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长亭殿的宫人从厅外走了进来,开口禀报:“陛下、贵侍、殿下,戚贵侍在外求见陛下。”
  乔卓轩闻言看了看卫霖,请示着:“陛下,是否先将戚贵侍请进来?”
  卫霖蹙起眉头,刚柔和些的脸色也沉下去了。
  “不必了,古萍,让他回去吧!后宫不得过问前朝之事,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戚瑞风的后台都倒了,她也就不再需要顾忌什么戚国了。
  古嬷嬷闻言,弯腰应着:“老奴遵旨。”
  卫辛和乔卓轩对视一眼,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刚才的话:“还是母皇为儿臣选得合适,儿臣总觉自己与父侍极为合缘。”
  “哦?”卫霖脸上的表情稍微回温了点,继续聊着,“哪处觉得合缘?”
  乔卓轩坐在旁边笑了笑,淡然应着:“夷王健谈的性子陛下还不清楚吗,她这张嘴与谁都是极为合缘的。”
  卫霖直接笑出了声来,显然被乔卓轩的话逗乐了。
  古嬷嬷出去之后,外面戚瑞风的哭喊求见声也消失了。
  没有噪音干扰,卫辛她们这顿午膳吃得很是和谐,甚至在这皇宫后院吃出了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虽是表象,却也比后宫里许多连表象都没有的宫殿要强得多。
  ……
  三日后,大军启程。
  祭天祭地祭祖之后,听卫霖慷概激昂的讲完出师祝辞,大军全速前进。
  整日奔袭四十公里,五万大军在傍晚时找了处水源安营扎帐。
  乔卓轩亲手缝制的香囊也赶在启程前送到了卫辛手里,一同送去的,还有一副貂绒手衣。
  用卫辛的视角去看,等同于一副加绒手套。
  “将要入冬,天也开始冷了。乔贵侍考虑得很心细,手衣都给你备好了。”辛肆看着那副貂绒手衣,明澈的眸子里稍微有些失落。
  “是啊,父侍考虑的很心细。”
  卫辛应着话,目光落在辛肆的胸前,问了句:“所以夫君什么时候让我感受一下你的细心?”
  辛肆看向她,缓缓眨了下眼。
  辛肆:“什么?”
  卫辛的目光在他胸前徘徊,答着:“我说你衣襟里揣的东西,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辛肆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大妖怪是有读心术还是有千里眼?
  辛肆想着,伸手摸进衣襟里——
  摸出一副鹿皮手衣。
  辛肆把那副鹿皮手衣递给卫辛,边递边提醒着:“貂绒手衣比较暖和,戴起来也柔软些,鹿皮的没有那么柔软。”
  “但是在战场上耐用,不是吗?”卫辛笑着接过辛肆那副鹿皮手衣,直接戴在了手上。
  戴上之后,卫辛握拳试了试大小,笑着叹了句:“果然还是夫君了解我的尺寸啊,这鹿皮也挺暖和。”
  辛肆的嘴角没忍住,往上扬了一点点弧度。
  “我乱缝的,针脚没有乔贵侍那么细。”辛肆小声嘀咕。
  “父侍是闺阁公子,没碰过兵器,不知毛绒手衣戴着是不方便拿兵器的。”
  卫辛说着,把手里的貂绒手衣递给辛肆。
  “这副就先收起来吧,班师回朝时我再戴着回去,先让我把夫君这副戴够了再说。”
  辛肆伸手接过那副貂绒手衣,找了块干净的布包起来,收进他们的包袱里。
  卫辛握了好几次拳,看着手上的鹿皮手套,继续感叹着:“夫君亲手做的戴着就是合适,想到以后要戴着它拿兵器,万一磨坏了我会好心疼。”
  辛肆:“……”
  辛肆:“磨坏了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想让他多做几副就直说,倒也不用搞得这么卑微。
  第314章 训练开始(1)
  戚皇驾崩之后,戚国嫡长皇女一派和太女一派争得头破血流,直接开始了兵戈夺权。
  两派皇女动兵抢皇位,戚国内战激烈,局势一日一变。
  虎视眈眈的卫辛,也正在带着西征大军全速行进。
  ——
  与此同时,卫国东面的金国里。
  金皇年迈体衰,却还在和最宠爱的房宰相之子拼力运动,将人类繁衍奉为终生事业。
  至于金国内政,则是大多交给了房贵侍之女打理。
  如果不是碍于令狐家族那不可动摇的地位,或许金国皇位此刻已经和金雾衣无关了。
  “长姐,雾衣的身子可好些了?”
  金国皇君令狐逸,此刻走在令狐府上的园子里,径直走向一处安静院落。
  在他旁边,令狐九嘉开口答着:“二弟莫急,没什么大事,养了这两个多月也差不多养好了。就是雾衣那孩子此番受了不小的打击,心病怕是重于身上的病。”
  说完金雾衣的情况,令狐九嘉又看向令狐逸,开口问着:“宫中之事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就算我不动手,其实那老东西也没几天活头,不必费心。”令狐逸说着,又询问一句,“前朝的那些官员,长姐可打点过了?”
  令狐九嘉点了点头,应着:“二弟宽心,只待老皇帝一死,雾衣就是这金国的皇帝。”
  其实说起来,现在的老皇帝还是她们姐弟的表姐。
  因为皇帝生得早,二弟生得晚,只好先将君位空置着,老皇帝因此记恨了二弟不少年。
  待到二弟诞下嫡长皇女之后,老皇帝才被允许四处留夜,众人美名其曰开枝散叶。
  被令狐家族管制了这些年,老皇帝显然忘了她身上那一半的令狐家族血脉了,对令狐家族也生出了些悖逆的意思。
  她也不想想,若没有半身令狐家族的血,就凭她,如何坐得上那皇位?
  “当年就不该将雾衣送去那卫国为质,也不知受了多少罪。早知有这一出,便让那老东西先和别人生个长皇女了。”
  金雾衣送去卫国为质,这事一直是令狐逸心里的一根刺。
  若非当时金国国力衰微,又只有雾衣一个皇女,怎么会轮到他的雾衣去当那个劳什子的质女!
  “此事已经发生,二弟多说无益。雾衣不喜欢提及卫国为质之事,你还是别在雾衣面前提了。”令狐九嘉开口提醒。
  令狐逸点了点头,应着:“我知道的,就是我这心里堵着,想和长姐说一说。”
  “嗯,说出来舒服些,之后就别再说了。”
  令狐九嘉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令狐逸的背,说着:“到了,捷儿正陪着雾衣,你进去瞧瞧吧。”
  “好。”
  令狐逸点了点头,快步走进院里,推门进了屋子。
  ——
  屋里。
  坐在床边的令狐捷抬起头看了令狐逸一眼,放下药碗,起身朝他行礼。
  “见过舅舅。”
  令狐逸上前扶了一把,目光落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金雾衣身上,开口说着:“捷儿你先出去吧,我与雾衣说些话。”
  “好的舅舅,表妹的药记得让她喝了。”令狐捷叮嘱完就退了下去,为他们父女关上了房门。
  令狐捷离开后,令狐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坐到床边抱着金雾衣就哭了起来。
  “我的女儿!我的雾衣受苦了!”
  金雾衣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触动,但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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