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过现在,虽然他已经想通,还是想在这个话题上逗逗姜潮生。
  哪成想,姜潮生大惊失色,连手活都顾不上了,把裤子提上,小心翼翼又严肃的发问:“哥……你该不会是想在上面吧。”
  “不然呢。”江归帆反问,手心还有点湿濡。
  姜潮生替他擦手,顺便继续大惊失色,“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江归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气笑了,他努力说服自己,轮流上下,姜潮生倒好,看来是压根没想过自己在下面。
  “我也想问你。”江归帆淡然处之,“你是凭什么觉得你在上面。”
  姜潮生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的样子,半响坐了起来,势要理论一番的架势,还掰起手指头,“首先啊,你、是我追来的,我、把你追到了,那我肯定就是上面的啊。”
  非常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江归帆懒得反驳,神色尚可的平淡一句,“继续。”
  姜潮生再接再厉:“其次,别人不都是身高体型判断位置吗,虽然咱们体型挺像的,不是很明显,但是!我确实要高了那么一丢丢……不能不承认啊,而且!我说不定还会长呢。”
  江归帆手肘撑在枕头上,想笑,没笑出来,只是嘴角不明显的动了动,在姜潮生期待的眼神下,他又一次说:“然后呢。”
  “然后……”姜潮生咽了咽口水,几分心虚,“然后你先保证你不生气啊。”
  江归帆倒也干脆:“我保证。”
  “然后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我年轻啊,精力旺盛,正是如饥似渴的年纪。”姜潮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哥,你现在这个年纪……马上就要走下坡路了,不一定能满足我……”
  他自认为已经十分委婉,铺垫好以后,兴高采烈的转折,“不过哥,你不用担心,我还年轻呢,我肯定能满足你!”
  江归帆半响没动,表情都没变,但姜潮生敏锐的察觉不对,果断掏出免死金牌,“哥,你答应过不生气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没生气。”江归帆声线平稳。
  “那你怎么想的,说话嘛,我刚刚说得有没有道理。”姜潮生凑近道:“不能憋在心里,要诚实啊。”
  江归帆冷冷一笑,嗓音平静又清晰,不紧不慢道:“想gan/你,让你这张嘴,除了叫/床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潮生:“……”
  昨晚显然没有讨论出结果,也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一方面是太快了,也没准备,在他们感情尚且不稳定的时候,就急匆匆做到最后,太过草率。
  另一方面,如今是夏天,都挺忙的,真做了点什么,会影响白天的事情。
  江归帆并不着急,他向来有耐心,姜潮生倒是急,对这事痴迷又上瘾,不过胃口还小,手活就能满足了。
  第二天照旧送姜潮生回去,还遇上了大哥江文州,没办法,他们基本都在一个码头活动,碰上是常有的事,很难避免。
  江文州看见他们一起出现,也问了几句,江归帆提前预想过这种情况,淡定的接话,正好到姜潮生回去的时间,路边拦了辆车,这才顺势结束对话。
  姜潮生坐上车,打开了窗户,望着后视镜,手掌撑在嘴边,用口型说着话,一遍又一遍,热烈又直白,直到慢慢驶离走远。
  江归帆看懂了,是汉语中,国人最羞于启齿的三个字——我爱你。
  夏日炎炎,像是这段热烈感情的催化剂。
  他们的见面次数稳定下来,江归帆隔三差五的接姜潮生过来,第二天再把他送回去,赶上姜潮生难得一次的假期,还会去岸上玩一天。
  姜潮生腿伤彻底好了后,甚至还想像之前那样,天天早上过去找江归帆。
  江归帆不让他天天过来,太累不说,碰上熟人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左不过把夏天熬过去,等姜潮生辞工回来,恢复到之前,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起。
  总而言之,不急于一时。
  夏天实在太长,仿佛看不到尽头,又是一次对姜潮生来说久违的见面,却很快又到分开的时间。
  码头附近的没什么人的街道,姜潮生看了看周围,牵住了江归帆的手。江归帆停下,一如既往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动作,熟稔的像做过千百次,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格外的怪异。
  大嫂陈锦本是在一家小商店买东西,出来的十几米开外,就看到这样一幕,正常又怪异的一幕。
  她皱了皱眉,还未意识到不对,小商店的女老板出来,端着早饭和她搭话,“前面那人是不是你小叔子,我对他可有印象了,长得挺俊,经常从我店门口路过,一直没结婚那个,是不是他。”
  “我有一个外甥女,也没结婚呢,哎呦,挑得啊,总嫌人家男方的长相,话说你这个小叔子多板正一个人,怎么还没结婚。”
  “也是太挑了,还是说有其他毛病……”
  其他毛病……陈锦咀嚼着这个词,眉头皱得更沉了。
  第53章
  菜市场西边开了家肠粉店,生意很好,姜潮生偶然拉着江归帆吃了一回,便上了瘾,一连几次见面的早上,都要缠着江归帆来这边吃饭。
  滑嫩肠粉上铺了一层金黄的蛋液,配上肉沫和生菜,最后加上满满的一勺酱汁,尤其入味。
  就是生意太好,店里都坐不下人了,又在外面撑起几张小桌,放了几个塑料小板凳,不少人都在外面就将。
  他们就是其中一桌。
  太阳被身后的建筑物挡住了,倒也不算热,江归帆拌匀一份,推给姜潮生,接着拌另一份。
  姜潮生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大概是没耐心的缘故,他每次吃都拌不明白,自然而然把这个事交给他哥。
  吃得过程中,姜潮生聊起辞工的事,“吴哥在店门口贴了招人的单子,不过他这店开得太偏僻,门口都路过不了几个人,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招到人,回头我把招人的单子往外贴贴去。”
  按他们商量的时间,姜潮生跟吴砺锋说了辞工的事,吴砺锋不高兴,直骂他小没良心的,可再怎么说,去留都是个人意愿,姜潮生说得也诚恳,等招到人,新来的人干熟练他再走,吴砺锋也只得同意。
  江归帆正要接话,前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人,站定在桌侧。
  是江文州。
  姜潮生碰到过几回熟人,加之他们没做出格的动作,也没什么好慌的,还主动打招呼:“大哥,你也来吃饭啊。”
  江文州搬过板凳,像憋着一口气散出来的话,“没,我吃完饭来的。”
  姜潮生以为江文州会问些别的,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还有点紧张,可没想到,江文州什么也没说,像是走累了,坐下来歇歇。
  实际上,江文州不是不想说,是他脑子转不过弯,不知道该怎么说,怕他一出口,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事捅出来。
  虽然几次撞到过他们走一起,但他没多想过,毕竟他们两个身份放那里,性别放那里,年龄放那里,谁闲得没事干,会把他们往那方面去猜。
  是前几天,他家那口子,偷偷摸摸的拽着他,隐晦地说觉得他们不对劲,把那天看到的场景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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