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未来如何需要他现在选择，比在天守阁做的那些选择还要艰难。
社奉行内很少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眼狩令锁国令解除，稻妻变化不止一点。她回去还是不开心的话，那对她来说就没有任何变化。
时间不停歇的往前，任何人都不该重蹈覆辙。
带着暖意的风带走她头发上的湿意，也将她的脸吹得红扑扑。
相同的动作勾起神里绫人过去的记忆。
她比现在更小一点的时候，祭典中弄丢了昂贵的发饰躲在神里屋敷不敢回家。
一直跟在她身后，“恰巧”捡到她发饰的他找过去，替她整理好头发后，低头细看她也是这幅模样。
还很圆润的脸像一颗红苹果，他当时就想亲她。可她那时太小了，他不能欺负她。
未来可能都是遗憾了，现在得弥补过去的遗憾。
他弯腰亲上她的唇瓣。
枫华脑袋里冒出和他同样的片段，也有着同样的遗憾。
他的吻落下的时刻没有任何迟疑的迎合，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得到了遥不可及的爱人，所以要失去点什么，这很公平。
但人总是贪心的。
她脑袋里冒出个很地狱的想法，如果他是莱欧斯利就好了，莱欧斯利没有家人，没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亲吻间，感觉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身体升高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她身上。贴在腿边的手撩起裙子的一角，拇指蹭得裸露皮肤痒痒麻麻。
没有试过在浴室里，也没试过别人，枫华有点不习惯想回卧室，意识迷乱间习惯性呢喃出声，“公爵……别在这。”
神里绫人猛然睁开眼睛，撑在洗漱台上的手不小心碰到吹风机开关，嗡嗡的风声掩盖住人声，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床伴而已。
和他亲热时会喊的床伴。
她留在枫丹工作会天天见到的床伴。
刚刚想的一切通通烟消云散，他只想她待在身边，待在他一个人身边。
想清除别的男人在她心里和身体上的所有痕迹，完完全全的再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似乎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
神里绫人在事情失控前放开枫华，手指抹掉她被蹂躏过的嫣红嘴唇上的晶莹液体，像只结束亲吻后说：“绫华来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叫了谁的枫华迷迷糊糊的问：“您决定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几天吧，现在每天都有去稻妻到船，不着急定下具体时间。”
“那我……”
神里绫人拍拍她的头，“直接离职在枫丹不算罪行。”
“那我在水下的东西就拿不上来了。”
不等一个月直接就走她无颜见莱欧斯利，没有公爵的签字她带不走行李。
“有很贵重的东西吗？”
“就一些生活用品，衣服什么的。”
“拿不上来就拿不上来吧，回稻妻再添置。”
“我得把房子还给公爵。”
“我安排人处理。”
没有别的问题了，所有阻碍她回去的麻烦都被解决。
枫华不再多说，回房睡觉。
新的一天在不舍与纠结中到来。
早上神里绫人回完当天新来的信件后和枫华一起去了利奥奈区。
为绫华买了香水和一些饰品，给托马买了枫丹特色菜谱，路过玩具屋时还顺带给早柚买了机械企鹅。
走了一天，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房子里各自洗漱后回房睡觉。
明明累得不行，躺到床上枫华居然睡不着了。
回想她在枫丹的种种，来了没有合法身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餐馆打零工，又遇见无良老板克扣她说好的工钱。
万幸遇见莱欧斯利帮她出头，还给了她一份喜欢的工作。
以前她完全当莱欧斯利是伯乐，为报答他的知遇之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工作，当然也有摸鱼闹情绪的时候。
本来以为这份工作可以做到她退休，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又想起她那个没有做完的项目，她不想已经耗费心血被浪费。但既然最后都是要交给别人的，不如交给认识的人。
枫华起床找了纸笔，熬夜凭借记忆把方案写出来。早上发了急件给悠菜，并留了在稻妻到联系地址给她，说自己马上离开枫丹了，不明白的写信找她。
希望能为悠菜以后在水下的职场生活提供一点帮助。
神里绫人今天本打算去买回稻妻的船票，看她神情憔悴，路途遥远，船程漫长，让她先睡个回笼觉休养好精神再说回去。
一天时间又过去，新的一天来临。
枫丹完全进入春天，树木抽出青翠的枝条，小鸟衔来泥巴在枝杈间筑巢。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枫华和神里绫人一起打包行李，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时，门口传来咚咚两声。
枫华过去拉开门，看见外面的人一愣，干干的打招呼，“上午好，公爵。”
“上午好。”莱欧斯利自己推开门走进客厅，环视一圈后问，“在收拾行李吗？要去郊外玩？”
“不是的，我们……”枫华不好意思说完。
神里绫人补全她没说完的话，“我们要回稻妻了。”
莱欧斯利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神里先生已经问过她的意愿了。”
“无可奉告。”神里绫人冷漠的说，转头对枫华又温柔起来，“我的手套好像落在楼上了，可以帮我去找找吗？”
如此明显的支开她的方式，枫华听话的走向楼梯。
“敌意真浓啊~这样挺没意思的，不是吗？”莱欧斯利看了眼枫华的背影，摊手说，“我退出。”
神里绫人上下打量他，知道他和枫华的关系后见他的第二面，对他了解不是很深，但总觉得他不是那轻易退出的人。
莱欧斯利表现得更为真诚，“你不必质疑我的真心，我看得出她对你有很深厚的感情。和你比起来我实在没什么竞争力不如选择祝福，还能保留一点体面，何乐而不为？”
神里绫人将信将疑，“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有些事我还想和你再商量。能不能让她下去，还有一点工作需要交接。顺便把她的私人物品带走，那些东西我留着没用，安排人收拾也挺麻烦的。”
“我和她一起去。”
“好主意，不过我不能答应你。异国政要进入梅洛彼得堡可能会给枫丹官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也不能答应你。”
“好吧，只能花点特许券解决麻烦了。帮我转告她，钥匙放在门口地毯下就好了。”
没有征兆到来的莱欧斯利又没有征兆走了。
门缝缓缓合上，神里绫人收回视线，见枫华站在楼梯前，手里捏着他的手套，抿唇开口说：“我想下去拿我的东西。”
迟疑片刻，神里绫人点头。
阳光照不进梅洛彼得堡入口。
莱欧斯利站在接待处，接过玛蕾蒂递来的胶水，一边叹气一边小心的将拆开的信件粘好。
“公爵，你在这里，太好了。我来拿我的东西。比较多，你可以安排帮我人送上来吗？我付特许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