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昭也感觉到他兴致不高:“我们叫你的时候你才刚起床啊。”
秦淮一有起床气,之前谁吵醒他睡觉,他起来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刚起。”
秦淮一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门口,林漾漾和她爸妈吃完走了,他忽然也有点儿想走。
不如回家吃黄焖鸡米饭。
店里服务生推着小推车上菜,大大小小的盘子摆了满满一桌。
陈博瑞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点儿,宋晚应该吃过饭了吧,要不,咱们吃完饭再叫她。”
秦淮一身子往后靠,懒懒散散的:“叫她干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吃完饭不干点儿别的?”陈博瑞知道秦淮一这个暑假闲的发毛,在家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偶尔出来晒晒发霉的毛也挺好的。
秦淮一眼睛看着他,手搭着桌沿儿,语气平平:“我过不过生日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这句话里听不出情绪,冷静,平淡,又有点儿瘆人。
陈博瑞这才跟沈昭对视了一眼,那一眼里传递着“他俩闹掰了?”。
沈昭张了张嘴,隔空打哑谜,“不知道啊兄弟。”
陈博瑞有些费解:“你俩不是……”
“是什么?”秦淮一洗耳恭听。
他也想知道是什么。
特想知道。
“没什么。”陈博瑞盯了眼烤盘,拿夹子翻了两下,“肉要糊了,快吃快吃。”
-
宋晚回了南县,市里租的房子没空调,不如去乡下避避暑,晚上睡觉能凉快点。
她在自家小卖铺拿了两根火腿肠,蹲在路边掰成小块喂猫。
乡下的猫很少圈养,都是在外面吃百家饭长大的。
小猫吃东西的样子很乖,宋晚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她先发给了秦淮一,又发给了林漾漾。
隔了五分钟,手机震动,是林漾漾的消息。
宋晚在打开手机之前,还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期待。
小林制药:【这小猫有人养吗,要不你套个麻袋给我带回来。】
小林制药:【不行,好可爱,在哪儿,让我去抱回家。】
宋晚摁下几个字:【有人养的,这猫可机灵了,碰一下就跑没影儿了。】
宋晚和林漾漾聊了几句,发给秦淮一的那条消息他却很久都没有回。
可能是在忙,没看到吧。
宋晚喂完猫有点无聊,回小卖铺坐着玩手机,刷刷朋友圈。
朋友圈里有沈昭发的照片,玩梗配文:秦少生日快乐,又一年。
没有生日蛋糕,是沈昭拿番茄酱在空盘子里挤了几个字,歪歪扭扭,笔划打颤。
秦淮一没出现在镜头里,只有无意被拍进去的一只手。
照片上他手指微拢,握了瓶汽水。
宋晚没主动问过他的生日,秦淮一也从没说过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是从别人这儿知道的,现在忽然打开手机发一句生日快乐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况且,她也没有事先准备礼物。
宋晚犹豫着点进聊天框,上面还挂着她喂猫的那张图。
要不等他回复的时候,她再说生日快乐吧。
这样还显得不那么刻意。
宋晚这样想着,把手机音量调高了几度,他一有消息,她就能立马听到。
宋晚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秦淮一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淮一中午收了老秦的转账,五千块钱,他去结账的时候看到了宋晚的消息。
他敲了几个字:宋晚,今天我生日。
打完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全部删了。
秦淮一把手机揣回往口袋里,晚上回家,才又一次点进那个对话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期间拜年走亲戚,更新随缘~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25章 枇杷
一班秦淮一:【在家吗。】
宋晚在睡前等来了这么一句。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亮起的这点光。
晚安的晚:【在老家。】
简短的一来一回,聊天框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时间久到宋晚都以为他去干别的事儿,忘了回。
终于在十分钟后,她才又收到条消息。
一班秦淮一:【好,开学见。】
晚安的晚:【开学见。】
秦淮一还是没有告诉她,今天是他生日的事情。
宋晚想了又想,只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qhy,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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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宋晚被分在8班,去了楼上。
她惦记着那句“开学见”,却在正式开学后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他。
上下一层楼的距离,不是她找借口绕点路就能解决的事情。
附中校园很大,如果不事先约定好碰面,她真的很难遇到秦淮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宋晚和秦淮一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有四次。
分别是食堂,操场,楼道和办公室。
次数少到宋晚可以清晰地复述出他们每一次见面的地点和聊天内容。
宋晚开始隐隐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着,越来越远。
是不是等到最后一次分开前随口说完“再见”,他们就真的心照不宣,再不会见了。
比起这个,更让她担心的一件事儿,是上半年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成绩,期中考试又一下子跌了十多名。
放在校排名里就是下滑84位。
宋晚不确定问题出在哪,明明她还和之前一样努力,数学补习班也一直没有缺课,各科成绩却一落千丈。
宋晚盯着手里这份“79”分的数学试卷,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刚进附中的时候。
林漾漾成绩稳定,没上升,也没这么大跳水。
她知道这次考试宋晚各科都很糟糕,正逢晚自习上看着宋晚坐在位置上发呆,便悄悄跟人换了座位,挪了过去,用书挡着打掩护:“晚晚,你这段时间,是有什么事儿吗。”
宋晚想说“没有”,但想了想,又不完全是:“不知道。”
她的生活一如往常,平静到掀不起任何风浪。
宋晚每天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家里宋女士还在“麻辣小厨”上班,每月工资稳定三千块钱,也还是时不时往家里带别人退掉的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挑刺儿骂她两句。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多年,早就习惯了的。
宋晚这几个月总是莫名其妙感到胸闷,头疼。
一开始只有她和宋萍在吵架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情况,后来演变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她的情绪,频率也越来越高。
宋晚有几次上着课,书上笔记刚写到一半,忽然就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手抖,呼吸不畅。
同桌以为她是低血糖,还热心帮她拆了两颗糖放在手边。
只有宋晚知道她不是,宋萍那次带她去医院检查过的,什么病都没有,不存在低血糖。
她也不敢在宋女士面前再次提这件事儿,医院那种地方进去出来一遭,宋女士又要丢进去半个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