知打到哪年才是个头。
“公子是想念殿下了吗?”杨公公在旁边开口问着,替乔卓轩理了理头发。
他们公子如今担忧的,除开乔府,也就只有夷王殿下了。
乔卓轩并未否认,只说着:“团圆节将至,看样子今年是团不了圆了。稍后等陛下闲下来,着人去问一问,看能不能派人送些东西去边关。”
在宫中办事总有着种种不便,实在烦人。如果不能,那也只能再问问姐姐方不方便了。
杨公公听了立刻应下:“老奴晓得了。”
见乔卓轩满目惆怅,杨公公想了想,娓娓说着:“依老奴瞧,公子也实在不用太担忧什么。夷王屡战屡胜,西征大事处理得游刃有余,还能时不时给公子送些藩国的小玩意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