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入硝子让他继续保持,每日喝药,不抽烟,一旦感觉要发作立刻躺平,不要试图挣扎。
成了家入硝子的病人,也就和她的熟人差不多,更不用说张安泰投其所好,带了瓶不多见的威士忌。
“正好。”家入硝子晃了晃酒瓶:“你也来喝一杯吧。”
“不让抽烟,却能喝酒吗?”张安泰苦笑道。
“当然不是这瓶。今天是伊地知的生日,五条良心发现办了个酒会。”家入硝子将酒放下,看了眼时间:“已经开始了吧。”
张安泰被家入硝子拽了过去,到了家卡啦ok。
不记得上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张安泰在路上顺手买了束花。
进了房间,花束就被五条悟一把拿走:“喂,伊地知,收到花了哦。恭喜!”
五条悟将花扔了过去,昏暗房间,张安泰回头要看都来了谁,五条悟就揽过他的肩膀,顺手将话筒塞进他的手里,音乐已经在响了。
l’arc~en~ciel的evergreen。
哦,这个我会。以前谁说过他的眼睛和乐队主唱一样都是下垂眼,整天在他耳边放乐队的歌,张安泰几乎听了个遍。
他拿起话筒,在钢琴与大提琴的伴奏过后,唱出了第一句。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本吵闹着的室内安静了下来。
刚想揍歌霸五条悟一顿,正在手机上和真希吐槽的钉崎野蔷薇抬起头来:“谁在唱?”
毕竟首秀,张安泰很认真地唱着这不知道谁点的慢歌。到了间奏,才松了口气。
已喝上了的家入硝子吹了声口哨,张安泰顺着声音看去,撞上坐在一旁的视线。
粉发青年望着他,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张安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间奏在这时结束,他没有回头,唱了接下来的部分。
so full of joy
you are a child of spring
with a beauty that is pure
an innocence endures
you flow right through me like a medicine
bringing quiet to my soul
大概,是不会说出口的话。
“还挺懂的嘛……”钉崎野蔷薇摇动着沙锤,喃喃道。
能喝酒的人热热闹闹要去第二摊,家入硝子拽住想溜走的五条悟,看了眼张安泰:“学生们就拜托你喽。”
“恩。”张安泰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回头看去,钉崎野蔷薇已拦了辆车,坐了上去。
这三人住的地方完全是顺路,先下车的是伏黑惠,再来是钉崎野蔷薇,最后是虎杖悠仁。
伏黑惠看着车离开,才转身进门;钉崎野蔷薇下了车,还看了张安泰一样:“要好好送虎杖到家。”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虎杖悠仁反驳道。
“哼,我才不管。”钉崎野蔷薇抱臂道:“你就是我的小弟。”
两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做着鬼脸,张安泰坐在副驾驶看着,不禁笑了出来。
到了虎杖悠仁家,张安泰也下了车。他喜欢晚上散步,准备走上坡去。
夜风吹得人凉,虎杖悠仁找到钥匙,看了他一眼:“……要上来吗?”
他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卡拉ok里的热度还未消散。
这房间和张安泰上次来时没什么区别,东西还摆在原先的位置。
他站在沙发旁,虎杖问他喝什么。
“水就好。”
他走到阳台,俯视下方,回头看向房间里,虎杖悠仁碰到他的视线,差点儿将水倒出杯子。
张安泰走进房中,接过了水:“谢谢。”
他仰头喝水,虎杖悠仁看着他的喉结,移开视线:“简直就像是专业的。”
“恩?”张安泰水还没喝完,余下一点杯底晃动。问道:“什么?”
“歌。”虎杖悠仁坐到了他身旁。
“啊,小时候很喜欢。”
“在ipod里听的?”
“哈哈,”张安泰捏着杯子,走到沙发上坐下,“记忆被人看见,还怪不好意思的。”
“……抱歉。”
“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张安泰放下杯子:“我并不讨厌意外。”
片刻呼吸滞住,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话语也同时被堵住。
“你先说吧。”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深吸了口气:“张——”
他侧头看去,张安泰也正望着他。漂亮的黑眼睛,略微下垂,正合适的弧度。
脑袋当机了,话说出口,就成为:“我想亲你。”
张安泰眨了眨眼。
虎杖悠仁立刻捂住了嘴,心道糟糕,短促地吸了口气,干脆站起了身。
青年没有准备,只凭着心底燃起的热度开了口:“张,我喜欢你。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总之是最近,每天脑袋里都是你的样子,想要听你的声音,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管在哪里,我都——”
这是张安泰第一次打断他人的告白,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做些什么。
他拍了拍沙发。
虎杖悠仁愣住了。
“坐下吧。”张安泰不带任何表情道。
虎杖悠仁就这么重新坐到他身旁,要继续开口,男人却一下捏住了他的嘴。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张安泰忍不住笑道:
“你还是个不能喝酒的小鬼。”
听到这话,虎杖悠仁心里“蹭”地冒出了火,扣住张安泰的手腕:“我十九岁了,不会违反淫行条例。还是说……你准备用什么借口逃走?”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却不让人有任何逃避的余地。
张安泰并没有逃,任虎杖悠仁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往前抚去,穿过虎杖悠仁的头发,露出淡笑:“毛茸茸的。”
“……什么?”
在虎杖悠仁发怔之际,张安泰已触碰了他的嘴唇。
起初很轻,当意识到虎杖悠仁适应后,他便加重了力度,手顺势揉着这头柔软的粉发,另一只手蹭过衣边,却停住了。
张安泰轻声道,几乎带着一起困惑:“我做了很多糟糕的事,除去你知道的还有很多。”
“恩。”虎杖悠仁重新顶住了他的额头,用鼻尖蹭过他,同初生的兽般纯粹:“我也一样,不能说没关系,但我不介意过去的你。未来更重要,只要我们一起……”
褶皱了的衣衫被褪下,风穿过阳台,吹起了落地窗帘,两人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喘声愈重。
虎杖悠仁被引导着,作为经验者的张却也并不是那么游刃有余。
粉发的青年的脑袋里都是影像,实际做起来显出的青涩,竟会叫人措手不及。
从客厅的沙发,到房间的大床。不知什么时候,张安泰已被虎杖悠仁推倒在下方。
“我……想进入你。”虎杖悠仁俯在他耳旁:“张,让我抱你。”
对着这神情没办法拒绝,但他也没有被人抱的经验。
张安泰往下方看去,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估量可能:“……等等,我自己先来。”
他试图让之后更容易些,同大型犬般的青年没等待太久,已学会了占据。
一次,两次,三次——
脑袋里忽然传来要将他精神捕获的尖叫,张安泰狠狠地咬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